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感慨,現在的孩子都是教育流水線上的複制
辛依一聽女醫生的話臉色即刻就白了,傻不愣登的望着醫生。漸漸的,底氣弱了下去,嗫嚅着唇,低聲問:
“那我,該怎麼辦?”
“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别人不是你,不能代替你來做決定。”主任看這女孩子的反應就知道,是被家裡寵着長大的,看得出來她對她的母親,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這回答令辛依一瞬間有些絕望,為什麼沒有人能幫她?她該怎麼辦?
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她媽媽知道的,她媽媽要是知道,不打斷她的腿也會把她趕出家門,不認她。
可,她就這麼算了嗎?她真的好無辜啊,她甚至不知道是誤會,還是被人陷害。難道真要她吃下這個啞巴虧,一聲不哼嗎?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我說小姑娘,你别在我辦公室哭,成嗎?”主任開始不待見了,事情擺眼前,光哭能把破了的身子補回來?
辛依站起身,低低抽噎着出去,走出門口時又折回去,抱着錢袋再走出去。
認真想想,這件事她是很吃虧。對于昨晚上的事,她隻記得身體的疼痛,别的什麼也不記得。要告人,那該告誰?
就算對她施暴的人此刻站在她面前她認不出來,她還怎麼打官司?
辛依頹廢的回到病房,小護士給她打了飯菜來,笑着說了幾句寬慰話,然後走了。
辛依趴在病床上,腦子裡亂哄哄一片。
她本不是個放得開的人,一件事會糾結很久,這麼大的事,這一時半會兒當然釋懷不了。
床上錢袋落入視線,抓起來,扔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混蛋,流氓,詛咒你斷子絕孫……”
踩了幾腳又趴床上不動了,她一動身上就扯得疼,着實也難受。
到底事情該怎麼辦?放棄不找律師她不甘心,不放棄她又怕母親知道。還有地上那袋錢,該怎麼辦?不要,可那等于給她的買身錢。要,那她真就成了賣的……
不過,對許陽,她算是徹底死心了。
老天是不是用這樣的懲罰來警告她,不要拆散别人的家庭啊?
真夠悲哀的,昨天之前她還是許陽的正牌女友,今天就變成了要搶人未婚夫的小三了。辛依感覺整個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層灰,黑壓壓的,讓人難受。
天色漸黑的時候,辛依抱着錢袋回到了學校。
進了宿舍蒙頭就睡,宿舍人回來時候看見床上睡着的人,好歹安全回來了,阿狸打一天的電話都關機,打許陽電話同樣關機。雖然都知道他們倆是在一塊兒的,可沒聽到辛依親口确認總會擔心。
“阿狸現在放心了吧,都說辛依不知道多逍遙了,你偏不信。”楊豔說了句。
小莉推了下楊豔,然後對阿狸笑了下說:“别聽她的。”
阿狸沒往心裡去,一宿舍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犯不着計較這些。
晚上辛依又發熱了,燒得糊裡糊塗的,不停在床上滾。睡她上面的阿狸從床上下來,開了燈,宿舍另外兩煩躁的翻了個身:
“大半夜的你幹什麼呀?還讓不讓人睡了?”
“辛依好像病了。”阿狸說了句,再沒管抱怨的兩人。
楊豔拉過被子蓋了頭,嘀咕了句:“真趕上人家親媽了。”
阿狸當沒聽見,坐在辛依床邊,摸了下辛依的額頭,燙得吓人。阿狸驚了一跳,搖醒辛依:
“這麼嚴重怎麼都不說一聲?你想燒成肺炎嗎?”
辛依整個人已經迷糊了,阿狸看着焦心,趕緊叫醒小莉,兩人把辛依往校醫務室送。醫務室值班的醫生給開了些保守的藥吃,建議馬上送去醫院。
“要不,給輔導員打個電話?”小莉看着阿狸說。
阿狸想了下,點頭,立馬又給給輔導員打了電話。
輔導員倒是個盡職盡責的,那邊一接到電話,立馬就聯系了系裡學生會幾個比較有能力的男生,讓他們先去醫務,把女同學送去醫院,而她直接往醫院去,就不用再往學校跑一趟。
輔導員這邊一落電話,立馬又給阿狸去了電話,讓她們放心跟着待會兒去接她們的男生走,先去醫院要緊。
阿狸挂了電話,小莉立馬問她:“輔導員怎麼說?”
“讓我們等,說是讓學生會的過來送辛依去醫院。”阿狸歎着氣回應。
“輔導員不去?”
“去啊,說是直接去醫院。”阿狸說完又轉身問醫務室值班的醫生:
“我同學沒事吧,醫生?”
那醫生在電腦上鬥地主呢,正洗牌,聽見學生問話,擡頭回了句:“應該問題不大,這換季的時候,難免的。”
小莉哼了聲:“學校讓這樣的醫生給我治病,也太不負責了。”
阿狸推了下小莉,這姑娘是被辛依影響了,想什麼就說話,半點都不怕得罪人。
沒多久學生會的人來了,都是大三的學長,阿狸看學生會主席也在,當即就放心了。那人跟她們宿舍一起吃過飯的,因為許陽的關系。上一屆學生會主席就是許陽,許陽大四就把位置讓了出來,由現在的唐驚濤接任,所以,他們算是認識的。
“唐學長……”阿狸欣喜的喊了聲。
唐驚濤個兒高,往醫務室裡一站跟鶴立雞群似地,很是搶眼。
小莉也沖唐驚濤笑了下,臉色有些紅,低低說了句:“謝謝你。”
“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她還能走吧?”唐驚濤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話語直接轉向生病的同學。
在校這兩年,輔導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他在處理,他是早已經把這些當成分内事。
越過阿狸和小莉兩人,直接朝病床邊走過去,一看,愣住,辛依?
唐驚濤那當下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昨天,許陽學長的訂婚宴,他也在。
所以,辛依昨天被人“請”出宴會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