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半個月裡,四爺仍舊宿在蘭琴那裡居多,顔玉因為剛生産完,又得做月子,根本也伺候不了四爺。可是看到蘭琴幾乎獨霸了四爺,她仍舊心裡氣得不行,在屋子裡發了幾通脾氣。
轉眼間,兩個孩子就要快滿月了。四爺特地去宮裡跟康熙報了喜,其實康熙也早就從德妃那裡知曉了的。康熙特準德妃帶人去四貝勒府慶賀,自己隻賞賜了兩個孩子東西,便不去了。
四爺因為蘭琴的那次“算計”,特地求了德妃,讓她帶着蘭貴人同往。
福晉因為一直病着,好像也沒好利索,故而操辦顔玉滿月酒的事情就一直是大嬷嬷在準備。至于那天具體的接待來賓的事情,到時候等福晉好了再說。
正院裡。
“弘時,你去将那段額娘教你的話再讀一讀,讀熟了再來念給額娘聽。”福晉正教導着弘時讀三字經。
待丫鬟将弘時待下去後,福晉這才慢悠悠地拿起書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從氣色和臉面上看,福晉似乎并沒有病。之所以一直對外稱病,是她真的不想給那對雙生子辦酒宴。反正四爺現在又幾乎不來了,她病或不病,他也看不見,所以幹脆就稱病不管那件事了。
“主子,你這樣老稱病,可不行。滿月酒上,您總得出去接待福晉側福晉吧。”李嬷嬷道。
“那就挨到那個時候吧。這段時間就讓我好生歇着,教導弘時就罷了。”福晉淡然道。
很快,兩個孩子的滿月宴終是到了。福晉自然也病好了,能夠出來接待人了。滿月宴擺在了前院。四爺也沒有請太多了,除了德妃,就是幾個兄弟。基本都是自家兄弟妯娌之間,沒有外人。
大阿哥沒有來,但是派人送來了賀禮。太子也是,送來了賀禮。
三阿哥和福晉來了,五阿哥和福晉來了。七阿哥和福晉來了,八阿哥和福晉來了,九阿哥來了,十三阿哥來了,連十四阿哥也來了。自然,各府的格格也來了幾個。
顔玉負責接待格格,她不希望蘭琴來搶了自己的風頭,其實蘭琴也懶得去幫她招待,她隻被安排了一個任務,招待她的二姐姐即可。
荷蘭這是第一次出宮,也是第一次走進蘭琴的院子。
“妹妹,你一個人住這個院子?”荷蘭扶着宮女的手,随着蘭琴往裡走。
“嗯,二姐姐,爺在側門安排好了馬車和侍衛。等會兒就可以送你回府,看看阿瑪和你額娘。”蘭琴說道。她哪裡不知荷蘭問那句話的意思。唉,她雖然貴為皇帝的女人,可隻是個貴人,目前也隻是住在鐘粹宮的攬月閣裡。所住的環境并不比這裡好。這裡到底是蘭琴獨門獨院,而鐘粹宮可是住着好幾個貴人的。
“不急,早就知道妹妹得四貝勒寵愛,如今到了你屋子了,怎麼都不請我進去坐坐。”荷蘭故意嬌嗔道。
“這是哪裡的話,妹妹隻是怕耽誤二姐姐與家人團聚罷了。”蘭琴淡然道。她也知道,自己與荷蘭終究不是一路人。那時的情誼并非能改變什麼,荷蘭還是那個荷蘭,她不過是知道了光嫉妒蘭琴是對自己沒有好處的。
兩人走進正屋後,清一色的黃花梨家具,以及各種各有不俗的擺件裝飾,無比透露着這間屋子的主人是極受寵愛的。雖說這屋子不能說是金屋,可是瞧瞧那些擺在博古架上的珍品,再看看各種家具家飾,無比都是價值千金的。
荷蘭慢慢打量着屋子,很多東西,連她都沒有。
“念雪,去給二姐姐泡上我的專有奶茶。”蘭琴招呼着荷蘭入座,轉頭又吩咐念雪。
“妹妹,你的日子可過得比我好。”荷蘭說道。
她心裡是真的開始羨慕蘭琴的,自己嫁入宮裡,成了康熙的一個小嫔妃,地位是比蘭琴高。可那些又有什麼用呢,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華都要在那深宮中滿滿消磨而去,沒有一個真心相投的男子來呵護。
“姐姐,皇上還是很寵愛姐姐的。姐姐身子調理得如何了?”蘭琴知道自從荷蘭上次小産,便一直在調養身體,希望再一次懷上子嗣的。
“一直都在吃那些勞什子的苦藥。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妹妹這日子可是輕松多了,姐姐倒真的有點後悔了。”荷蘭心裡也明白,自己此時最需要的是娘家人的支持,再跟蘭琴鬧别扭,沒有一點兒好處的。她算是聰明了,隻是楊氏還是那麼不知好歹。
“姐姐麼要灰心。隻要堅持,說不定就能實現的。”蘭琴勸慰着。
其實,她也知道,荷蘭的情況如今在宮裡頭的确不算好。自從上次小産後,她的身子還是受到一定傷害。隻怕是在康熙那裡的恩寵也會大打折扣,哪個皇帝會喜歡一個病病歪歪的貴人。宮裡頭從來不缺女色呀。
“蘭琴,這次我能出來還是托你的福吧。”荷蘭明白,肯定是蘭琴求了四爺,四爺這才讓德妃帶自己出來的。
蘭琴笑着點點頭,心道:這位到底比楊氏明白多了,隻是她終究是康熙的妃子,自己仍舊是她的晚輩,實在不好多說。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真想不到,最終還是你過的最好。”荷蘭歎息道。
“二姐姐,不如我們這就去側門吧,全福他們可都是等着見你呢。”蘭琴說道。
荷蘭喝了那杯奶茶後,點了點頭。
蘭琴将荷蘭送到側門,便囑咐了駕車的馬夫和幾個護衛的侍衛,便告訴荷蘭,讓她一定一個時辰後回來。她自己還是沒有跟過去。
蘭琴到底還是去了顔玉那邊,德妃來了,自己不露面,終究不好。
當她剛走入正院,便聽到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七爺的董格格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了。
說出這個消息的是五爺的一個格格,因為他們的府邸離七爺府邸最近。據說,七爺抱着董氏的屍身一天不肯放。
“你們說,這個董氏是難産,還是被人害的?”九爺的一個格格花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