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都過去三十年了,您又何必再執着當初的那一切呢。何不跟我們娘娘合解,我們娘娘宅心仁厚,為你在皇上面前說幾句話,說不準就可以放您出冷宮。”德嬷嬷道。
“出了冷宮,再進後面的姑子廟,對不對?”琪嫔狠厲地盯着德嬷嬷道。
德嬷嬷從琪嫔的眼神裡看出她根本一直就沒有悔過,仍舊還是當初那個不擇手段的狠毒女子,心裡歎息一聲道:“琪嫔娘娘,其實我們娘娘想要你開口,可以有很多方法,但是她沒有去用,仍舊是派了奴婢來勸娘娘,娘娘為何執迷不悟呢!”
“烏雅挽秀慣會惺惺作态。她最喜歡在人前裝大度,扮好人了。當初,她不過一個宮女,勾搭上了皇上。狐媚!”琪嫔罵道。
“烏拉那拉氏,你知道嗎,就憑你這句話,今日周成即便打死你,也是不為過的。我勸你還是老實與我們娘娘說當初那東西到底是誰給你的,現在可還在宮中,否則,你隻怕日子會很不好過了。”德嬷嬷見她冥頑不甯,隻好威脅道。
有時候,道理講不通的時候,威脅來得更有作用。這就是後宮的規則,所謂道理,所為規則,都壓不過絕對的權勢。
德妃俨然不是當初的官女子,她身居四妃之首,深得皇帝器重,想要處置一個冷宮的棄妃,簡直易如反掌。
琪嫔冷冷地看着德嬷嬷,心裡正在計算着自己還有什麼可與當初伺候自己的烏雅氏抗衡,最後她發覺自己已經毫無力量去反抗了,隻好歎息道:“那東西也是我偶然知道的。”
“誰給的你?”德嬷嬷追問道,“如何内務府還有那種東西?”
“你們主子真想知道?”褀嫔突然嘲諷地笑道。
“不然奴婢今日也不會來打攪娘娘的清修!”德嬷嬷道。
“那你可别後悔!其實給那東西的人可是你們主子得罪不起的!”褀嫔挑起眉梢道。
德嬷嬷盯着烏拉那拉氏,暴喝道:“信口開河!主子這些年來可從來沒有找過你的麻煩!你若再不思悔改,隻怕活不過幾日了!”
“哈哈,你以為我說了,就能活?”烏拉那拉氏諷刺道。
德嬷嬷驚訝地盯着她,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撒謊的痕迹,可是沒有!
這個在宮裡德妃招惹不起的人,到底是誰?
德嬷嬷見無法再從烏拉那拉氏嘴裡逼出有用的話了,最後自得出來了。
待她交代周成不準苛待烏拉那卡氏後,便匆匆回了永和宮!
永和宮内,德妃的神色不太好,因為康熙回來後就一直沒來她宮裡頭坐坐,甚至都沒有派人過來傳個話。其實康熙回來這幾日除了見了王貴人外,或許是解決生理問題,其他人都沒有見。
“如何?她還在哪裡吧?”德妃瞧着德嬷嬷進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大好,便問道。
“啟禀娘娘,烏拉那拉氏居然還在那裡,容顔是老了很多,可是心思卻還是那般颠倒黑白,冥頑不甯!”德嬷嬷對着德妃道。
德妃臉上閃過一絲異樣,問道:“她如何說?”
“她說,當年是一個您現在都無法對抗的人給她,并且示意她那麼做的!”德嬷嬷低首道。
“什麼?本宮無法對抗的人?”德妃顯然是被這句話激怒了。如今除了皇上太後,還有什麼人是她無法對抗的。康熙的三位皇後,如今都不在世上了。還有什麼人是自己無法對抗的呢?
德妃這般想着,突然腦際一個聲音在提醒她,然道是皇太後?
“不可能,不會是她!”德妃搖搖頭道。
“娘娘,您怎麼了?”德嬷嬷瞧着德妃的那個樣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得,遂連忙問道。
“慧容,如今還有誰是本宮無法違抗的?除了皇上。”德妃擡頭看着德嬷嬷道。
德嬷嬷看着德妃的樣子,驚訝地張了張嘴巴,不敢置信地說道:“皇太後!”
德妃點點頭,繼而她又搖搖頭道:“不會的,一定是她故意離間本宮與皇太後的關系。對,一定是這樣。好惡毒的心思,烏拉那拉氏果真是一點也沒有悔過。”
德妃瞧着德妃似乎完全不肯相信琪嫔所說的那個人盡然是皇太後的時候,心裡也一絲絲犯疑。如果真的是皇太後的話,那她實在是太可怕了,手裡居然掌握着那種東西,簡直是令人無法想象。
幾日後,琪嫔突然暴斃冷宮,雖然她三十年前就被康熙放逐在冷宮,但是并沒有剝奪她的封号,故而她仍舊是以嫔位的身份下葬了。
“德嬷嬷,看來她那日說的是事實。不然都過了三十年了,怎麼本宮剛剛跑去問她話,她就死了?”德妃站在永和宮裡銅缸面前道。
“娘娘,如果真是皇太後,那麼她到底為何要這麼做。老奴記得,皇太後當時對娘娘您是很看重的呀!”德嬷嬷道。
“可是背地裡卻指示琪嫔對我用那種東西!咱們這位皇太後可真是不可捉摸呀!”德妃諷刺地笑道。
“可是後來,她還養了四公主呢,對四公主那份疼愛,可不像是假的。”德嬷嬷道。
“溫怡不過是個公主,對皇上的影響不大。皇太後真正在意的恐怕是她的女兒。”德妃道。
“那兩位可都是嫁出去了呀。皇太後來自科爾沁,她們然道是怕娘娘在皇上面前太得臉?”德嬷嬷道。
“哼,十有八九。科爾沁出來的女子都是中宮之位。不過,科爾沁的女人除了太皇太後,可是一個都不得皇上喜歡的。”德妃道。
“娘娘,此事涉及皇太後。但鈕側福晉那裡的迷魂香,然道也是皇太後指使的?她為何要對付鈕钴祿氏呢?”德嬷嬷道。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解的地方。皇太後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長了些吧。居然都伸到我兒子的府裡頭去了。”德妃道。
“娘娘,此事要不要與皇上說說?”德嬷嬷道。
德妃将手裡的魚糧全部扔進了水缸裡,用帕子擦了擦手道:“沒有确診的證據前,不要去驚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