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踢開薛晴家的大門,也來不及客套了,“薛禮回來沒有?”
薛晴一時也有些懵了,道“沒有啊?他。。。。他怎麼了?剛才武侯和兵部的人都來找過他,是不是他。。。。。”
“他把侯君集的腿給打折了。”
“什麼?陳國公?他。。。。。他瘋了麼!”
“你放心,這事我管了,如果他回家,讓他馬上來我家找我,我來想辦法安排他出走,等過兩年風頭弱了再安排他回來,一定不會耽誤你們薛家的千裡駒的,你想想,他除了回家,還能去哪,要是讓武侯尤其是兵部先找到。。。。。恐怕我也沒轍了。”
薛晴想了一陣,道:“春雨樓的香玉姑娘,是他的姘頭,也許他在那。”
“好,我去看看。”
也顧不得交通規則了,直接飛馬來到了平康坊。
春雨樓是個始終堅持走高端路線的所在,裡面的姑娘大多都是全憑自願的唐人和充數的高句麗人,姑娘們的自由度相對較高,雖不說賣藝不賣身,但也是詩詞歌賦齊全,不是那種上來就脫褲子的所在,一般遇到了合适的如意郎君,姑娘們從良什麼的都還算比較方便。
以前秦浩也來過幾次,不過後來随着他的地位越來越高,卻是再也沒來過了,這大白天的青樓還挺熱鬧,老鸨子居然還認得出他,連忙熱情地招呼上來,“哎呦我的天老爺啊,我就說這一早上喜鵲怎麼叫的這麼歡啊,居然是榮國公您親自來了,姑娘們,快來伺候着啊。”
“香玉姑娘呢?”
“呦,公爺,還真是不巧了,香玉姑娘今天病了,我們這還有紅玉姑娘、翠玉姑娘、和墨玉姑娘,幾位姑娘快過來。”
秦浩直接一塊大金餅甩過去,問道:“香玉呢?”
“哎呦我的公爺啊,老身可不敢有這個意思啊,您這樣的貴人,我們哪敢坐地起價啊,香玉姑娘是真的病了,而且今天是她那個的日子,也不方便伺候您呀。”
秦浩見這老鸨這樣,更肯定這香玉有鬼了,十之八九,薛仁貴是在上面了。
“沒事,我今天隻聽曲,不辦事,除了香玉姑娘我誰都不聽,我耐心有限,你丫要是再跟我墨迹,這破樓子你也就不用開了。”
“不敢不敢不敢,哪敢擾了公爺您的雅興,若您不介意香玉怠慢,老身這就領您上去。”
一邊說着,一邊還朝樓上高喊了一句,“香玉啊,收拾收拾,準備迎接貴客啦~”
秦浩回頭笑呵呵地瞅了這老鸨一眼,看得老鸨讪讪的,倒也沒說她什麼。
都說表子無情,戲子無義,那麼換過來想想,是不是代表着表子有義呢?想來,那老鸨一定不知那香玉收留的是誰,具體犯了什麼事,但就沖她在自己這樣的大官面前還能極力維護這一點,倒也可見他們之間的感情。
卻是不知道,這無情二字,如何講了。
進了門,便見一美人含笑施禮,秦浩不由得仔細觀察了起來,人自然算是漂亮,但也就是中等偏上,關鍵是一頭烏黑的頭發感覺很性感,一雙眸子也如同黑寶石一般,很是吸引人,倒也不愧是平康坊的幾大花魁之一了。
“不想妾身薄柳之姿,竟有幸服侍公爺這般驚豔天下的人物,實在是不勝榮幸。”
秦浩笑笑道“你媽媽說你病了,我倒看你氣色不錯啊。”
“不過是偶感風寒,略有微恙罷了,是媽媽心疼我,言重了,妾身若知道伺候的是公爺這般人物,便是馬上死了,也定是要出來一見的。”
“你倒是會說話,你可知道,若我今日不來,你卻是真的快死了,薛禮在你這?。”
秦浩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見剛才提到薛仁貴的時候這女子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心知錯不了了,香玉卻道:“薛将軍之前倒是常來,但最近他已經另有了新歡,上次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
秦浩笑笑道:“據我所知,薛禮的俸祿并不多,他姐姐不怎麼給他零花錢,之前征讨波斯所得的獎勵也大多都分給了麾下将士,以姑娘的身價,若說偶爾嘗嘗鮮,倒是正常,但要說常來,他區區一個果毅都尉,可來得起麼?”
香玉的臉色不太好看,卻隻得堅持着微笑道:“多虧了功爺,制律天下唐人不可為奴,因此妾身雖淪落風塵,卻也還是個良人,這纏頭之資,自己倒是做的了主的。”
“哦?看來姑娘對薛禮也是動了真情了,既然如此,他如今落難,想來姑娘應該不會不管吧。”
“公爺說笑了,薛将軍若真遇上什麼為難之事,連英國公和河東薛家都解決不了,妾身一介女流,又能有何辦法。”
秦浩歎了口氣道:“你若是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這時候就應該向我打聽了,既然沒有,想來他人真的在你這了,你肯定不會比薛家和英國公有辦法,但你比他們都蠢,把人交出來吧,你既然跟薛禮之間有情,想來應該知道我們的關系。”
香玉僵硬地道:“公爺這話,妾就不懂了。”
“既然我能找到這來,侯君集早晚也能找過來,你以為他會跟你問話麼?你以為你舍得出性命去,就能同生共死?你信不信,侯君集就算一刀一個,把你這樓子裡這點姐妹都殺了,再放一把火把摟燒了,聖人連罵都不會罵人家一句,你不但會連累你自己,還會連累你認識的所有人,而且于事無補,薛禮終究難逃一死。”
看着香玉的臉都綠了,秦浩站起來,卻見這姑娘突然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刀來,大吼道:“你。。。你别過來,我。。。。我跟你同歸于盡。”
秦浩不由詫異道:“薛禮沒跟你提過我?”
香玉堅定地搖了搖頭。
“艹,姑娘你别激動,滿朝文武都知道他是我的人,我是不會害他的,你想想,我要是壞人,還用得着跟你說廢話麼,要不你把他叫出來,讓他來跟你說。”
見香玉神色猶豫,秦浩不由問道:“他受傷了?”
香玉點了點頭。
“靠”
秦浩再不猶豫,一腳踢向了香玉的手肘,秦浩的弱,一直都是跟那些軍武之人相比的,好歹堅持天天鍛煉,總不可能連一個青樓女子都制服不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姑娘給扔一邊去了。
這房間不大,若要藏人其實一共就那幾個地方,直接一撩床腳,就看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薛仁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