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唐爺是不是腦抽了看上那丫頭蛋子,反正她是沒看上。不用問都知道,唐家不會接受那樣的女人進門,所以唐爺對那丫頭,無疑是玩玩而已,沒必要太當回事。
辛依不聲不響,站在園子裡,盯着小鳳仙發呆。
果然把一雙手全都圖上漂亮的色彩,這瞧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蓋上蓋子,這牌子的油挺好用的,回頭給唐小姐也捎一瓶。
“辛依小姐,您還是進屋吧,要是吹壞了身子,我可是賠不起啊。”果然把手伸進機子裡烤着,幹了後準備給腳趾也塗上。
唐晉騰中午回來時,果然就站在辛依後邊。唐晉騰沉着臉喊了聲:
“辛依,進屋去。”
辛依回頭看看唐晉騰,遲疑了下,進屋了。
果然翻着大白眼兒冷哼,後頭跟着進去。唐晉騰前面頓了下,側身看向果然。果然了了,當即聳肩,轉身走了。過河拆橋啊――
“還沒好全,不想吃苦頭就好好在屋裡呆着,亂跑什麼?”唐晉騰在辛依身邊坐下,把着她的手來回的揉。
辛依沒出聲,不喜歡這人,特别讨厭這人。
“帶耳朵沒有?”唐晉騰臉子沉下去,辛依轉頭看他說:“頭疼。”
唐晉騰給噎了下,得,她生着病呢。
唐晉騰就沒有什麼空閑的時間,中午能抽空回來一趟已經不容易,下午走的時候辛依蜷在沙發上睡着了,毯子給她蓋着,并沒有叫醒她。
當唐晉騰下午再回來時候,人不見了,樓上樓下走了一遍,喊了幾聲:
“辛依,辛依?”
“爺?”果然在外面應了聲,快步跑了進來,不到下班的點兒啊這還,怎麼就回來了?
“人呢?”唐晉騰冷着臉子問。
果然左右看看,不在屋裡?不是吧,之前不大會兒她看還在呢。
……好吧,今天下午她就沒過來當“保姆”。
“人呢,啞巴了?”唐晉騰怒聲再問。
果然愣了下,認識這麼多年了,她還沒見過唐晉騰發火,那臉子是冷,可這樣明顯發怒的時候少之又少。
唐晉騰冷冷看了眼果然,大步走了出去。
陸增正好在後面,進來時候差點就撞上唐晉騰,趕緊險險避開:“爺?”
讓老闆先出去了,挺莫名的看看裡面的果然,再看向上車的唐爺。
“怎麼回事?”陸增問了句,往裡頭瞅了瞅:“那姑娘呢?”
果然灰着臉子出來,被人給吼了那心情能美麗?冷聲道:“那女人是給三爺下了降頭嗎?小狐狸精!”
陸增挑着眼神看向果然,笑出聲,道:“意外吧?我們都挺意外的。”
陸增話落趕緊跟了上去,上了别的車,跟在前面那位爺後面。
辛依找護士去了,照顧母親的那個護士。
她就是釋懷不了,明明已經好了很多,為什麼忽然就是成這樣了?
她要找護士問清楚,母親走之前吃了什麼藥,說了什麼話,有沒有别的醫生或者進病房使壞。她不相信母親就那樣走了,不可能的。
辛依去了醫院,但那護士竟然在這短短一天裡辭職了,這讓辛依更加肯定護士藏了事情。
辛依記得護士說過她住哪裡,立馬打車趕過去。
辛依到護士家門外時,裡面東西全都打包好了,這是要、準備搬家?
“護士小姐,我有事情問你。”
辛依忽然出現在門口,那護士開着門是等貨運公司的,沒想到卻把辛依等來了。
“哎喲,是辛依啊,這個,進來坐吧,屋裡亂,别介意啊。”護士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卻還是笑着把人請了進來。
這畢竟是個十**歲的孩子,應該,也做不出個什麼來。
“要搬家嗎?”辛依看了眼屋裡的大包小袋,然後直視護士的眼睛問:
“是心虛嗎?”
護士臉色僵了一僵,打着哈哈道:“這話說得,有什麼心虛不心虛的,我婆家鄉下修房子,這裡我們倆個人就得趕回去不是?巧着就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
“我媽媽是怎麼死的?”辛依不停那些廢話,誰家蓋房子都跟她沒關心,她隻想知道她媽媽是怎麼死的。
“醫生說了呀,自然死亡。”護士笑道。
“你如果不說,我會上告法庭,我媽媽身體還沒有火化,法醫介入,也一定會查出一些事實來的。還有,我媽媽的病曆表上,也記錄得很清楚,病情穩定。你是專業護士,一定比我更明白,在病情穩定的情況下,忽然死亡的情況極少。”
辛依聲音嘶啞,粗嘎難聽,以至于在這樣冷靜說話的時候,有幾分吓人。
“依依,真的是自然死亡……”
“如果上了法庭,林醫生會為我作證,我媽媽身前的身體狀況是怎樣的。如果你不告訴我實情,護士小姐,你脫不了關系,我會把你送進監獄的!”辛依一字一句的說道,眼神堅定得吓人,直直看着護士。
護士有一絲驚慌,“不關我的事……”
“那是誰?”辛依問話跟得很緊。
“是一位叫‘文霓英’的女士……”
十五分鐘後。
辛依神情肅然的離開護士家,眼底攢動的,是仇恨。
眼眶激紅,淚水滿灌,卻倔強得沒有再讓眼淚流下來。
右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左手捏着的手機已經關閉了錄音,緊緊握着手機,心底呐喊着:
媽媽,我會給你報仇的――
辛依去了殡儀館,一個人跪在靈堂裡面。依舊跪得筆直,臉上表情很是清冷。
或許,她會從次以後不會再覺得社會可愛。因為她不得不學會成長,因為她今後隻有她一個人在這世上莫馬滾打,因為她将形單影隻的面對一切。
對于一個生活該是什麼樣子都還懵懂不知的半大孩子,這,何其殘忍。
唐晉騰車子直接開到了殡儀館,除了這裡,她暫時還不會去别的地方。不是唐晉騰了解辛依,而是那女人心思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