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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儒法之争

  白晟是白圭之子,白圭現在是魏國的宰相,早年靠從事商業起家。現在已經是魏國的宰相,是大貴族,而白晟雖然不是他的長子,但是對于這個白晟還是很看重的。

  白晟一邊學習一邊做生意,商業頭腦遺傳着白圭的經商頭腦,在各國中從事商業活動,财富越來越多,成為一個年輕的富豪。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在一次偶然機會中認識素琴,便驚為天人,發誓要娶素琴為妻。

  可是素琴卻明确對他說她要找一個匡扶天下的人,而不是像他這樣隻會賺錢的人。

  今天本來要裝一回有學問的人,卻被周子浩捷足先登,實在是出師不利,連帶着把周子浩也給恨上了。

  周子浩那裡知道這樣也能得罪一個超級有錢人,他還沉浸在剛剛的高談闊論中。

  ……

  對周子浩恨之入骨的還有夏傑,他在自己房間裡拼命摔東西,直到把所有東西都摔稀巴爛才罷休。

  夏家的仆人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招惹他,而是自己站在門外,等待風平浪靜之時,再進去收拾或者聽從安排。

  剛剛從酒館盯梢回來的小六在門外焦急的等候着,因為他在酒館看到周子浩居然大顯身手,把所有人的忽悠過去了,這樣的消息也不知要不要向夏傑彙報。

  夏傑從房子裡走出來,小六連忙跑過去,說:“公子,我剛剛從酒館回來。”

  夏傑還在氣頭上,怒容未消,不過小六是他派出去盯着周子浩的人。

  小六子把周子浩在酒館的表現向夏傑叙述了一遍。

  聽到周子浩居然在酒館大放異彩,本來怒氣沖沖的夏傑一下子把小六子踢翻在地。

  疼得小六子咬着牙跟不敢出聲,生怕他繼續踢自己。

  夏傑決定今天就去找周子浩和王嫣然的麻煩,真是一刻也不想等了,有仇必報的性子,臨淄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

  辯論會還在繼續。

  這裡還有一個牛逼的人物,那就是鄒衍,他看起來也就三十歲而已,長着胡子,在這算是年紀較大的,自稱老夫。

  他是陰陽代表人物,五行創始人。

  在大家都在說人民的時候,鄒衍捋了一下胡須,說:“世間萬物,隻有深明五德相生相克之道理,方能把握天道運轉。”

  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說他的相克理論。

  白晟聽到鄒衍居然直接用這種話語來敷衍,有些不滿道:“鄒公子之說虛無缥缈,未免太玄了。”

  鄒衍沒有反駁,因為他的研究還沒成熟。

  周子浩深知鄒衍五行學說對後世的影響,但是不是對于治國,而是對于後世的文化影響,比如修仙小說就很喜歡用陰陽學說忽悠。

  在這之前并沒有五行的說法,更沒有五行相克之理論。

  通過一些複雜的算數,推算萬物發展規律,也算的上為數不多的唯物論了。

  鄒衍認為,天地有五行,從天地剖判以來的人類社會都是按照五德(即五行之德)轉移的次序進行循環的。

  而五德轉移是仿照自然界的五行相克即土克水、木克土、金克木、火克金、水克火的規律進行的。

  人類社會的曆史變化同自然界一樣,也是土、木、金、火、水五種物質元素支配的,曆史上每一王朝的出現都體現了一種必然性。

  即使是現在的日曆依然用他的五行相克原理,真是一個秒人。

  就好像是所有事情都能用他那一套理論解釋清楚。

  但是聽的人卻沒有多少人接受。

  沉默許久的荀子說:“法治可以讓國民有法可依,就不會混亂了。”

  周子浩當然是希望用法律來治國,贊同道:“對呀,法治才是正途。”

  通過幾次贊同,荀子知道周子浩應該也是一個法家代表,不然為什麼每次提到法治就興奮。

  白晟對此卻是頗有微詞:“假如一個國家隻靠刑法來維持,那你們又如何保證掌權者不會用刑罰來欺壓百姓呢?”

