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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有好茶嗎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593 2024-01-31 01:13

  地窖的樓梯極窄,僅容一人往下去。
下了樓梯,裡邊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唐子蘭掏出火折,點亮旁邊的一盞油燈,走了沒兩步,就到了一扇鐵門前。
她玉手微擡,拎着門環扣了兩下,門後有人問道:“誰?

  唐子蘭道:“我!
唐子蘭。

  門後那人道:“原來是唐掌櫃!
”随即傳來鑰匙轉動鎖簧的聲音,鐵門緩緩打開,裡邊露出一個精壯小夥的腦袋。

  他朝唐子蘭身後瞄了兩眼,道:“這兩位是?

  唐子蘭道:“李掌櫃來了,想要查看庫房!

  那人這才把藏在身後的一柄快刀靠到牆上,伸手拉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忙道:“原來是李掌櫃回來了,請!

  唐子蘭走了進去,李飛白跟着也走了進去。

  地窖的通道極窄,進了鐵門豁然開朗,是間數丈方圓的屋子。
旁邊擺着一張小床,上邊鋪蓋齊全,是看庫之人休息的地方。
四下裡點着數盞油燈,把裡邊照得亮堂堂一片。

  李飛白擡腿正要往裡走,忽聽後邊有人道:“庫房重地,你不能進來!
”回頭一看,隻見唐子蘭伸手把侯豔敏攔在鐵門外。
他知兩人這是頭一次見面,唐子蘭不認識侯豔敏也屬正常,道:“那是我的朋友!

  唐子蘭道:“朋友?
别說隻是你的朋友,就是你親爹親娘來了,隻要不是銀行的人,就不能進入庫房!
就算是銀行的人,那也不是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的,這是規矩!

  李飛白也就不再說什麼!
當初創辦銀行時,關于什麼人有資格進庫房都有詳細規定,有規定就得按規定行事,不然還要規定幹什麼?
他朝侯豔敏笑了笑,道:“你到上邊等下,一會咱們一起吃飯。

  侯豔敏隻好抽回已邁入鐵門内的腳,然後看着鐵門緩緩關上。
她覺得很是委屈,自打來到這個院子住下之後,時間一長,心裡有意無意的已把自已當成這裡的女主人。
正因為有了這個意識,所以李飛白拜托自己把建廠的事給李大甯交待一番,她見李大甯不懂,便不辭勞苦的去下盤村親自指揮。

  不為别的,隻是她覺得那是家裡的事,應該盡一份力。
何況,李飛白這人不錯,在她走投無路的時侯給她一個家。
而她無理取鬧時,李飛白總是很包容,讓她感覺安全與溫馨。
為這樣的人辦事,她一點不覺得苦累,反而很甜蜜。

  可是現在,家裡又來個女人,不僅漂亮而且多金,似乎李飛白還十分聽那個女人的話,那個女人不讓她進去,他便不讓她進去。
李飛白什麼時候對她如此言聽計從過?
從來都是跟她針尖對麥芒,沒讓她舒心過一次,孰親孰疏一目了然。

  家已不再是她的家,而成了那個女人的家!
不然,在自己的家裡,她怎麼可能還有不能去的地方?

  侯豔敏不僅委屈而且失落,就好像一件十分珍貴的東西丢了,被别人撿去,再也要不回來了。
她走出地窖,上了樓,準備回屋洗把臉。
推開門,看到屋裡情景,不由勃然大怒!

  床上的鋪蓋已換成别人的鋪蓋,桌子上的紙墨筆硯也變成了姻脂花粉。
而她的東西,則被卷成兩個包袱卷,孤孤零零,委委屈屈的躲在門後。

  這是什麼意思?
還用說嗎,這是讓她卷鋪蓋滾蛋!
既然如此,那她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等着被别人羞辱,當面讓她滾蛋嗎?

  侯豔敏拎起那兩個包袱就走,反正她現在有錢,無論去住客棧還是買個院子,都不成問題。
可是走了兩步,她又停了下來,暗道:“憑什麼是我走,我在這裡住時你還不知在哪裡呢?
要走也是你走!

  她拎起包袱又回到屋中,将床上的鋪蓋以及櫃子裡的衣物打成一個包,又把桌上的零零碎碎打成一個包,正要将自己的東西重新鋪放回去,忽聽外邊有人說話。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打聽一下,這裡可是以前的李記石雕鋪。

  一個夥計回道:“老先生,你說的沒錯。
這裡以前是李記石雕鋪,現在改成銀行了。

  蒼老的聲音問道:“那李記石雕鋪搬哪去了?

  夥計道:“李記石雕鋪沒搬,是掌櫃的不幹了。
掌櫃的如今又開了這家大明第一商業銀行的鋪子。
老先生,你找我們家掌櫃的有事?

  蒼老的聲音道:“那你家掌櫃的在嗎?

  夥計的道:“在後院呢!

  蒼老的聲音道:“這小門可是去後院呢?
打開,我要去後邊找他。

  夥計賠笑道:“老先生,知道銀行是幹什麼的嗎?
就跟錢鋪差不多。
你說,我們這裡到處堆放着銀子,閑雜人等能夠随便入内?
不如你老在外邊稍待,一會掌櫃的出來了,自能見到!

  侯豔敏一聽閑雜人等四個字,心中沒來由的便生出無名之火,一路小跑下了樓,進鋪子便喊道:“老先生既然來見姓李的,肯定有重要的事商量,你們把他擋在外邊,是想壞了姓李的事嗎?

  夥計們見侯豔敏剛才是跟李飛白一起來的,又見她既不稱李掌櫃也不稱李大人,而是左一口姓李的又一口姓李,譜擺得太大,哪敢得罪!
卻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想去開門。

  侯豔敏厲聲道:“還不趕快開門請老人家進來!

  夥計們便不敢再猶豫,連忙上前開門。
等那人進來,侯豔敏一看,竟是個乞丐打扮的糟老頭,頓時明白夥計們為何猶豫不去開門。
别說銀行裡有大量的銀子,閑雜人等不得入内。
就算不是銀行,也不可能讓這樣的乞丐進去啊!
進去幹什麼,找李飛白讨要銀子嗎?

  侯豔敏略顯尴尬。
可是她讓此人進來的,總不能這時再讓夥計的把此人趕出去吧,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丢不起這人!
再說,她四處流浪之時,也當過幾天乞丐,并不覺得乞丐有什麼丢人的,反而還有幾分親近,道:“老先生請!

  夥計們大為震驚!
侯豔敏為何對這個乞丐如此恭敬,莫非人不可貌相,這個乞丐還是大有來頭之人不成?
也就連忙恭恭敬敬的道:“老先生裡邊請。

  他們哪知道,侯豔敏所以對老乞丐恭敬,那是不得已而為之。
因為她心裡明白,自己稍微顯得有一點不恭敬,就會被夥計們看破,知道她辦了件蠢事,打心眼裡小瞧她。
那她今後再以此間女主人自居,如何服得了衆。

  侯豔敏把老乞丐讓到後院。

  老乞丐見四下裡無人,問道:“李掌櫃呢?

  侯豔敏朝地窖那裡撇了撇嘴,道:“在下邊忙着呢,一會就上來。
”頓了一下,又道:“我去給您老倒杯茶去。

  老乞丐穿得雖然邋遢,譜擺得倒不小,翹着二郎腿,屈指在石桌上輕輕叩着,微微颔首道:“有好茶嗎?
沒好茶的話,就别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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