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聽說這潭拓寺的送子觀音菩薩極為靈驗,咱們多捐些香油錢,讓你們的和尚給咱們多給這送子觀音燒點香油。”淑珍見身邊的伊爾根氏仍舊在祈求,嘴裡念念有詞,便低聲道。
伊爾根氏如今對這個烏拉那拉淑珍是滿心的防備和不信任,也是因為她一開始受了她的奉承,後來得知她的真面目,故而尤其的厭惡,甚至都不願意與她說話。
這一路上,伊爾根氏一看到弘時低頭與烏拉那拉淑珍說話,心裡就不得勁。弘時也不知道為何伊爾根氏轉眼就變成了一個嫉婦,之前明明是嬌憨可愛,溫柔敦厚的性子,可是現在卻變得多疑任性,甚至有點不可理喻。
“要去捐,你自己去吧。”伊爾根氏冷冷地回了一句,繼續閉着眼睛默默在心裡頭念經。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妾身哪裡做得不對,惹惱了夫人?”淑珍見伊爾根氏防備自己,便裝出一副愧疚的樣子,委屈地幾乎要落淚地說道。
“你别裝了,在菩薩面前,還敢裝出一副溫柔賢惠的樣子,不怕菩薩怪罪下來?”伊爾根氏睜開眼睛,厭惡地看着淑珍道。
淑珍也不知道這伊爾根氏是如何明白過來的,自己在她面前一向謹小慎微的,如何叫她看出來了?
“夫人,您在說什麼呢?妾身聽不懂。”淑珍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伊爾根氏道。
“你不要惺惺作态了,爺又不在這裡,裝得不累嗎?”伊爾根氏睨了她幾眼,便不願再睜開雙眼,隻是仍舊保持着一副敬佛的姿态道。
淑珍見伊爾根氏再也不相信自己,心裡已然轉過了幾道彎了。她的臉上剛剛還是一副謙卑恭敬的樣子,可現在卻已經換成了一副冷靜窺視的樣子。
兩人的姿勢絲毫沒有改變過,仍舊跪在哪裡。弘時站在外面的焚香爐邊,遠遠地看着門裡跪着的兩個背影,壓根也不知道剛剛兩個女人所進行的對話。
“夫人怎麼知道的?”淑珍決定不再繼續在伊爾根氏面前裝了,便換了一副嗓音道。其實這才是她真是的嗓音,以往為了表現自己軟弱謙卑的樣子,她都是可以用一種尖細的聲音說話,可現在的聲調卻低沉得判若兩人。
果然,伊爾根氏被眼前的聲音吓了一跳,猛然睜開眼睛,看着身邊的這個女人。
“果然就是裝的。我反正知道了,你又何必需要知道是誰?”伊爾根氏不由自主地就往邊上一軟,癱坐在地上道。
烏拉那拉淑珍看着她這個反應,輕蔑地一笑道:“夫人不妨好好求求菩薩,讓她早日讓你懷上爺的嫡子,否則隻怕妾身要捷足先登了。”
伊爾根氏此刻最怕人家說自己無子嗣,現在聽烏拉那拉氏這般激作,頓時臉色慘白道:“你不怕我去告訴爺嗎?你一慣的柔順都是裝出來的。”
“夫人若是想去說,自管去,我可以告訴你,爺是不會相信你的。不信,夫人盡管去試試。”淑珍挑釁地道。
伊爾根氏憤怒地看着她,然後一抓自己的旗裝,從墊子上爬了起來。她倉皇地從裡面奔了出來,外面的春琴見自己的主子跑出來了,連忙迎上去道:“夫人!”
她站在外面,并沒有聽到剛剛伊爾根氏與烏拉那拉氏的對話,自然不知道此刻伊爾根氏如何會一臉驚慌的樣子。
伊爾根氏不顧春琴的詢問,往弘時那邊奔了過去。
“二爺!”伊爾根氏喚道。
弘時剛剛正背對着伊爾根氏,見身後傳來她的聲音,便轉身去看伊爾根氏,隻見她一臉驚慌的樣子,仿佛剛剛遇到了什麼吓人的事情。
“怎麼了?”弘時下意識地問道。
“爺,你要相信妾身。對不對?”伊爾根氏問道。
“到底怎麼了?”弘時不明白剛剛還在上香的伊爾根氏如何會跑來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爺,烏拉那拉氏不是好的,剛剛她在妾身面前說一定會先于妾身生下子嗣。她之前都是裝作柔弱溫順,其實心裡根本不是那個樣子的。”伊爾根氏道。跟在她身後的春琴聽到伊爾根氏說了這些話,心裡就是一急:如何能在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呀?
果不其然,烏拉那拉氏也奔了出來,滿臉的焦慮和怯弱的樣子,道:“夫人,你放心,妾身絕不會在您之前生下孩子的。您不要擔心妾身會搶了您生下長子的機會的。”
伊爾根氏回頭看來烏拉那拉氏一眼,氣急地一掌掴了過去,正好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她的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