  素琴微微颔首,表示對白晟贊同,說:“儒家有所謂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此乃為君之道。”

  白晟沒想到素琴也會認同他的講話,他是特意去孟子那裡求教,深知仁義禮智信的要義。

  素琴繼續說:“假如上好刑,則民變好鬥,豈非不妙。”

  周子浩一時被問的有些頭暈,因為他也不懂儒家的文化,以前連論語都是隻讀語文書摘抄的,法律知識也是因為在21世紀生活在法治國家而了解的,現在要說出個所以然來,也沒那麼簡單。

  不過,根據現代的法治國家來回答這個問題,也并不難,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這種情況是因為法律制定的不夠明确,如果一部法律制定好以後,人人遵守法律,按照大王犯法也與庶民同罪,那就沒有辦法弄權了。”

  他這話一出,頓時引起騷動,最為激動的是白晟,怒氣如狂風驟雨湧上心頭,他指着周子浩說:“混賬,如此大逆不道之話也說的出口,真是膽大包天。”

  其他人也是吃驚的看着他,搖頭表示不敢苟同。

  而素琴則是若有所思,好似有所感悟,楠楠自語道:“大王犯法與庶民同罪?”

  荀子卻是直接站起來對周子浩弓身拜服,“周公子的看法比荀某的更加大膽。”

  周子浩的說法給他們開了新思路,雖然這個說法在這裡還不能實現,但是卻可以作為目标,為之奮鬥。

  素琴想了一會兒,還是無法接受,“君權至上,自古已然,周公子的論政恐怕有些不切實際,流于空想。”

  本來對周子浩不滿的儒學子弟,看到周子浩無言以對,也是懷着看戲的表情,盯着他。

  “……”周子浩确實犯難了,這樣冒犯君上權利的說法,在這時代是很難實現,君權神授由來已久,“你們這樣想的話,也沒有錯,畢竟你們是受這樣的教育長大的,眼光還沒看的那麼遠。”

  古人對于自然是崇敬和害怕的,曾經的卦象說周朝能統治中原八百年以上,使混戰幾百年的諸侯國沒一個敢取代周而稱帝,周朝雖已名存實亡,依然是天下共主。

  白晟他們确實無法理解這種假設,自遠古到現在,沒有那個時代的法律能約束到王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周子浩先是已山民身份引起大家嘲笑,然後又用新奇謬論引發思考,讓人無法琢磨透他的身份。

  周子浩的這個年輕小夥子,今日之後,他便會成為學士們的談資,不管周子浩目前的身份是山民還村夫,都不是他們能相提并論的。

  一句曆史是人民創造的,就把人民推向最高,若是真的是執政者,他便是愛民如子的王。

  一句‘大王犯法亦與庶民同罪’,為法家學者開辟新思路,空想與否不論,這樣就是将法律提升至最高境界,讓人想着,隻要遵循法律,那麼就是天底下最自由的人民。

  白晟依舊憤憤不平,因為他今天本來就是為了讨素琴歡心的,自己今天的表現平平,素琴的注意力完全被周子浩吸引,白晟是無法得到到素琴的親睐了。

  王嫣然從開始辯論,到最後都很少說話,大部分都是看周子浩表現。用她的話來說是,不想搶了周子浩的風頭。

  晏輝則是從頭到尾佩服周子浩,因為他想插嘴而什麼都插不上話,隻能在一旁感歎周子浩的說話魅力,心下也默默下決心要把周子浩這樣的人留在身邊。

  素琴和大家一起說了一個多時辰,也有些疲倦了,便起身和大家說:“今天的論政就到此為止,很感謝大家能來,收益良多,而且還認識許多有趣的朋友。”

  素琴說完之後,和衆人告别,然後帶着随從及丫鬟準備回去。

  白晟他們想邀請素琴一起喝酒,但是她委婉地拒絕了。

  素琴拒絕白晟,卻轉身對周子浩邀請道:“下次有機會,素琴還想和周公子繼續讨論其他方面的知識,今天隻是因為天色已晚,要趕回家中。”

  周子浩也沒有拒絕,反正下次也不知道是何時。

  素琴的舉動,讓白晟很是苦惱,使得他對周子浩的讨厭又上一層樓。

  而周子浩也和晏輝以及鄒衍他們一一告别,然後帶着王嫣然離開酒館。

  今天的收獲不錯,認識一群牛逼的人,把住的地方也解決了。

  隻是有點惦記張儀他們的去向,也不知道他們在城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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