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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殺它個日月無光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390 2024-01-31 01:13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趁現在塵埃尚未完全落定,玩個詭計逼得煤窖與冶鐵所裡的工匠民夫爆亂,這樣就還是趙學飛之過。

  至于為什麼在冶鐵所埋伏兵卒,更好解釋了。
工匠民夫們一爆亂,兵卒立馬殺進冶鐵所,曹緻遠未當上縣令就有此大功,做縣令的事更加十拿九穩。
至于工匠民夫們不爆亂,也不妨事,直接讓兵卒殺入冶鐵所就是,到時官字兩個口,說你爆亂就爆亂,沒爆亂也是爆亂!

  表面上看,此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應該是曹緻遠,巡按似乎撈不到一丁點的好處,最多就是個平亂有功,雖說功勞也不小,但似乎沒有必要如此配合曹緻遠。
看來,曹緻遠與巡按背地裡還有交易,至于什麼交易就不用說了,肯定是錢。

  他呵呵一笑,道:“不用管他們,咱們就在這裡看戲。
”說是看戲,其實還是想瞧瞧李飛白如何處理這件事。

  曹緻遠獻媚的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巡按居希哲,低聲罵了一句:“要反就反,一個個都是沒有蛋的慫貨,隻知吵嚷,不敢動真格。

  居希哲笑了笑,道:“好飯不怕遲,好戲不怕晚。
先坐着看戲,一會火上澆澆油就行。

  曹緻遠道了聲:“是!
”心中卻多多少少不是滋味。
他跟居希哲,不僅是同年還是同鄉。
不僅是同鄉還是一個村裡的,一起念的私塾,一起進京趕的考,一起考了個三甲末等。
可居希哲的運氣實在太好,被選入都察院幹了個司獄。
而他則被外放到縣裡,當了個主薄。

  到了這時,大家的起點都還差不多,畢竟司獄、主薄差不多,都是九品。
真要較起真來,他這個主薄比司獄還高那麼半級,因為他這個主薄是正九品,居希哲那個司獄是從九品。

  可,用了沒多久,大家就不一樣了。
這麼多年下來,居希哲由司獄升到檢校,由檢校而照磨,又由照磨而都事。
最後不知走了什麼門路,竟華麗麗的來個大轉身,搖身一變成了監察禦史。

  他呢,艱難的從主薄變成縣丞,然後就止住不前。

  雖說監察禦史也不是多大的官,不過七品罷了。
如果他能再進一步,當上縣令,也是個七品,看起來似乎差不多。
可此七品非彼七品,他就算能當上縣令,就能跟居希哲比嗎?
簡直是白日做夢。

  居希哲這個七品,一出京師,别說布政使,就是巡府都不敢怠慢。
訓四品的知府五品的知州跟訓兒子一般,縣令見了都得下跪相迎。
他呢?

  就算他當上了縣令,敢跟知府或知州大聲說話嗎?
能得到布政使或者巡府的尊敬嗎?
這就是差距。

  以前,他見了居希哲還能說笑兩句,現在見了居希哲,除了拍馬逢迎還能幹什麼?
他的縣令能不能當上,還得指望人家呢!
所以,在居希哲面前,他把身段放得很低,既使用卑微來形容也不為過。

  當縣令這事,他已籌劃了很久,并與居希哲商量妥當。
隻要他能當上縣令,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拱手奉上。
至于去哪找來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他也早有計較。

  居希哲就煤窖與冶鐵所的事一發難,趙學飛就成了待罪之身,隻能乖乖的交出烏紗帽來。
而他以縣丞的身份,順理成章的暫代縣令一職。

  趙學飛賣不出煤鐵,除了趙學飛沒有門路之外,也有他暗中使絆子的功勞。
趙學飛一除,煤鐵自然有了出路,再加上巡視懷慶府的居希哲幫忙,煤鐵賣出個天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十萬兩還是事嗎?
根本不是事!

  不過在賣煤鐵之前,得先使個手段,把公辦的煤窖冶鐵所變成私辦的煤窖冶鐵所。
煤窖與冶鐵所連年虧損已是不争的事實,就辦煤窖與冶鐵所投入的錢,還不夠發欠的工食銀子呢。
為了免于繼續虧損下去,稍微操作一下,象征性的拿出一兩銀子,拿下煤窖與冶鐵所也不是什麼難事。

  至于所欠工匠民夫的工食銀子該怎麼辦?
他也早有打算,隻需略使一點手段,逼得工匠民夫們爆亂,他再帶兵一剿,将工匠民夫們全都殺得一幹二淨,不就沒有欠債了!

  有很多晚上,曹緻遠都不禁為自己的謀劃拍手叫絕,每每在夢中笑醒。
黑鍋全由趙學飛背,利益全由自己得。
剪除了趙學飛,殺光了工匠,他白白得了一座煤窖與一座冶鐵所,從此錢财源源不斷,這種好事哪裡去找?

  可惜事與願違,偏偏半道上殺出個李飛白這個挨千刀的,竟先他一步買下煤窖與冶鐵所,将他的全盤計劃完全打亂!
娘的,那可是白花花的十五萬兩銀子,也不怕賠死你個賤貨。

  事已如此,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改變計劃。
他的計劃很簡單,錢不錢的先不管他,隻要李飛白還沒将所托欠的銀兩結清,工匠民夫們就仍有怨言,極易發生爆亂。
隻需煽風點火一番,爆亂一起,他帶兵一剿,不僅立下功勞,仍能置趙學飛于死地。

  畢竟,趙學飛把煤窖與冶鐵所賣給了李飛白,但隻要李飛白尚未親臨接收,這鍋還得趙學飛背。

  曹緻遠急忙派人去請居希哲,讓他帶兵趕來濟源,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剛剛,他已親口告訴工匠民夫們,煤窖與冶鐵所已賣給别人,從此之後跟縣裡無關,之前所有欠債一并黃了。
讓這些工匠民夫們趕緊卷鋪蓋滾蛋,莫讓衙門裡的人動手驅趕。

  他的目地很簡單,就是逼得這些工匠民夫們生變,喊打喊殺的要去縣衙算帳,要是手上再拿些鐵鍬木棒之類的就更完美了。
這時便能讓隐藏的弓兵射箭,衙役掄砍,殺他個皿流成河,殺他個日月無光。

  但這些工匠民夫們也太膽小了,嚎啕大哭的有之,跪地肯求的有之,就是沒有振臂一呼的。

  哭求的人漸漸發現自己在那裡自言自語無用,還得請當官的作主,便紛紛朝曹緻遠與居希哲坐的大案前湧來。

  曹緻遠大喝一聲:“你們想幹什麼?
圍攻巡按大人嗎?
來人,保護巡按大人的安全!

  身後的弓兵衙役,立馬動了起來。
挽弓的挽弓,抽刀的抽刀!
工匠民夫們全都一愣,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一步。
見弓兵衙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紛紛在那哭訴起來。

  曹緻遠繼續大喝:“亂糟糟的成什麼話,有什麼冤屈一個一個說,自有巡按大人給你們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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