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守夜的冬拂聽到蘭琴的驚叫聲,連忙從外面的的軟塌上批了衣服進來。
蘭琴已經驚醒了,坐了起來,聽見外面丫鬟舉着燈燭進來的聲音,很快漆黑一片的室内被溫暖的燈燭驅散了。
“娘娘,您怎麼了?”冬拂舉着一盞三枝花的燈台走到蘭琴的床前,其他的小丫鬟也忙起身起來,預備着伺候。
蘭琴後背一陣濕潤,後背都被汗濕了。
“拿一套裡衣來吧,本宮想換衣服。”蘭琴皺着眉頭道。
冬拂不知道蘭琴為何說要換衣服,連忙問道:“娘娘可是葵水來了?”
“不是,你去拿就是,本宮覺得很不舒服。”蘭琴隻覺得心裡一片悸動,不想解釋什麼,忍不住語氣中帶了幾分煩躁。
冬拂從未見過蘭琴對她們這些宮女發過大脾氣,甚至連重話都不曾聽到過,此刻見蘭琴明顯心情不耐,不由得心生奇怪,娘娘還什麼煩心事嗎?馬上就要被加封為副後了!
冬拂連忙與小宮女去為蘭琴拿了一套裡衣來換,等伺候完後,蘭琴便又讓冬拂去給自己将寝宮的蠟燭都點上。
“娘娘,現在還不到三更,您不再睡會兒了?”冬拂問道。
“睡不着了,等會兒寅時到了,你再來伺候本宮梳洗起來吧。本宮想去看看皇上。”蘭琴道。剛剛在夢裡,四爺拼命抓住她的手不肯松開,急得蘭琴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冬佛更加詫異了,娘娘可從來沒有過這個時候誰不着,要寅時起來去看皇上的啊。冬拂還聽崔娘說過,以前皇上寅時起來的時候,娘娘從來都是睡得香噴噴的,從來就沒有起來伺候過。今日這是怎麼了?
冬拂不敢多問,按着蘭琴的吩咐去做了。蘭琴歪在床上,想着心事。
當寅時到了,冬拂連忙走到她床頭提醒,蘭琴嗯了一聲便起來了。
幾個小宮女從來沒有這麼早起來伺候過,俱都是睡眼惺忪的,但是蘭琴也沒有責備她們,畢竟是自己今日被自己的夢驚醒了。
待收拾妥當,外面的天還是黑的。蘭琴便讓冬拂提着宮燈,然後又叫來了斂秋伺候着,再帶着兩個小宮女,從長春宮出發,往養心殿去了。
外面四周靜悄悄的,早上灑掃的太監都還沒有起來,四處都沒有人。蘭琴很少這個點起來,心裡不由得感歎,皇上十幾年如一日,這般早起真是不容易。
待一行人走到養心殿,蘭琴果然見裡面燈火是明的,可見四爺是起來了的。
四爺此刻正在養心殿後面的天井裡練劍,這也是他十幾年養成的習慣了,自然完全沒有料到蘭琴會來。
待太監通報,四爺詫異得差點手裡的劍脫落了。四爺急急忙忙往前殿走,見蘭琴果然坐在自己前殿裡的左稍間裡。
“琴兒,你,你怎麼這個時候起來了?”四爺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問道。
“沒什麼,臣妾今日失眠了,就是想皇上了,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打攪到皇上了吧。”蘭琴看着四爺一臉薄汗的樣子,知道他是剛剛去練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