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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打一場

明武天下 梁可凡1 2377 2024-01-31 01:13

  軍士們人人振奮,眼睛亮晶晶的,期待鄭宜和張陽打一架。

  鄭宜和張陽也躍躍欲試,打倭人時,每一場射擊,兩人都比試,互有輸赢,彼此都不服氣,臨近京都,兩人約定,以這一場為準,一場定勝負。

  兩人都以為,打足利義政必有一場惡戰,沒想到足利義政不禁打,并沒有惡戰,不過,按兩人約定的方法,最後是鄭宜勝了。

  張陽很不服氣,話裡話外總說鄭宜運氣好。說的次數多了,鄭宜火冒三丈,也很想狠狠揍張陽一頓,讓他閉嘴。

  他能赢,靠的是實力,而不是運氣。

  他很想揍張陽一頓後,把這句吼在他耳邊。可是軍中嚴禁私鬥,打架嘛,得上官點頭,不然就是私鬥,會受到嚴厲的責罰。

  鄭宜舔了舔嘴唇,那舉止,看起來十分猥瑣。

  張陽已經郁悶很多天了,每次比試互有輸赢也就算了,關鍵是輸多赢少,他小本子上記的次數,自己赢的隻有三成。自己是首輔張益的孫子,堂堂的書香門第,怎麼就輸給一個混吃等死的勳貴子弟了?

  不服,他絕對不服。

  在軍士的起哄起中,他急切地望向宋誠,就等宋誠開口。

  宋誠看看張陽,看看鄭宜,笑眯眯的。張陽這人才學一般,卻心高氣傲,以前看宋誠不順眼,處處和宋誠作對。他到新軍當啟蒙先生,是被祖父逼來的。後來被軍士們孤立,先生被學生孤立,怎麼呆得下去?剛好鄭宜以武安侯長子之尊,自甘為普通軍士,他才不以和乞兒奴仆下人為恥,成為軍士後,也隻和鄭宜親厚。

  如果不讓他們打一架,實打實比一場,張陽不會心服,鄭宜也覺得憋屈,兩人的性格,宋誠都了解。

  有人給宋誠擡一張矮榻過來,宋誠坐了,軍士們自發圍在他身後,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你們是同袍,又是室友,今天就點到為止吧。一場決勝負。”

  宋誠話聲剛落,張陽就和身撲了過去,鄭宜側身避開。兩人拳來腳往,戰在一起。

  近一年的訓練,讓兩人的體魄強壯不少,可張陽以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起點比鄭宜低,雖然賭着一口氣,拼命訓練,到底底子比鄭宜差。鄭宜又發了狠要打張陽一頓出氣,讓他心服口服,以後不敢再和自己比。

  打了不到一柱香,張陽中了三拳一腳。鄭宜很促狹,拳腳全對着他頭臉招呼,張陽白淨清秀的臉已不能看了,一邊臉頰高高腫起,額頭青紫凸出,嘴巴再中一拳,嘴唇腫得跟香腸似的。

  張陽怒火大熾,也想學鄭宜,拳腳對他頭臉招呼,鄭宜卻防着他,每次都用手臂擋住,雖然手臂酸痛得快擡不起來,頭臉卻是保住了。

  兩人的拳腳擊中對方,都換來軍士們的歡呼,讓宋誠有身在角鬥場之感,眼看張陽臉變了形。宋誠道:“到此為止吧。”

  顧興祖也知道不能再打下去,再打下去會出人命,不說兩人都是軍士,宋誠有如眼珠子般地維護,之所以弄出迅雷铳,很大原因是為軍士們的安全着想,就說兩人出身非凡,真有個損傷,他可承擔不起。

  剛才顧興祖就捏了一把汗,這時聽到宋誠開口,趕緊上前分開兩人。

  兩人打到這時,已脫力了,顧興祖一分就分開。

  “你們這兩個小兔崽了,都皮癢了是吧。”兩人動作太快,他來不及阻止,就打到一起,這才一柱香,就傷成這樣,多大的仇啊。顧興祖把兩人分開後,一人一巴掌拍在兩人腦袋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鄭宜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從小和宋誠一樣,常去鎮遠侯府玩,顧興祖是他兄弟的爺爺,也算是他長輩。他摸了摸腦袋,嬉皮笑臉道:“顧将軍,标下勝了。”

  言下之意,好在你沒阻止,要不然我就沒打赢的機會了。

  顧興祖又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轉身拎起張陽,招手叫大夫:“别看熱鬧了,快過來看看,别真打死了。”

  随軍大夫趕緊跑過來,還沒到近前,被張陽狠狠一眼瞪回去。張陽傲然道:“我沒事。”

  他頭臉腫得跟豬頭似的,偏偏要做出一副自傲之态,實在是太滑稽了,不少同袍笑出了聲。

  宋誠也笑了,對顧興祖道:“他死不了,放心好了。”

  别看腫得像豬頭,實則鄭宜沒用全力,要用全力,他的額頭就不是腫一個大包,跟饅頭似的,而是頭蓋骨直接碎裂了。都是同袍,鄭宜下手有分寸,不過這貨心思歹毒,人都說打人不打臉,他偏偏打人要打臉,也是絕了。

  像配合宋誠的話,張陽一甩散亂的頭發,擺了一個酷酷的造型。他的頭盔在打架中被鄭宜打飛,頭發散亂,臉腫得像豬頭,再擺這麼一個造型,頓時笑倒一片。

  笑聲中,宋誠道:“行了,找大夫上點藥,别真在臉上落下傷疤,回京後說不上親事。”

  “哈哈哈……”同袍們捧腹大笑,張陽憋不住,不敢對宋誠不敬,笑罵同袍道:“笑什麼笑?哪個不服來戰。”

  鄭宜笑道:“手下敗将,何以言勇。”

  “行了,點到為止。”

  宋誠笑着阻止,和顧興祖回帳。一進自己營帳,顧興祖就埋怨上了:“張陽底子差,真打出三長兩短,怎麼向張首輔交待?你也太托大了。”

  送孫子進新軍,是張益示好宋誠的方式,在軍營裡,怎麼訓練,張益不好說什麼,可萬一受了重傷,甚至死在鄭宜手下,麻煩就大了。

  宋誠道:“阿宜不會不知輕重。”

  鄭宜為繼母所忌,隻能到軍營避難,希望以軍功搏一個前程,哪會真下死手。再說,兩人不僅沒有仇,反而是朋友。一年來,兩人一起訓練,怎會沒有交情?

  “還是太危險了。”顧人祖搖頭。

  宋誠笑道:“顧爺爺,他們兩人不比别人差,以後上戰場,别再安排人保護他們了。”

  顧興祖被說中心思,老臉一紅,尴尬道:“我不是擔心他們出事嗎?”

  “他們出事,有我頂着呢,你怕什麼?”宋誠語氣傲然,道:“戰場上哪會沒有傷亡?為國捐軀是他們的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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