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參加雅爾檀表姐的聚會的人,都是哪些人?”烏西哈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問别楚克道。
“據說都是京城的一品二品家裡的小姐公子,再就是宗親。”别楚克見烏西哈總算關心起聚會的人時,連忙道。
“哦,醇親王府的純芳,還有她哥哥也去吧?”烏西哈問道。
别楚克覺得烏西哈有點奇怪,疑惑地道:“你何時這麼關心起她們姐弟倆了?”
“我隻是随便問問,純芳不是與你關系很好,相比已經提及此次騎馬大會了吧。”烏西哈屾笑道,她其實想知道泰安會不會去,那麼那個人會不會也去了?不知不覺見,烏西哈已經開始不自覺地時常想起蘇哈利,而她自己又被自己的這種很矛盾的心情弄得心煩氣躁起來。因為額娘的那番話讓她不得不對蘇哈利三番兩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感到奇怪,可是自己又控制不住地去想起那日與他在荷花塢中的情景。
烏西哈還不知道這就是喜歡,因為宮嬷嬷從沒有教育她們主動去喜歡一個人,而是要被動地聽從父母的話,接受命運的安排。
“應該都會去的。他們兄妹倆可是醇親王的直系孫輩,雅爾檀表姐肯定邀請了他們。”别楚克道,“雅爾檀表姐的聚會,實際上就是各府的公子小姐相看的時機。如果能自己看上,再加上兩邊的父母都互相贊同,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别楚克,你這還沒及笄呢,就對這樣的事情如此關心,真正令我吃驚呀。”烏西哈打趣道。
“我可是陪你去的。你還沒出閣呢,我再怎麼,也不會超過你去吧。”别楚克見烏西哈取笑自己,連忙不甘示弱地道。“好吧,今日為了你,我也得做一個安靜的淑女,行了吧?”烏西哈看着别楚克,歎了一口氣道。
“今日弘曆和弘晝也去的,他們應該比我們早去了的。”别楚克道。
“這兩個小子,居然不肯等等我們,自己就跑去了,都還沒有行成年禮呢,慌得跟沒了草吃的兔子一般。”烏西哈罵道。
“他們這也是遇到一個防風的時機,能不乘機早點出去,好好享受一番麼?”别楚克道。
“是呀,好不容易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去逛,給我,也會早點出去。”烏西哈道。
馬車咕噜聲漸漸小了,這是因為到了固山多羅格格的府邸了。
姐妹倆剛剛在丫鬟們放好的闆凳上下了車,就看到位于西直門這邊木樨地的多羅格格馬場門口已經停滿了馬車,顯然都是各府的小姐公子的馬車。
“今日來的人可真不少。”别楚克看了看馬車道。
兩人走到大門口,将帖子交給了門房,然後便走入了雅爾檀的馬場裡。這裡是四公主當年的陪嫁,她薨逝後,将這處馬場給了自己的長女,也就是雅爾檀。如今雅爾檀的這處馬場可是一貼難求的好地方。很多人都跟她借這塊寶地,雅爾檀因為是康熙的親外甥女,再者她還是富察家的長孫媳婦,自然很有臉面,便漸漸将這馬場辦成了一處京城名流們聚會的馬場地。
“多羅格格說,請兩位格格去她那邊。”一個中年紫衣婦人迎接着她們倆。
“哦。雅爾檀表姐已經來了?”别楚克道。
“來了多時了,今日來得人真多。我們夫人忙得有點腳不落地了,但是還是特意囑咐我來候着兩位格格。”紫衣婦人熱情地笑道,“夫人說,今日來的都是貴客,但是最尊貴的還是兩位格格,所以特意讓奴婢來候着兩位格格的。”
烏西哈和别楚克便随着紫衣婦人一塊兒去見表姐雅爾檀。
“快來,兩位表妹可是來了。讓姐姐好等。”一個穿着枚紅色旗裝的女子看見烏西哈和别楚克走進門,連忙從主位上站了起來,笑着迎了上來。
烏西哈和别楚克在德妃那邊見過雅爾檀的,此刻見雅爾檀剛剛正在與幾個女子閑談,匆匆一瞥,裡面就有富察明玉、張廷玉的孫女張小姐,再有幾個就不怎麼認得。
“表姐~”烏西哈和别楚克喚了一聲。
“來來,過來坐下。”雅爾檀略有幾分像德妃,畢竟是她的外甥女。她拉着烏西哈和别楚克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等會兒,你們都去馬場溜溜馬兒,不要閑坐在這裡。”雅爾檀笑道,“你們幾個姑娘,都出去跑跑馬兒,不許坐在這裡。”
烏西哈連忙道:“好呀,我今日來表姐這裡,就是想跑跑馬的。”
雅爾檀連忙道:“那就不要坐這裡了,走,大家都去馬場那邊吧。”
烏西哈和别楚克便随着雅爾檀等一衆人往馬場那邊走去。待她們走進馬場的院子們,就看見了草地上正奔跑着一些顔色油亮的馬兒。
烏西哈看到馬場四周站着三三兩兩的人。都是京城中家世顯赫門第的小姐或者公子。弘曆和弘晝就跟一幫宗親子弟正站在觀望台那邊閑聊。
“表姐,今日來的人真不少。醇親王府的泰安和純芳來了嗎?”别楚克問道。
“來了,諾,不是在那邊!”雅爾檀往另一個放心看了看。
烏西哈看了過去,發現泰安正和一幫世家子弟正圍着幾匹馬轉圈,顯然都在談論馬的優劣。烏西哈仔細看了看,并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迹。
“表姐,我去騎馬!”烏西哈道。
“好,那你去馬廄那邊選吧,有奴才伺候的。”雅爾檀道。
于是,烏西哈便立刻往另一端的馬廄走了過去,也不管别楚克給自己使出的眼色。
“四格格真是個性情中人,每一次都不會與我們多待。”張小姐道。
“她的性子活脫,不喜歡聚在一塊兒閑聊。”别楚克道,“明玉姐姐,能跟我一塊兒去那邊走走?”
别楚克便與富察明玉走去看草場中的馬兒去了,隻剩下幾個雅爾檀與幾個世家小姐。她便讓人帶着她們去觀看台坐,自己則回了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