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我就先走了,晚上再過來。”
莞城幾人極不待見,這麼幾十歲的大老爺們兒,怎麼就這麼沒點兒眼力見兒呢?
“别來了,來了也進不去。”莞城應了句。
錢子昂回頭,賊兮兮的笑着,意有所指的說了句。
“進不去,她醒了會出來找我的,有些事情,隻有我知道,她命都是我拽回來的,還能不信我這個救命恩人?”
這話,巧了,給剛從電梯出來的陸增聽見了。
陸增微微擰眉,錢子昂跟陸增打了個罩面,進了電梯。
電梯門剛合上又開了,錢子昂笑靥如花的臉子從裡面露出來,目光直直落向陸增笑道:
“對了,忘了件事兒,陸先生,可千萬記得提醒你們家那位爺,在我那妹妹面前要小心些說話啊,有些事兒吧,你懂的,男人能理解,女人可就沒那麼好肚量了。你們家那位爺,可千萬别傷了我那妹妹的心,你要知道,我妹子長得水靈又年輕,離了唐爺要找下家那條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揮手,“拜拜……”
電梯門再度合上,将笑得風姿綽約的男人隔在了裡面。
陸增眼疾手快的按着電梯鍵,“錢二少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對辛依說了什麼……”
陸增情急的拍着電梯,電梯已經下去了,陸增發憷的站在原地,對錢子昂的話耿耿于懷,開始擔心了。
索河走了過來,低低問了句,“老大,錢二少那話什麼意思?”
聽起來像是對爺的警告,那厮是不是拎不清自己什麼來頭,居然敢對爺叫嚣?
“做好你分内的事。”陸增沉聲而出,按了電梯,又走了進去。
辛依依然還在低燒狀态,情況有些危險,這姑娘命也算頑強了,這麼折騰下來,雖然去了半條命,可情況并沒有想象中的糟糕,果然人還是要在逆境中才能激發起本身的潛能。
唐晉騰是中午才去的公司,他得盡快将棘手的公事處理了,将後面的工作分配下去。
自己老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無法在辦公室安穩的坐着。
唐晉騰這邊剛上車,陸增的電話就進來了。陸增人在公司,兩人剛好錯開了來。
“車庫。”唐晉騰低聲道。
“是,我馬上下來。”陸增即刻下負一樓。
唐晉騰下車,拉開後座坐了進去,陸增很快上車,低低打了聲招呼。
這些天大家都沒好過,唐爺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擔心加上工作上的疲勞,人其實已經透支過度,就是不肯停下來休息,身體狀況格外令人擔憂。
陸增開着車,路上就把剛才的事給說了。不是覺得情況緊急,也不會立馬往公司跑。
錢子昂那話到底什麼意思?對他們知情者來說,無疑就很明顯了。但到底那人是在晃點他們,還是如實告知,他們都不得而知。
唐晉騰擡手,指腹按在眉峰,頭有些隐隐做疼。
“唐門驿站那邊情況如何?”唐晉騰低低問了句。
“許小姐那邊到一直安靜着,進出限制了,隻是一直要求着見唐爺您一面,還說……”陸增頓了頓,發現并不好措詞,索性原話給說道:
“許小姐還說,如果再将她軟禁,她将會通過法律途徑,還她一個公道。”
要說許婧熙,那也真是倒黴,事情完全沒按她設定的方向發展,跟黑太子搭上線就是偶然,兩人雖然是這個圈子的人,但這幾十年卻很少有交集。
這次是祁文山找上來的,目的一開始就沒有隐瞞,祁文山那話怎麼說的?
眼紅人家庭和睦,事業有成。這商場上壓不過人,心裡來氣,就想在人那蜜裡調油的日子裡給弄點兒晦氣,比如出個軌,鬧個離婚什麼的,最好是家裡事兒把唐三爺弄得焦頭爛額,無心顧及工作最好。
許婧熙自然沒有害唐晉騰的心,倒是對唐三太太這位置取而代之的想法,達成協議就很順利,至于祁文山在生意上有什麼動作,許婧熙是真不知道。
許婧熙是對自己有信心,對曾經的感情有信心。
一心想着八年的情分,再有唐三爺也為了她,在毀了婚約後單身多年,去年才結的婚。
這麼多年來,不是為了等她回心轉意是為什麼?
唐三爺是個長情的男人,唐家男人對感情都執着,這點許婧熙很清楚。
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這動作,為自己争取一次。
然而,算錯了人心。
被“請”到唐門驿站時,是有些莫名其妙,這麼些天了,許婧熙還能想不明白?
唐三爺是怕她出現,毀了他的家庭,所以才有失風度的将她關在這裡吧?
許婧熙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一切都基于對唐三爺的感情,但如果做得過分了,她用法律捍衛自己的權益就是天經地義。
陸增開着車,擡眼偷看了眼上方的後視鏡,唐爺臉色呈現死寂的冷灰。看得陸增于心不忍,一個雲端的男人,此刻卻如同腹背受敵一般,被生活瑣事雙面夾擊。
“看着她。”唐晉騰沉聲而出。
他比誰都清楚,軟禁許婧熙有什麼後果。許婧熙不是辛依,被軟禁哭一通鬧一通就認命,除非他将人軟禁一輩子。
可他此時無暇顧及許婧熙,她以後是要起訴也好,是不了了之也罷,她那邊,隻能先壓着。他現在,實在沒有那個精力去顧及她。
倘若現在将人放出去,明天京城報紙便大肆宣揚那些破事,這豈不是雪上添霜?
陸增欲言又止,人這麼關着,不是辦法。
可仔細一想吧,真沒别的法子,這時候真不能讓許婧熙走。許婧熙跟黑太子不知道怎麼攪合上的,但黑太子那人,絕對會大肆利用這件事打擊唐爺、唐家。
等這陣過去後吧,許大小姐那,隻能委屈她了。
唐晉騰到了醫院,進電梯時錢子昂和祁文山都在側邊看到的,錢子昂笑得詭異。
“坐等美人入懷。”
黑太子目光亮了亮,“二少倒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