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禀主子爺,格格,外面年氏的丫鬟翠玲求見主子爺!”墜兒挑開簾子進來禀報道。她平時不大來宋氏跟前伺候,宋氏讓她負責屋子裡頭的器具的清潔,再就是守着門房。
宋氏一聽,驚訝地看着墜兒。怎麼四爺在自己這裡,年氏的丫鬟都能尋過來?
四爺擰了擰眉頭,輕喝道:“讓她進來說話!”
翠玲一路走進宋氏的屋子,見四爺的臉色似乎不好,心裡就提心吊膽起來,這樣子跑到宋氏屋子裡裡截人,真的很不好呀!
“你有何事?還不說?”宋氏見翠玲還不趕緊說,便怒道。
“是格格肚子不舒服,想請大夫看看。可是格格又不能直接去叫大夫去,還請主子爺去看看格格。”翠玲連忙垂下眼簾,低頭道。
“不舒服?額娘派來的嬷嬷來了嗎?”四爺道。
“來了,顧姑姑一直陪着主子呢!”翠玲不敢再擡頭看四爺,低頭答道。
“顧姑姑于那方面很有經驗,一般什麼小問題,她都能解決。再說,請大夫,應該去找側福晉請示,怎麼直接跑來這裡!”四爺怒道,“自己出去,去前院領取二十闆子,然後再回去跟你們主子說,肚子不舒服好好躺着,顧姑姑很有經驗,大夫也會去看。再這樣沒規矩跑來找爺,下一次可不是二十闆子了。”四爺忍着心底的怒意道。
翠玲吓得立刻就跪了下去,磕頭道:“請主子爺息怒,奴婢也是心急了,害怕格格肚子裡的孩子萬一有個不好,才急得來尋主子爺的。”
蘇培盛走到翠玲跟前,替四爺說道:“一個丫鬟,這般沒規矩,爺賜你二十闆子,已經是看在年格格的面上了,跟雜家走吧。再啰嗦下去,可不是這二十闆子了。”
翠玲知道躲不過,隻好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由着蘇培盛領了出去。
宋氏看着翠玲的背影,心裡是高興的。四爺沒有在自己面前跟着翠玲走,那就是給了自己臉面。
“爺,這是您最愛的茶,在宮裡頭忙碌了一天,喝點茶,養養神吧。”宋氏道。
四爺點點頭,在宋氏處待了半個時辰,又與宋氏一道去看了弘時幾眼,才出了北小院子。
那廂,蘇培盛領着翠玲,責罰了她之後,又派人去請了林大夫與看年氏。
年氏見等來的不是四爺,而是林大夫,而且翠玲也是被前院的小厮攙扶歸來的,是被四爺按在單條凳子上打了屁股。
年氏不能當着顧姑姑以及林大夫的面發脾氣,隻好隐忍着,給林大夫把脈。
林大夫看了半天,根本查不出年氏到底怎麼了,隻好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走了,藥也是開了兩幅補皿養神的藥後,就走了。
顧姑姑也是在宮裡頭待了十幾年的人了,剛開始被年氏那一炸搞昏了頭,現在已經開始明白過了。這年格格這是借着肚子去勾搭四爺過來瞧呢。
像這類争寵的小手段,顧姑姑在宮裡頭可是看夠了的。她沒想到自己來這四貝勒後宅第一天,就又看到了。鈕側福晉是個聰明人,不想找麻煩,便求了德妃娘娘,派了自己來。年氏,看起來是個聰明人,可是性子太火爆,脾氣大,實在不讨人親近喜歡。
年氏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地坐在椅子裡,她沒想到四爺不但不來,還打了她的丫鬟。這就是直接打了她的臉面呀。明明四爺是重視自己和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的,可是為什麼就是不肯多過來坐坐,甚至在宋氏那樣失寵的老女人面前發落了自己的丫鬟。
“格格,不如奴婢扶着您出去走走吧。多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散發郁結的心情也是有好處的。”顧姑姑看着年氏頹然的表情,壓下心底的鄙夷說道。她是來幹什麼,她非常清楚。所以該說的話還得說清楚。不然就是自己的失職。
年氏一聽這話,氣得幾乎掀翻桌子上的茶杯,生生忍了下來道:“不了,本格格累了,本格格要去睡覺。”、
顧姑姑見她這樣說,連忙道:“既然格格困了,那奴婢就伺候格格歇下吧。”
白芷見顧姑姑還真心為年氏着想,便拉着她道:“請顧姑姑多擔待。格格自懷孕以來,性子才變得如此暴躁的。以前格格還是很好的。”
顧姑姑可是人精子,自然明白白芷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不讓自己去德妃跟前說年氏的不是呗。
“我是來伺候年格格的,有什麼擔待不擔待的。隻要格格安安穩穩生下四貝勒爺的子嗣,那麼我的任務才完成了。”顧姑姑道,“那我去收拾下東西了,這裡就由着姑娘看着。
白芷心裡一動,知道這個顧姑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才來一日就看清了年氏的出境。
“姑姑,請您多擔待。格格以前不是這樣的,隻是懷了身孕後,反而心思越發小了些。奴婢們會勸解她的。”白芷道。
顧姑姑勾唇一笑道:“你放心吧。我是來照看年格格的身孕的,這點不會忘記。但是年格格若一意孤行,不肯聽人勸解。那即便我再有經驗,也是怕保不住年格格腹中的胎兒的。”
白芷心裡一緊,連忙道:“姑姑,我們都會勸勸格格的。還請顧姑姑多擔待一些。”
顧姑姑自然明白,白芷是希望自己不要去德妃面前告年氏的狀,勾唇笑道:“姑娘多慮了,年格格能安然生下四貝勒的子嗣,我才能回去與娘娘說。這之前,我是不會去說什麼的。”
“多謝姑姑。請姑姑去歇息會兒吧。”白芷道。
那廂,四爺還是去了南小院,蘭琴也知道了年氏半路截人的事情。四爺不提,蘭琴也不提,與四爺說給三阿哥準備屋子的事情。
臨到睡覺的時候,蘭琴才問了一句:“爺,年格格那邊懷着身子呢,您真地不過去看看?”
四爺一把拉着蘭琴的腰,狠狠地捏了一把道:“爺想去哪裡,爺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