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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按察司來人了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788 2024-01-31 01:13

  何之泉并非真拜,隻是作作樣子罷了,見二人來扶,順勢直起彎下的膝蓋。

  他沖馮江亭拱了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河南來的按察使大人,下官泉州知府何之泉,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馮江亭拱了拱手,道:“在下馮江亭!

  何之泉繼續客氣,道:“馮大人突然大駕鄙府,下官有失遠迎,還忘大人恕罪!

  馮江亭道:“是我不請自來,還忘何大人不要見怪!

  何之泉與馮江亭客氣了兩句,轉而又沖席書同道:“席大人,咱們兩個許久沒見,今天晚上小弟做東,請二位大人喝一杯如何?

  席書同道:“大人請喝酒,我哪敢不去!

  何之泉扭而對馮江亭道:“大人的意思呢?

  馮江亭道:“客随主便,一切聽何大人的安排!

  何之泉道:“那好,咱們就這樣說定了!
”他把馮江亭與席書同往太師椅上讓,又道,“二位大人前來,不知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小弟一定照辦!

  馮江亭便給席書同使了個眼色,這裡必竟是人家的地盤,自家人好說話。
再說,他以三品之尊開口求一個四品知府,不能夠!

  席書同道:“一來,馮大人來泉州辦事,不拜訪拜訪你這個地頭蛇,恐怕事情會不順利。
二來,昨日馮大人所帶來的商隊中有一人的朋友,喝醉酒與人打架,把對方開了瓢。
如今人已關入知府牢内,想請你網開一面,放了那人!

  何之泉道:“被打破頭的人可有性命之憂!

  席書同道:“沒有!

  何之泉笑道:“這個好辦,我一會就吩咐人把他放了!

  馮江亭道:“那就謝謝何大人了。
”頓了一下,又道,“需要賠那個被打破頭的人多少銀子,我們會一文不少送過來!

  何之泉佯裝生氣,道:“馮大人如此說,就是瞧不起小弟了。
想那幾兩銀子,小弟還是掏得起的!

  馮江亭道:“那多不好意思,讓何大人破費了!

  說話間,三人在太師椅上落了座。

  馮江亭懸起的心也終于落了地。

  事情進展的不錯!
隻要把約克從牢裡放出來,然後拉了玉米就可離開泉州,一路上有席書同照應,很快就會離開福建地界。

  他見李飛白尚站在旁邊,多嘴道了句,“傻站在那裡幹什麼?
坐啊!

  李飛白這時也不想多事,畢竟有求于何之泉,何之泉不讓他坐他也不好坐。
聽了馮江亭的話,他又不好不坐,隻得挨着馮江亭坐下。

  這個舉動讓何之泉吃了一驚。

  本來,他還道李飛白是馮江亭的随從或者書僮,也就沒瞧在眼裡,更沒有讓李飛白就座的意思。
這時見馮江亭竟讓李飛白挨着自己坐,可見李飛白的身份不一般。

  他指着李飛白問道:“未敢請教,這位小哥是……”

  馮江亭道:“這位是我恩師的嫡孫,姓李名飛白,李飛白!
”扭頭,又對李飛白道,“飛白,還不趕快給何大人請安問好!

  李飛白起身拱手道:“何大人,小侄這廂有禮。
此次小侄前來泉州想找點生意做,免不了還得來打攪大人,到時還請大人多多照應!

  何之泉一下怔住了,坐在那裡完全沒有反應。
直到坐在其旁邊的席書同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回過神來,連忙請李飛白入座,眼神卻不由自主的把李飛白上下打量。

  這就是本家特意六百裡加急來信,讓他想盡辦法對付的那個李飛白!
他看完那封信還奇怪呢?
這個李飛白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用言語威脅按察使大人,惹得按察使大人砸杯子罵人,原來他竟是馮按察使恩師的嫡孫。

  馮按察使的這位恩師,指的肯定不是别人,而是點馮按察使為進士的恩師,如今肯定身居高位。
也難怪這人出口威脅劉石湖,劉石湖卻拿此人沒有辦法,隻能暗生悶氣,砸杯子罵人。

  劉大人真的想對付眼前這個小子嗎?
肯定不是!
不然,怎會派席書同親自陪同前來泉州。

  他對自己的本家還是十分了解的,小肚雞腸,别人的恩惠記不到一點,别人無意的冒犯卻能記一輩子。

  事情的經過一定是這樣的?

  何之泉馬上做了個還原。
李飛白連按察使都敢威脅,進按察使司衙門時,肯定跟自己的本家發生了點小沖突。
自己那本家氣不過,于是想借他的手辦仇!

  我滴個乖乖,自己這個本家想幹什麼?
朝廷大員家的嫡孫,由河南按察使親自陪着,千裡迢迢來到福建,口出狂言威脅本地按察使,本地按察使都不敢得罪,卻讓我去得罪?

  是嫌我命太長,官帽戴得太穩,讓我趕快去送死不成!

  何之泉随即把本家千叮咛萬囑咐的事情抛之腦後,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配合李飛白、馮江亭這行人,最好能搭上這條線,到時可就朝上有人好做官了。

  二人又聊了幾句閑話,看到一個門子正在外邊如熱鍋上的螞蟻朝堂裡張望,一副想進來禀告事情又不敢禀告的樣子。

  何之泉不由怪這個門子沒有眼色,沒看到他正陪着河南來的提刑使以及上邊來的佥事說話,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來頭不得了的李公子,有什麼事不能等會再說!

  他給那個門子使了個眼色,讓其先去一邊待着!

  那個門子卻回了個眼色,告訴他要禀告的事情很急,一刻也不能耽擱!

  何之泉心中納悶,到底是什麼事惹得門子如此,難道是上邊又來人了?
此次來得人比本省的佥事或者外省的提刑按察使更大?

  想到這裡,他不敢怠慢,抱了聲歉,道:“小小衙門,地方不大,事卻不少!
三位少待,我去問問什麼事,回來再給大人們賠罪!

  馮江亭隻想撈出約克拉了玉米就走,不願在福建多呆,道:“何大人忙的話,就指派個人跟我們去把人領出來,等有空了我們再來叨擾。

  何之泉眼瞧就要跟京城的大人物搭上線,如何肯錯這這次機會,留道:“馮大人切不可如此說,傳出去還道我姓何的目中無人,怠慢了别省來的按察使!
再說,大人來一趟也不容易,不讓下官盡地主之宜就是瞧不起下官!
一切等吃完了飯再說,到時下官親自陪着大人前去牢房把人放出來。

  話已說到這種地步,馮江亭也不好再說什麼。

  何之泉匆匆出了屋,問道:“何事?

  那門子道:“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兩人就往二堂的方向而去,等離三堂遠了些,那個門子道:“大人,按察司來人了!

  何之泉心中一喜。
看來一會得去查查黃曆,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為什麼喜事連連。
問道:“來的是按察副使大人?
竟或者是按察使親自!

  說到這裡,聲音不由顫抖,若是劉石湖來了,可就太好了!

  看來李飛白來頭着實不小,就連劉石湖都追到了這裡,正好馮江亭有事求着自己辦,到時可在劉石湖的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不過也暗自怪門子,劉石湖跟裡邊那三位也都認識,席書同更是劉石湖的下屬,有什麼事直接在門口說就行,何必要神必兮兮的來到僻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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