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和雜草搭建成的破敗小屋内,被歲月腐蝕的梁挂着一個個蜘蛛網,窗戶隻剩下一顆生鏽的釘子挂着,搖搖晃晃,四處堆放着雜亂的柴火。
角落裡,一個衣着狼狽的女人瘋狂的揮舞着手中的發簪,她髒兮兮的臉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紅,布滿汗水,淩亂的長發貼在鬓角額頭上,大大的眼眸裡充滿驚恐,其中左眼邊的一塊紅印尤為顯眼。
“走開!不要過來!”女子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眼前越逼越近的那個男人,聲嘶力竭的聲音帶着刺耳的尖銳,那是極緻的嘶吼。
“大小姐,你這麼苦苦掙紮又有什麼用?不如乖乖便宜了我……”身材矮小瘦弱的男子滿臉急色,急不可耐的步步相逼。
“我是三殿下未來的妃,你竟敢,竟敢……”女子緊緊攥着兇前的衣襟,說到三殿下時如逆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卑微而絕望。
“妃?大小姐你這副尊容我啃得下都算我不挑食,你還妄想着做三皇妃?簡直笑話!”男子看着女子,如同看着一頭不會反抗的困獸般,臉上帶着得逞的譏笑。
“不,不!”女子眼神逐漸渙散,她搖着頭,腦海裡浮現那個面如冠玉的白衣男子,他溫柔的模樣,他眼底滿是嫌棄的眼神……
“别掙紮了,沒有用的,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理你!”男子舔了舔唇,嘿嘿的上前。
“不要過來!”女子胡亂的揮着手中的發簪,恐懼和無助已經讓她沒了所有的理智。
男子猛的抓住那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襲上她的肩頭,強硬的将她按在了牆角。
啊……女子大叫一聲,胡亂踢打着眼前的男人,猛的從男子的腋下鑽過,那薄薄的衣料在拉扯中撕拉一聲應聲而裂,整隻手臂暴露在外。
“賤人,别跑了!”男子沒了耐性,煩躁一喝,大步上前扣住女子的肩膀,就要去扯她的衣服,“我受命要毀你清白,你這個賤人别誤我好事!”
撕拉……衣帛撕拉的聲音在破敗的木屋裡響起,伴随着女子聲嘶力竭的叫聲,極為慘烈。
女子看着身上越來越少的布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推開了眼前的男人,踉跄的跑到了門口,她此刻隻想逃,逃離這裡。
“想跑!”男子裂眦嚼齒的怒吼一聲,“三殿下,三殿下……”女子眼神渙散,隻剩下最後一點希望支撐着她,她跌跌撞撞撞的撞開門,沖了出去。
大抵是力道過大,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映入她眼簾的,一雙雙形色各異的鞋子。
仿若在沙漠中已經幹汩了許久的行人見到甘露般激動,女子欣然擡頭,眼前熟悉的面孔讓她看到了希望。
此時那女子已經渾身疲軟,她無力的癱軟在地上,朝着那個一身白衣,面若冠玉的男人伸出手,藕臂纖弱,顫顫巍巍如風中弱柳,“三殿下……三殿下救我……”
男人身邊站着的粉衣女子低低笑了起來,“我的好姐姐,真是不知羞辱,光天化日之下和下人在此苟且。”
“哎呀呀,姐姐你怎麼衣不蔽體,難道你和王才在這裡……啧啧啧,姐姐你這樣讓三殿下顔面何存?”另一個綠衣女子一臉假惺惺的看好戲般的模樣。
其中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始終沉默,他垂下眸看向那女子,滿臉鄙夷。
女子眼底帶着懇求,看向男子的眼神裡剩下最後一點卑微的期望,她身上的裘褲破破爛爛,露出小腿光潔的皮膚,上身也隻剩下一件藕色的肚兜,臘月寒冬的天裡,她凍得瑟瑟發抖,可比冷更可怕的,是女子的貞潔和清白。
“秦悠然,本王絕不會娶你這樣不守婦道的下賤之人,我們之間的婚約,從今日之日,不再作數。”男人如星璀璨的眸子裡斂過得意的笑意,淡淡丢下足以讓那女子心如死灰的話語。
男人說着,他身邊的粉衣女子巧笑嫣然的靠了過去,十分親密的倚在三皇子的肩膀上。
轟……那話語如晴天霹靂,那個被喚作秦悠然的女子眼眸嚯的睜大,襯得她左眼角的那個紅色印記更為駭人,她眼底仿若一片皿紅,末了轉為一片死灰般的決絕。
不行!她就是死,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身為将軍府的嫡長女,絕對不能被人玷污!
她猛然半撐身子,仰天大笑,聲音極盡凄厲,“雲昊,秦音音,秦樂樂,我秦悠然咒你們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秦悠然手中發簪一揚,再度落下,狠狠紮入了自己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