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内,蕭去病很有興緻地欣賞着眼前這位異域美人,她有着一張精緻的俏臉,一身黑袍更襯得肌膚勝雪,亞麻色的頭發斜披在肩膀上,一雙藍色的眼睛秋波含情,玲珑有緻的身材曲線動人。
讓人怦然心動的美麗。不過,也僅僅是怦然心動而已。
蕭去病來到盛唐,已經兩個多月了,還沒碰過一個女人。這當然不是因為他不近女色,主要原因有兩個。
内在的原因是,他長期在武當山生活,見到的女人少,修煉的又是道家功法,有一種清心靜氣的功效,内心的想法不是很強烈。
軍隊當中,打仗時間久了,戰事激烈,士兵壓力過大,長時間精神高度緊張,于是就需要發洩和舒緩,當兵三年,母豬塞貂蟬,說的就是這個。但蕭去病卻沒有這個問題,反倒很享受軍隊生活,就算有時候精力過多,晚上打一套拳又立刻沉靜下來了。
外在的原因則是條件不允許,沒遇着喜歡的。在安西時間太短,且忙着配置火藥。入駐安西大營之後,設阿忽和一些昭武九國德赫幹也曾向他贈送過許多胡姬,都被他一一謝絕了。
他有些接受不了那些胡女,首先語言交流是個問題,再加上習俗、生活習慣、思維方式的差異,以後生活起來肯定很多麻煩,而且他也受不了胡女身上的味道。至于像李二狗他們那樣找一些胡姬發洩或者是将胡姬當成玩物,蕭去病現在完全沒這種想法,他另有所求。
首先是武學上的追求,穿越蟲洞之後,上天的饋贈,身體進化得異常完美,強壯。蕭去病每天晚上都堅持練功,現在已經從離開安西時的明勁巅峰練到可以随心所欲發出暗勁的境界。
其次就是想方設法地打赢這一仗的同時,得到自己的想要的。功勳和威望還是其次,主要是學習帶兵和打仗的經驗。他在安西呆不長,以後終究要自己帶兵的。
不過,蕭去病也不準備做苦行僧,有機會放松的時候,他也不會委屈自己。比如現在,他就感覺很放松,很愉悅。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這樣近距離地欣賞美貌,飽餐秀色,也是一種賞心悅目的享受。
這美人,自然就是胡玲耶了。
胡玲耶同樣有些局促地悄悄打量着眼前這個高瘦斯文,英氣勃勃地的男人。雖然白天已經見過一面,但此時胡玲耶仍然有點不敢相信,令大食人咬牙切齒,聞風喪膽的安西節度副使會是這樣一位俊美且文氣的少年郎。
在來的時候,聽那些大食人說話,胡玲耶還以為自己将被送與的會是一渾身長毛,兇神惡煞的人熊。一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十七年的清白身軀,就要失|身于這樣一個半人半獸的怪物,胡玲耶就忍不住一路地顫抖。
可她沒得選擇,爺爺和弟弟都在并·波悉林手上,她必須殺了這個安西節度副使,來換去家人的自由。雖然她也并不确定,完成任務後并·波悉林就一定會信守諾言,但她确定,如果自己不答應,并·波悉林會馬上派人去殺了爺爺和弟弟。
并·波悉林告訴她,對于這樣一名勇冠三軍的沙場猛将,隻有在與之纏綿的時候,他才會放松警惕,自己才有下手的機會。而且還不能第一次就動手,最初的時候他肯定有防備,必須等到幾日之後,對方放下防備之時,才能确保萬無一失。
也就是說,自己必須委身侍奉那人熊好幾天,這讓胡玲耶想到就奔潰。
現在她才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眼前這位男子,比他見過的所有男子都要文靜俊美。而且非常溫婉和氣,雖然一直盯着自己看,卻隻是單純的欣賞,眼睛裡看不到一絲的邪欲。
他還和自己聊天,像朋友家人那樣:“晚上好啊,你能聽得懂大唐話嗎?”
“那真是太好了,做個自我介紹,我叫蕭去病、蕭輔臣。姑娘是叫胡玲耶是吧,這個名字有什麼含義嗎?”
“我們說會話……我想知道胡玲耶姑娘是哪裡人氏?今年多大了?”
“你長得好看啊,所以多看兩眼啰……
“在我的家鄉啊,像你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很吃香的……我的家鄉啊,在一個很遠的地方……”
眼前這個名叫蕭去病的男子,就這樣溫和地看着自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沒有一絲一毫沙場猛将的樣子。反倒像個鄰家大哥哥,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氣氛輕松而又融洽。
在這樣的氣氛中,胡玲耶慢慢放松了下來,不過他卻實在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他到底想做做什麼?喜歡看自己,卻沒有一點那個意思,也沒多餘的動作,安安靜靜坐在距離自己面前五六尺的地方,規矩的不得了。
胡玲耶抽了抽鼻子,她聞到這個男人身上全無一般男人身上的那股汗臭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好聞的氣味,如初生嬰兒般的味道。讓她十分放松,神清氣爽。
胡玲耶有些慶幸,又有些氣惱,慶幸的是,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熊般粗魯的怪物,而是一個斯文有禮的年輕書生;氣惱的是對方這個樣子,自己要怎麼完成任務呢?
想到被并·波悉林囚禁的爺爺和弟弟,胡玲耶下定了決心。她沒得選擇,隻能按并·波悉林說的那樣去做,至少情況比當初想象的要好。**與一個這樣的男人,也是一種幸運,隻是有些對不起他,不過,反正完成任務後,自己也活不了,那時候再自殺謝罪就是了。
蕭去病看出了她的神情發生了變化,他朝她伸出了手,胡玲耶見狀有些遲疑地把手伸了過去。蕭去病一把捉過來,握在手裡把玩着。
這是一雙十分漂亮的手,雙手修長,十指纖細,皮膚嫩滑。這也是一雙十分有力的手,握慣了兵器,指尖和指肚有一層薄薄的老繭。
胡玲耶被蕭去病握着雙手,心裡下意識有些害羞,又有些緊張慌亂,但這正是她想要的,于是隻能強行壓抑着讓自己盡量放輕松。她感覺到蕭去病的指尖,指肚和手心的皮膚竟然比自己還要細嫩,感覺不到一塊老繭,死皮。不由有些愣住了,這樣一雙手,怎麼握得住兵刃?
“你的手很漂亮。”蕭去病微微笑道:“看你這個樣子,你還是個處子啊?”
胡玲耶臉一紅了起來,心跳加快,額頭上微微冒出汗來,熱氣蒸騰,空氣中的少女香味一縷縷傳來。她有些害羞,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蕭去病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問道:“并·波悉林派你來有何目的?”
帳篷之外,顧小俊,李二狗等人,并沒有聽到蕭去病的這句話,看了半天對坐聊天的衆人,終于等到了想看的。一下興奮起來,眼睛冒光地看着燭光映出的兩個剪影,兩雙手終于握在了一起。
“哎喲我的娘,蕭校尉這個下山的小道士終于開竅了。”李二狗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