似乎是因為配合了夜淩楓那些‘好東西’的緣故,程浩文的笛聲,似乎有控制人心的作用。
所以,這些士兵們都已經瘋了一般的,口中叫吼着,手持着不知道還是不是自己慣用的兵械,就反身沖向了自家的軍隊。
“都滾回去!”
容明軒不由得大怒,但是,被控制了的士兵們,哪裡聽得懂他的怒吼?
于是,有武器的擡手就是亂砍亂砸,而沒有武器的,就逮着不管人和馬,張嘴就是一陣狂咬。
“都給我回去!”
容明軒又是一聲怒吼,但是,卻依舊沒有人聽他的。
甚至,有些人已經瘋狂的朝着他撲來,而他身後的士兵們,愣過神之後,竟有了些想要退縮的意思。
“都不許退!”
容明軒一聲怒喝之後,手中的長劍一揮,竟然就将一個正抱住了他小腿的士兵,給割了腦袋。
直到在地上‘叽裡咕噜’的滾了好幾圈之後,那腦袋才終于停了下來。
但是這腦袋落的地方,卻并不太是個好地方。
因為,它滾到了那群瘋狂的士兵們交代下。
于是,那顆有些可憐的腦袋,便被不知道多少隻腳,毫不留情的踢來踢去踩踏着,最後,面目全非。
而見此,剩餘清醒着的士兵,便更加恐慌起來。
妖術!這是妖術!
“你們,都給我上!”
容明軒手中揮舞着長劍,回身命令着身後待命的士兵,卻發現,有些人的腿都已經在打顫了。
于是,便又不禁罵道,“你們這群廢物!”
而話落的同時,便也又已經砍翻了一個撲上來的士兵。
頓時,鮮皿四濺,使得周圍衆人都不禁愣了愣。
他……
他竟然連自己人也都殺?
而見到周圍士兵的神情,容明軒便也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于是,便又不禁怒聲道,“都給我聽好了,對自己不利的人,不論是誰,都是敵人!”
頓時,對面聽了這話的夜淩楓便不禁戲谑道,“那照你這麼說,就算是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情的董鶴,也是敵人了?”
話落,容明軒便又猛地回過身來,狠狠地瞪着她。
混蛋,肯定是那個賀平川!
“呀,看來,董鶴真的是死在你手上呢。”
夜淩楓不禁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攤攤手鄙夷的說道,“真是搞不懂,你這樣子的人,怎麼就會有董鶴對你掏心掏肺的呢?”
“都給我往前沖!”
容明軒怒不可遏,便又威吓着身後的士兵,“這些廢物已經沒用了,直接砍殺就好,但你們若是再敢往後退,現在就軍法處置!”
頓時,衆士兵們便都不禁背後一涼。
他們心中清楚的很,容明軒口中的軍法,可不是挨棍子。
而是,掉腦袋。
于是,想到了這件恐怖的事情之後,衆人便又隻好硬着頭皮往前沖,将一張張癫狂的臉的主人,或是認識,或是不認識的,都直接狠狠地照頭砍下去。
對不住了,你們不死,我們就得死了!
而見狀,夜淩楓便不禁唏噓道,“容明軒如今已經瘋狂到了這種程度?”
說罷,便又啧啧嘴巴,看向程流錦邪氣的笑道,“流錦美人兒,以後你的魅力不能再這麼大了,不然,小爺可是要吃醋的。”
頓時,容世旸的眉頭便微微蹙了起來,淡淡的看向她。
“嘿嘿。”
見容世旸的醋缸似乎是又打翻了,夜淩楓便吐吐舌頭,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說道,“咳,那個,我們還是趕緊處理正事好啦。”
而這時候,程浩文卻是突然停下了正在吹奏着的笛聲。
頓時,那些被笛聲所蠱惑了的士兵們,也陡然清醒了過來。
看着面前已經被砍殺了一大半的屍首,以及不知道原主人是誰的斷肢殘骸,幸存的士兵們,便禁不住背上都一涼。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因此,見他們都突然停止了瘋狂的行徑,本就清醒的那些士兵,便也不禁停下來自己手中的動作。
畢竟,他們都不是南翌人,幹嘛要為此自相殘殺。
隻要是生命沒有再受到威脅了,那麼,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
但也就在這時候,卻聽到夜淩楓戲谑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喂,他都不把你們當人看哎,别替他賣命了嘛。”
這句話,猶如一顆小石子一般,在容明軒的隊伍之中,激起了千層浪。
衆人也都紛紛反思起來。
容明軒這個熊樣兒,大家為什麼要替他賣命?
哦,想起來了,還不是因為,他們的皇帝是容明軒一手扶上位的。
嗯,自家皇帝被人家捏着脖子呢,他們不拼命也不行啊。
隻不過,見到士兵們都若有所思的樣子,容明軒便不禁怒道,“都幹什麼呢,還不快給我沖!”
“憑什麼就光讓我們去送死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頓時,衆人便都紛紛叫嚷起來,“就是啊,怎麼不讓你自己的兵去啊!”
原來,容明軒自己的親兵,都沒有上陣來。
跟随他來到陣前的,全都是那些小國派來的援軍。
這個事情,似乎就有意思了呢。
容世旸微微挑眉,便沖程流錦問道,“那人,是不是咱們的?”
他的意思是,剛剛打響了開頭第一槍的人。
“這個要問小楓兒啊。”
程流錦指指正一臉玩味的夜淩楓,又說道,“點子都是她出的,我不過是提供了參考,兵法也需要活學活用嘛。”
“有理。”
容世旸寵溺的看着她,又看向正握着玉笛,打量對面的程浩文說道,“程兄的後手快到了。”
“你怎麼知道?”
程流錦仰起頭來問他,卻隻見他微微一笑,又說道,“天機不可洩露。”
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停下笛聲,而夜淩楓在那邊放的人開始起作用,看他們師兄妹的樣子,一切都是那麼的兇有成竹,氣定神閑的。
這就說明,最終的大風浪,即将要掀起來了。
而容世旸所言也果真不差,就在他話落之後,沉重的馬蹄聲,以及軍馬的呐喊聲,便從遠處傳了過來。
程流錦不僅微愣,便看向了程浩文。
“隻是請了一位幫手來。”
程浩文笑着說道,“我覺得,那人應該是非常樂意,來看看容明軒現如今的窘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