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将軍真是有錢!”蘭琴讪笑道。年氏得意地笑了,便自顧自地用起早膳了。
蘭琴看了年氏一眼,便沒再多說什麼了。
那廂,德妃處置完了宮事外,便招兩個兒媳婦進去說話。
德妃真歪在榻上養神,蘭琴與年氏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看見德妃一臉倦容地斜靠在榻上,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額娘,您這是怎麼了?”年氏見德妃臉色不怎麼好,連忙走上去問。蘭琴倒落在她後面了。
“沒什麼,隻是宮裡的事情太多,有點忙亂。對了,今天上午在禦花園有個賞花會!你們去看看吧,都是禦花房新培植出來的的品種。據說好看得很,你們兩個去看看吧。”德妃磕起眼睛,對蘭琴與年氏道。
“額娘,不如妾身給您揉揉吧。妾身以前在家的時候,時常為額娘和阿瑪揉的。”年氏見德妃不怎麼舒服的樣子,立刻獻殷勤道。
蘭琴見德妃臉色的神色,知道她是想清靜清靜,便立刻道:“年側福晉,咱們一起去賞花吧,額娘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年氏欲要再說,一旁的德嬷嬷立刻道:“鈕側福晉說得極是。娘娘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年氏見德嬷嬷發話了,便不好再說什麼,德妃一直就沒再說什麼,意思顯而易見了。
蘭琴與年氏退出去後,德妃便歎了一口氣道:“見多了乖巧伶俐的,倒還是覺得鈕钴祿氏真性情一些。”
德嬷嬷笑道:“娘娘說得極是!奴婢瞧着鈕側福晉是個能體恤人的,年側福晉就差了點。年家看來在當地很是得意呀,昨夜幾個宮女都在年氏那邊被她說了!”
原來,年氏這次隻帶了翠玲與碧柔,昨晚因為熱水與床鋪的事情說了德嬷嬷派過去的宮女的不是。
“年氏盡如此嬌養!”德妃道。
那廂,蘭琴帶了烏西哈去禦花園賞花,另外兩個小的太小,便沒帶。二格格與年氏一塊走,自然是為了自然沒有與蘭琴一塊兒走。
蘭琴一行五六個女眷慢慢走進了禦花園。隻見這裡連一絲昨日宮宴的痕迹都沒有了,早就都清理幹淨了。
“額娘,那些花是什麼花,可真好看!”三歲的烏西哈也穿着一身草綠色的旗袍,頭上梳着垂铫髻,可愛得緊。
“應該是牡丹花。你祖額法不是說了,是禦花房新培植出來的新品種。”蘭琴道。她遠遠地便看見大福晉和三福晉她們。
“額娘,我想走進去看看那些牡丹花。”烏西哈道。
“崔娘,你帶烏西哈走進去看看。”蘭琴吩咐道。
待崔娘帶着烏西哈去看牡丹的時候,蘭琴便向大福晉她們那邊走去。
“妾身見過大福晉!三福晉。”蘭琴走近行禮問安。
大福晉淡淡地看了幾眼蘭琴,笑道:“鈕側福晉,不知我那個四弟妹如何了?許久都沒見她了。”
三福晉見大福晉出言為難蘭琴,連忙跟着幫腔道:“就是呀,好久都不曾見四弟妹了。以往咱們在宮裡頭總還能聚聚,但是現在一年到頭也見不着她。”
蘭琴見她們出言不善,必是因為昨日自己在康熙面前太過出彩,使得她們這些嫡福晉的光芒都被自己壓下去了,此刻就乘着沒人看見,拿出這樣的話來刺激蘭琴了。
“回禀大福晉和三福晉,妾身也不知道嫡福晉如何了,隻是她的病一直不好,我們爺憐惜,便一直給她報病。妾身要回去看着烏西哈了,失陪了。”蘭琴決定不再與這幾位皇子嫡福晉說話了,還是腳底抹油,趕緊走開為好。
“喲,那是你為老四生的第一個格格吧,長得可真是可愛。不如帶過來讓大伯母瞧瞧?”覺羅氏顯然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蘭琴道。
蘭琴一下子就警覺起來,轉身對大福晉道:“多謝大福晉垂青,隻是三格格年紀還小,怕她沖撞了大福晉。”
大福晉見蘭琴明着不肯帶女兒過來,一時之間就有點拉不下臉面了。
三福晉見蘭琴态度強硬,大福晉臉色難看,犀利越發高興了。她恨不得她們兩個打起來才好。于是,三福晉挑撥地說道:“大膽鈕钴祿氏,大福晉想看看你家格格,那是你的福氣,如何還不肯讓我們看看了?”
蘭琴明知道她們見着烏西哈也不會有好言語,所以壓根也不想帶烏西哈過來讓她們說三說四。自己也就罷了,再讓自己的女兒被人家指三倒四的,蘭琴心裡還真是受不了這個。
“烏西哈年紀還小,等妾身将她調教好了,再送與大福晉和三福晉指導吧。妾身告辭。”蘭琴鐵定了心要走了。
“聽說四貝勒的表妹一直就住在德妃娘娘的宮裡頭,不知鈕側福晉知道嗎?”覺羅氏眼裡閃過一絲輕蔑道。
“妾身不認識爺的表妹,不知道大福晉說的是哪一位?”蘭琴心裡腹議着:這還沒完了,陪着這些貴婦說話真的好累。
“鈕側福晉自然不知了。隻是當時四貝勒與烏雅家的那位小姐的事情可鬧得盡人皆知呢。鈕側福晉然道不想知道?”覺羅氏道。
“是呀,是呀,當時的四貝勒好像對那位烏雅小姐很是着迷,甚至還要去與皇阿瑪說,要納娶她為四福晉呢!”三福晉也說道。當時的她也是剛剛嫁入宮裡成為三阿哥的嫡福晉,那時候的大福晉也都還在阿哥所裡。妯娌們住在一起,經常串個門什麼的事情,自然是常有的事情。當時四阿哥與烏雅氏的事情也成了她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惜烏雅氏身份太低,即便姑母是德妃娘娘,也還是替補不了她家世太不入流的事實。皇阿瑪如何也不會讓一個不入流的旗人家裡出來的女孩成為堂堂四福晉的。”覺羅氏道。
“雖然如此,可是四貝勒還是挺癡情的,聽說為了烏雅小姐,硬是和德妃娘娘大吵了一架呢!”三福晉道。
“鈕側福晉,聽說現在這位烏雅小姐已經寡居了,又常在德妃身邊,你說會不會與四貝勒舊情複燃呢?”覺羅氏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