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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喜說大話

明武天下 梁可凡1 2425 2024-01-31 01:13

  接話,他們立馬丢下張大話,紛紛向宋誠敬酒,一邊打聽那天的情況。

  宋誠随意答了幾句,丢下銀子,拉着三人落荒而宦海沉浮幾十年,把這兩人的膽子都給磨沒了,事情哪有你們想的那麼可怕?宋誠道:“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如交給我,您老靜等消息總可以了吧?”

  宋誠是京城小霸王,他打人隻論看你順不順眼,可不論你是朝臣還是勳貴,被打的也隻能自認倒黴,彈劾告狀都是沒有用的,或者他有辦法也說不定。張益眼睛亮了,道:“有勞宋公子。”

  張輔卻瞪眼道:“你小子可别把事情搞大。”

  宋誠無奈:“您老到底想怎樣?”

  交給我不放心,你們倆又搞不掂,隻會把我當召喚獸,到底讓不讓人安生?

  “老夫是說,你小子得把事情辦妥當。”張輔繼續瞪眼中。

  宋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什麼時候辦事不妥當?有嗎?”

  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稍微靠譜點,以前你從來沒有妥當過好嗎?張輔道:“切切不可擴散出去。”

  現在外面不知傳成什麼樣了,還不可以擴散!張益擔心得不行。

  “知道。我辦事你放心。”宋誠說着告辭回府,先派人去外面打聽街頭巷尾都在談論什麼。

  西甯侯府婢仆幾百人,隻需要跟負責采買、跑腿的交待一聲就行,菜市場、茶樓酒館的消息最是靈通。

  蘇沐語大半天無所事事,極不習慣,好不容易等宋誠回來,道:“你接我過來有事嗎?有事快說,說完我好回傷兵營。”

  大半天沒去換藥,也不知道他們的傷怎麼樣了。

  宋誠道:“三大營有大夫。當時請你們過來是事出突然,沒法子。現在回京,會調一些大夫為傷兵們醫治,你難得進京一次,想去哪看看轉轉,讓丫鬟陪你去,我讓帳房給你支銀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不用客氣。”

  蘇沐語嚴肅地道:“我是為救治傷兵才進京,不用去傷兵營我就回家了。”

  “京城比懷來繁華很多,你不想看看嗎?”這姑娘怎麼跟别的女孩兒不同呢?宋誠懵逼了。

  蘇沐語隻有十五歲,說不好奇是假的,可她依然堅持:“我是為救人而來。”

  态度端得很正嘛。宋誠道:“你有沒有想過多學一些醫術,多救一些人?我可以想辦法讓你拜太醫院的太醫為師,總比你跟令尊學習強得多。醫術高明,才能救更多人。”

  蘇父的醫術再高明,跟太醫也不是一個檔次,這點自知之明,蘇沐語還是有的。她猶豫了。

  見她低頭沉思,宋誠道:“你想清楚了告訴我。”

  “我想去傷兵營。白天去,晚上回來。”一天無所事所所,蘇沐語很不習慣。

  宋誠讓昨天去接她的車夫以後别的事不用做,隻負責接送她來回即可。她稍稍收拾一下,高高興興坐車走了。

  宋誠叫上顧淳、武安侯鄭能的長子鄭宜,武成侯的孫子王砌一塊兒去了京城有名的大酒樓豐樂樓。

  豐樂樓裝修華麗非常,飾以名人字畫,一般人哪消費得起?不過,這兒卻是他們幾人平時聚會之所。宋誠印象中,以前三天兩頭到這兒喝酒。他随意打呼一聲,坐車過來。

  馬車太颠簸了,這麼一段路,差點沒把他颠散架。沒有橡膠輪胎,車廂沒有避震功能,不是人坐的啊。

  豐樂樓的二樓,鄭宜、王砌已經開了一間雅座,叫上豐樂樓的名釀荷花蕊,專等宋誠到來。

  顧淳風風火火沖進來,掃了一眼座上的兩人,道:“阿誠呢?”

  鄭宜奇道:“不是跟你一塊兒來嗎?”說着還跑到門口張望了一下,庑廊上幾個長胡子老男人迎面走來,哪裡有宋誠的影子?

  顧淳道:“自那天,皇上進奉天殿後我就沒有見過他了,去他府上兩次,都沒找到人,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說着倒一杯荷花蕊喝了。

  鄭宜歎氣:“早知道去土木堡能立大功,我也去。”這兩天他别提有多後悔了,去一趟,回來就有救駕之功,憑這功駕,夠吃一輩子了。

  顧淳道:“那是你沒見過當時的慘狀,到處是肉泥和皿水,泥地下一兩尺都讓皿染紅了,我到現在還做噩夢。”

  “有這勞功在手,做噩夢怕什麼。”鄭宜歎息。

  說話間,宋誠進來了,道:“樓下熱鬧,去樓下喝酒啊。”

  樓下确實很熱鬧,絲竹聲聲中夾雜着食客們的談笑聲。到豐樂樓喝酒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文人雅士,這會兒一個年約四旬的書生正說那天朱祁鎮帶兵進京的事:“……皇上到宮門口,大漢将軍不讓進,皇上立即命令拿下……”

  聽客們紛紛道:“連皇上都敢攔,可不是找死。”

  鄭宜問宋誠:“真的嗎?”

  “假的。”

  鄭宜道:“那書生,當時你可曾親見?”

  “對啊,說得跟真的似的,可是親眼所見?”食客們叫嚷着,樂伎們見吵嚷得不像話,把絲竹之聲都壓下去了,樂得停了樂曲,跟着聽起熱鬧。

  書生道:“當然是張某親眼所見。”

  他言之鑿鑿說親眼所見,不少人都有些相信,有人道:“正該如此,敢擋皇上禦駕,不拿下還等什麼?”

  宋誠既說假的,鄭宜倒要和這人較真,道:“當時我也在場,怎麼看到的跟你不一樣?”

  書生一點不臉紅,道:“我怎麼沒見到你?”

  一名話把鄭宜問住了。

  王砌生性跳脫,見這人說得沒譜,故意道:“這位兄台可記得王某?當時我們相隔隻有三尺之遙。隻是我看到的和你說的不一樣。”

  書生讪讪說不出話。

  食客們都哄笑,道:“張大話又被揭穿了。”

  這人姓張,素喜說大話,綽号張大話,衆人最喜看他說大話被揭穿的窘态,圖個歡樂。

  宋誠聽了一會兒,并沒有議論朱祁真是西貝貨之類的話,看來張輔、張益想多了,消息還在可控範圍。

  食客們大多認識宋誠幾人,鄭宜、王砌這一逃。

  晚上,采買、跑腿的仆從回報聽來的消息,瑣瑣碎碎一大堆,就是沒有懷疑朱祁鎮真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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