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暗自皺眉叫苦,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劉召竟然去而複返,還躲在暗處,聽到了剛才的一切,這要想再解釋,讓劉召相信,可就難了。
她不禁轉頭看向雲樾,卻發現他一臉的平靜。
秦悠然正在納悶,而劉召也義憤填膺的說完,呼哧的喘着氣。
雲樾輕輕笑了笑,眼睛裡的光芒如刀,他看着劉召,問道:“你是誰?”
這話一出口,别說劉召和美音,就連秦悠然也愣住了。
啥意思?秦悠然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短路,雲樾怎麼了?得健忘症了?這人不是劉召嗎?
劉召吞了一口唾沫,說道:“我……我是戶部尚書劉召啊,你……”
他還沒有說完,雲樾突然動了,如同急速奔跑的獵豹一般,從眼前一過隻剩下一道殘影,他忽然就到了美音的身邊,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往旁邊一帶。
與此同時,美音長袖子裡的一把匕首劃空,隻在劉召的後腰側上給衣服開了一道口子。
“吡啦”一聲響,随後一片寂靜,隻剩下呼吸聲。
雲樾并沒有松手,手指如同鉗子一般緊緊扣住美音的肩膀,讓她絲毫不能動彈,他回頭對秦悠然說道:“悠然,抓住他!”
秦悠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她直覺感到,雲樾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她二話不說,按照雲樾的話,快速抽出腰間的兵器來,直逼劉召!
讓秦悠然沒有想到的是,劉召非但沒有束手就擒,反而也抽出一件兵器來,在手裡一橫。
秦悠然心中一驚,看着劉召不由得納悶,一個文臣,之前他還哭哭啼啼的,實在看不出還有這樣的反應和身手。
她心裡想歸想,手上的招勢沒停,冷光閃亮,依舊逼向劉召!
劉召把手裡的兵器一架,他手裡的是一條軟鞭,試圖擋秦悠然這一下,秦悠然也是有意試一下這把劍,之前隻聽老莊說是件好東西,還沒有真刀實槍的試過,這下倒是個機會。
她力道不減,依舊刺向劉召,劉召冷笑,信心滿滿,他這條鞭子可不是一般的,而是用一種蛇皮做的,很是堅韌,普通的刀槍劍根本無法傷到分毫。
不料想,兩樣兵器相碰,隻聽“唰”一下,劉召覺得自己舉起的雙手突然左右分開了,這種力道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身子一晃。
這一下已經失去了先機,秦悠然的劍連停都未停,直接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劍風淩厲,還割破了他的皮膚,讓他見一點皿。
劉召立即吓得不敢動了。
秦悠然心中暗喜,老莊主誠不欺人,當真是件好東西。
這一切隻在一瞬間,雲樾想着提醒秦悠然小心一些,話還沒有出口,一切已經結束了。
他也松了一口氣,伸手拿出一把匕首來,絲毫不手軟的在美音的大腿上一紮,頓時皿液迸流,腥氣四溢。
美音“啊”了一聲,身子一晃,跌倒在地上,疼得臉色蒼白,冷汗立時冒了出來。
秦悠然不禁乍舌,雲樾狠厲,今天方見真顔色。
雲樾看都沒有看美音,走到劉召的身邊,他手裡的匕首上還滴落着皿珠,一步一皿,讓人膽寒。
劉召吞了一口唾沫,驚恐的看着雲樾,雲樾面無表情,如殺神一般,站在他面前冷聲問道:“你是誰,别讓本王問第三次。”
劉召嘴唇動了動,正想要說話,在一旁的美音嘶着氣說道:“你敢說!”
雲樾看都沒有看她,手一揮,一股勁風出去,“啪”一聲打在美音的臉上,她頓時頭一歪,吐了一口皿,皿裡還有一個白乎乎的東西。
秦悠然定睛一看,暗自抽了一口氣,我天……那是牙啊。
劉召吓得眼睛用力一眨,說道:“我……我叫周……”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頓住,表情也跟着一僵,雲樾的眉頭一皺,“糟了!”
他話音一落,那個男人已經倒了下去,無聲癱軟,死了。
秦悠然微眯了眼睛看着,心裡慢慢蒙上一層陰影,這種手段再熟悉不過,她之前當特工的時候,這種事情也遇到不少,看來自古以來是一理,殺人滅口,永遠都是一勞永逸的。
隻是,這個人是怎麼死的?
這個念頭剛剛一閃,她忽然聞到了一股子腥氣,這味道……
她立即仔細的看向那具屍首,沒錯,和劉青放的情況一下,皿流得不多,但腥氣很濃。
而這個人,可沒有喝過什麼茶,更何況,秦悠然自始至終也沒有相信過,劉青放的死,和喝茶有關。
雲樾也聞到了腥氣,他俯下身,用手裡的匕首劃開了男人後背上的衣服,露出整個後背來,秦悠然立即看到,在男人的後心處,有一個紅色的小點!
“這是……”秦悠然轉頭看向雲樾,雲樾說道:“這應該是一股獨門暗器,冰針。”
“冰針?”秦悠然腦子飛快的轉動,難道說……
雲樾說道:“沒錯,這種暗器是用冰制成,冰針本身就是有毒的,毒水制成了冰針,再以細絲穿在針孔裡,用腕力甩出細絲,絲上的針也就射入了人體内,然後,遇熱而化,人也就中毒而亡了。”秦悠然恍然大悟,難怪,自己當時和老仵作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什麼傷口,如果是真的鐵質的針,那一定就會留下針孔,隻要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但這種就不同了,冰化了,那個也就随
之消失了,一點痕迹也不會留下。
這種殺人的方式還真是巧妙啊,真是讓人驚奇,簡直就是做到殺人于無形了。
不對。
秦悠然想着,又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立即問雲樾道:“那麼,冰針不見了,冰針孔上原來的細絲呢?”
雲樾說道:“這種絲很細,并非一般的絲,比身上的汗毛要細幾分,所以,就算是随着冰針進去一點,也不會被發現。”
他一邊說着,一邊俯下身,伸手翻到屍首的下颌,摸索了一陣,随即一撕。秦悠然瞪大了眼睛,看到了比較詭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