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跟着九皇子到了府中,發現這裡不是一般的大,還有各種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院子裡三層外三層,回廊轉來轉去,要不是沒有人引路,第一次來非得迷了路不可。
九皇子帶她去的是一個小院,院門口種着一些竹子,青翠鮮綠,十分漂亮。
甯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由此可見,九皇子是個風雅的人。
秦悠然一進這個小院,就覺出這裡與别處不同,這裡更肅穆一些。
九皇子推開門,秦悠然發現裡面擺着一個兵器架子,果然是有幾件兵器。
最顯眼是一把劍,外面是黑色的劍鞘,看不出什麼材質,非金非鐵,但是看着很亮,劍柄上還鑲嵌着寶石,長長的流蘇也是黑色,這通體的黑倒是少見,不過也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下面是一把大刀,雪亮,能夠映得出人影,刀尖翹起,線條流暢,光看就知道特别的鋒利,旁邊還豎放着一杆槍,紅色的槍纓,銀色的槍尖,六棱尖,閃閃放着冷光,秦悠然不禁想起嶽将軍。
果然都是好東西。
“秦小姐,這三樣東西,如何?”九皇子問道。
“很好,”秦悠然點頭,由衷的說道:“都非是尋常之物,我雖然不是特别懂,但也能看得出,這些都是有故事的東西。”
九皇子微微挑眉,眼睛裡的光芒一閃,“都是有故事的東西,這個比喻不錯,很有意思。”
他走到那把黑色的劍前面,說道:“這把劍叫玄龍,是我的一位摯友贈送給我的,他曾經帶着它闖蕩江湖,也算是有些名聲。”
秦悠然聽他說着,總覺得這聲音裡有些悲怆,但他的神色并沒有表露,她很想問,那後來呢?這劍的主人去哪裡了?
但她最終還是沒在問出口,九皇子也沒有再往下說。
“這槍和刀,是一個人的。”九皇子的手指摸着那杆槍的槍杆,“是不是挺有意思?”
“是。”秦悠然點頭說道。
一般來說,刀和劍屬于短兵器,槍屬于長兵器的一種,它們屬于兩種類别,通常習武之人都會選擇其中的一種,很少有人兩種都選,除非這個人是個練武奇才。
秦悠然等着九皇子說說這兩種兵器的主人是什麼來曆,但是他隻站在那裡,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什麼也沒有說。
秦悠然也沒有打擾,隻是靜靜的陪着他站着,等着他回神。
過了好一會兒,九皇子回頭看了看秦悠然,“秦小姐,你喜歡哪一種?”秦悠然看了看這三種,說實話,依她的身手和體形來說,當然是劍最合适,刀是肯定不行的,而且這把刀也很大,明顯不是她的菜,至于槍,她在現代社會練的擒拿格鬥,都是近身的打法,這種槍也
是隻是見過,沒有碰過,而且練成這種兵器并不容易。
她笑了笑,說道:“九殿下的東西都是好的,讓人看花了眼,不過,這種東西也是傲氣和靈性的,一旦認了主,就不能再強迫它們跟着别人,或者就像殿下對待它們這樣也是挺好的。”
她不知道九皇子讓她看這些,又問她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她也不想自作多情,以為人家要送給她,隻不過,最好是杜絕這種可能。
看九皇子這神情,就算這三樣東西一般,單憑他對這樣東西的感情,也不能随便要。
聽了秦悠然的話,九皇子先是怔了一下,随後再次爽朗的笑了起來,他發現這個秦小姐真是有意思的很,每次見她都有不同的驚喜。
“秦小姐這見解有趣兒得很,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
秦悠然笑了笑,“這也是我的一點粗淺見識,家父畢竟是武将,對兵器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我感覺,兵器不應該隻是一種物件,而是戰友,是一起出生入死,相依托的。”
九皇子點頭說道:“沒錯,秦小姐所言極是。”
秦悠然在九皇子這裡談兵器,她不知道的是,現在雲樾已經到了秦府。
雲樾是來送衣服的,為了把賀風送出城去,他們約定了方案,利用秦音音和三皇子大婚的時候,讓賀風混在隊伍裡一起出城,這樣可以避開耳目,皇家的迎親隊伍,也沒有人會查。他到了秦府,一問才知道,秦悠然沒在府裡,他正想前廳裡等,忽然聽到外面有馬叫聲,往外面一看,有人趕了馬車出去,還有人垂頭喪氣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肩膀上還背着個包袱,手裡還拎着一個
。
此人身穿藍布袍子,看衣服樣式,像是個管事,他一步三回頭,看樣子并不太想走,但又有些無可奈何,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丫環,他時不是看那丫環一眼,目光怨恨。
這個奇怪的現象還有這個男人的眼神,都引起了雲樾的注意,正好有人進來上茶,他便問道:“那是幹什麼的?”
家丁看了一眼,急忙回答道:“殿下,您不知道,那是我們府上的一個管事,今天被大小姐派到莊上去,這不是,收拾了東西正要過去。”
“秦小姐派到他到莊上去?”雲樾有些詫異,秦家的莊上是怎麼回事,他心裡明白得很,看來這個人一定是犯了什麼錯,否則的話,秦悠然不會這麼罰他。
他仔細一看,那個丫環不是秦悠然身邊的一個丫環嗎?好像是叫……白茹的。
看來,這事兒的确是和秦悠然有關,既然和她有關,雲樾就上了心,他仔細看着,越看越覺得這個管事不是個好貨,而且目光怨恨,不知道在想什麼壞主意。
想到這裡,雲樾慢慢向外面走去,到了一個僻靜處,看看左右無人,打了一個手勢,有人立即出現在他的身後,一身黑衣,“主子。”
雲樾低聲說道:“看到那個人了嗎?”
“是。”黑衣人回答道。
“去,跟上他,看他是否順利到達秦府的外莊,然而盯他兩天,有什麼異動,立即來報。”
“是。屬下明白。”黑衣人領命,很快消失不見。領命歸領命,但他心裡不禁納悶,主子什麼時候也管起這種小事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