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年氏不會有事吧?”四爺還是問道。
“不知道。我隻知道此刻不進行剖宮産,隻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蘭琴道,“我相信梁大夫,他能做縫合手術。這種方式在西方已經很普遍了。”
四爺點點頭,不再多言,兩人在偏房裡等待着梁大夫出來。
那廂,福晉正坐在正院的主屋裡,她的下首坐着淑珍,再就是雪櫻。屋子裡寂靜得隻聽得見茶盞碰瓷的聲音。
“淑珍,伊爾根氏懷孕了,弘時是不是又不去你那裡了?”福晉道。
淑珍低垂着頭,臉上寫滿了失望和不甘,氣憤地道:“額娘,淑珍已經按着您的吩咐做了,可是這肚子怎麼就不争氣!”
雪櫻仍舊低着頭喝着自己的茶,并不理會淑珍的那些事情。她一貫也看不上弘時,所以對淑珍的事情也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你的月信可來的準确?”福晉皺眉道。
“一向很準。侄女還特意按着月信的時機與二阿哥同房的,怎麼就懷不上,卻讓伊爾根氏搶了先機。”淑珍焦慮地說道。
“懷孕這種事情,也看時機。姑母,其實不必過分介意伊爾根氏。我瞧着她的性子是容易糊弄的,二表哥或許也正是看中了她那般單純。”雪櫻道。
“妹妹這話的意思是我們用這麼多心思,反而不如她的單純?”淑珍道。
“姑母,雪櫻想過年還是回去吧,總留在這裡也不好。”雪櫻卻不肯理會她,仍舊問道。
“你若是想回去過年,那便回去吧。”福晉也沒心思多想了。如今弘時的心意是她最關心的,其他的事情都暫時考慮不到。
“我聽說年側福晉生不下來,南小院的特意請了阿瑪回來呢!”淑珍道。
“年氏這個賤人最好生不下來!當初若不是她與鈕钴祿氏聯手,本福晉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福晉恨恨地道。
“姑母,雪櫻這便回去收拾東西了。”雪櫻站起來對福晉道。
“嗯,你且去吧。”福晉道,“淑珍,你陪着我用晚膳吧。”
雪櫻扶着阿蘿的手出了主屋。
“格格,您真要回去呀?”阿蘿道。
“你覺得不妥?”雪櫻問。
隻見遠處的烏雲一排排壓了過來。
“冬天很少下雨,怎麼好像要下雨了。”阿蘿也擡頭看看遠方的雲層道。
“冬天的雨,格外的冷。”雪櫻輕輕地道。
“格格,您還沒有回答奴婢的問題呢,如何這個時候要回府?”阿蘿道。
“他在避着我,所以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意了。回府再做籌謀。”雪櫻道。
“四阿哥對格格還是有意?可是他好像從那日起就再沒出現過。”阿蘿道。
“如果他無意,未必想法設法避開我。正是他有意,這才不敢見我。因為他心裡也不敢承認有意于我。”雪櫻道。
當主仆兩個剛剛走回所住的屋子時,一陣陣冰冷的雨珠便從天而降,無情地打向了那些無知的人們頭頂。
外面的雪還沒來得及融化,再加上這一層冰雨,天氣越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