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多謝福晉體恤,妾身就在這裡等着就是。”蘭琴剛剛走過來就覺得有些吃力,現在再移步走回去,的确有些體力不支了。
“那各位妹妹随着本福晉一道去看看耿氏的屋子吧。”福晉扶着春柳的手,領着衆人往西小院而去。
宋氏擔憂地看了一眼蘭琴,卻見後者朝着她微微一笑,便也安心許多。
待衆人都走了,屋子裡隻剩下冬梅。
“念雪,本格格覺得這裡有點氣悶,不如咱們去外頭溜溜。”蘭琴朝着念雪眨了眨眼睛道。
念雪朝着冬梅看了一眼,笑道:“冬梅姐姐,那我就陪着格格到正院外頭溜溜吧,也不走遠,就在正院外頭走走。”
冬梅也知道孕婦是坐不久的,必須起來活動活動,自然忙說道:“是,鈕格格還是起來活動活動吧。”
蘭琴便連忙扶着念雪的手,邁着無比優雅的步子,緩緩走出了正院。
“念雪,扶我去顔玉的院子,咱們去看看那孩子去?”蘭琴一走出正院的門,便立刻甩開步子往顔玉所住的地方走去。
“格格,現在那個孩子命懸一線,您還去看他作甚?”念雪拉着蘭琴的袖子道。
現在正是避嫌的時候,你還沖上去往那裡靠,不是找事麼?念雪心裡腹議着。
蘭琴自然知道念雪擔憂什麼,反握住念雪的手道:“我相信耿姐姐不會做那樣的事情,那麼那個孩子究竟有沒有中毒就值得懷疑了。虎毒不食子,顔玉會自己害自己的孩子麼?”
念雪還是覺得不可,可是蘭琴卻覺得既然要搞清楚一件事,隻要去接近那件事,避開是最消極的做法。
“走吧,既然已經栽給了耿姐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耿姐姐屋子裡比然能搜出毒物,所以福晉與顔玉才敢那麼笃定地罰姐姐的跪。現在又氣勢洶洶地去了西小院,必定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蘭琴說道,“所以我必須去看看那孩子,看看能否從孩子身上找到破綻。”
那廂,福晉帶着人浩浩蕩蕩來到了西小院。尹氏本坐在屋子裡刺繡,卻見夜罂禀報說福晉等都來了,并且直奔耿氏的屋子去了。
“這是要來搜屋子麼?”夜罂驚詫地說。
“耿氏下毒,想必屋子裡說不定還有那種東西。”尹氏淡淡道。
“真想不到,耿格格平日瞧着不怎麼說話,也好像一副與世無争的樣子,想不到心思盡然這般歹毒。”夜罂似乎也認定了耿氏必然給那小阿哥下了毒。
耿氏屋子裡伺候的下人俱都驚恐地站成了一隊,耿氏由着綠闌扶着跟着進來的時候,她們都露出一副不安。
福晉對春柳和夏荷以及幾個二等丫鬟道:“去吧,将耿格格的屋子仔細搜查一遍,不要放過任何地方,知道了嗎?”
于是,春柳和夏荷帶了一兩個丫鬟紛紛開始從耿氏的卧房搜起。
耿氏看着自己的地方被人随意地翻動着,隻覺得臉都要燒起來了,火辣辣的。
宋氏輕輕走到耿氏跟前,拉了拉她的後肘,壓低了聲音道:“妹妹,忍一時之氣,方才海闊天空。我進去盯着,你也來盯着,以免她們做手腳。”
耿氏一聽,感激地看了一眼宋氏,便随着她一起走入内室。
福晉帶着人坐到正屋,并沒有跟着進去看。汪氏和武氏,自然還有顔玉,一并陪着福晉坐了。
耿氏與綠闌看着春柳帶着兩個人開始翻自己的梳妝盒,隻見被她們打開的那個檀木梳妝匣子的首飾就那樣幾件,也沒有什麼很精緻貴重的東西,被春柳随意撥翻着,猶如抽打在耿氏心尖上一般。
四爺本就來她這裡少,所得的賞賜自然也很少,格格的分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再加上她又沒恩寵,分撥過來的東西也就越發不好了。
“那裡能藏什麼?“綠闌忍不住斥道。
“福晉的命令是讓我們每個地方都不要遺漏,妹妹要是不服,可以去跟福晉說。“春柳仍舊沒有停歇手裡的意思。
耿氏忙用眼色制止了綠闌,兩人就站在那裡任憑幾個丫鬟翻箱倒櫃。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抖摟,抖完一件,随便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扔。
“這些都是我們格格的衣物,你們這樣翻~~~“綠闌實在看不過眼,正欲要說話,卻突然看見夏荷手裡的一件衣服中掉落出一個紅紙包着的東西。
啪~~~~
小紙包掉在了地上。
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清脆的聲音勾住了目光。耿氏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詫,心裡卻開始一點點往下沉。宋氏同樣也是盯着地上那個小紙包,心裡祈禱着這東西不會是什麼要緊的東西,打底是包裹着除濕除潮的樟腦丸一類的東西吧。
夏河彎腰撿起那個紙包,随着她芊指的翻動,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口了。
“這不可能,這東西不是我的。“耿氏失聲大叫道。
顯然她的聲音驚動了外頭坐着的幾個人,隻聽見花盆弟子扣在情史上的聲音越來越近。福晉領着衆人走來進來。
“禀告福晉,從耿格格的衣服裡找到了這個東西。“夏荷不理會耿氏的辯解,立刻拿着紙包走到了福晉跟前道。
福晉接過那個紙包,隻見裡面包裹着一點點白色的粉末。
“走,我們去找吳大夫,讓他檢查檢查,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福晉深深地看了耿氏一眼,後者此刻已經激動得有點不能制已了。
“福晉,這東西不是我的,是有人放到我衣服裡去的。“耿氏尖聲說。
“呵呵,耿格格,明明是從你屋子裡搜出來的東西,你卻說不是你的。那請你告訴我,有誰進過你的屋子,将這包東西放進去了?“顔玉譏諷道。
她這句話倒是讓耿氏想到了一個可能:自己這裡有内鬼,或許就是自己的人。除了綠闌時時刻刻跟在自己身邊外,外頭的那幫人隻要有心,都可以乘着她們主仆出去的時候放那個紙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