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明中央銀行表示在頭三個月内兌換銀元可以獲得兌換一百兩銀多給一銀元的獎勵。
再加上官府已按照戶部公函發布了明年稅賦征收隻認銀元的告示。
為考慮到明年繳納稅賦需要,普通百姓也開始前來大明中央銀行兌換銀元。
不過,在最初的階段裡,普通百姓們還隻能把銀元當成用銀兩購買的貨物一樣存在家中,并不拿去購物。
但随着,朝廷這邊拍賣抄家所得的古董以及房屋産業要求也隻收銀元。
連帶着在教坊司找姑娘都開始要求收銀元後,百姓們也開始信任銀元,接受以銀元進行交易。
一月以後,約到九月中旬。
第一批鑄造的銀元大部分已經在市場上流通起來。
随着秋季到來,秋糧收購與販賣,而白銀黃金又以各種方式被大明中央銀行回收。
市面上流通的白銀急劇減少。
因而,這段時間,銀元的流通量也就更大了起來。
當王家勤将第二批銀元投放向市場後,所遇到的阻礙也比第一批發行時要快了許多。
大明中央銀行也因此賺取了數百萬銀元的利潤。
這樣一來,短期内且亟需撥付的軍饷和俸祿以及各處要地城池修葺,防禦體系建立的資金有了着落。
也就是說,朱由檢通過這次貨币改革,不但沒有因為各種國家開支而導緻之前所得的近兩千萬兩黃金白銀減少分厘,反而憑空多賺了不少錢财。
因市面上開始流通,且朝廷明确承認銀元的地位,将銀元作為軍饷和俸祿也開始被官兵們接受。
但朱由檢将除掉楊家和王家以及韓守敬所得少部分利潤以外的大明中央銀行大部分利潤撥給戶部右侍郎祁彪佳,命其調撥給兵部和吏部時。
戶部右侍郎祁彪佳這才意識到原來改革貨币可以這麼賺錢。
兵部尚書馬士英也沒再提出反對意見,并也難以相信朝廷可以這麼玩錢。
本來也沒指望朝廷再發足俸祿的文武官員們也沒想到給他們的俸祿竟然是全額發放,還多了不少。
因兌換是一兩銀子兌換的一元,因而市面上一銀元的購買力則與一兩銀相當。
這個購買力已經很大,明顯不能滿足百姓們的日常生活的小額交易。
因而,大明中央銀行也開始按照規則發行配套的小額銀元。
即将原來的銀元按照同等比例縮小直徑,然後設定出一元、一錢、一分、一厘的面值。
普通百姓對于這種量化方便的小額銀元卻是情有獨鐘。
畢竟上面的數字标記明顯清楚,還配備了阿拉伯數字,雖然開始人們不懂,但久了因為知道漢字,所以也開始清楚阿拉伯的數字了,市面流通速度很快。
朱由檢因此成功将簡易好記好寫的阿拉伯數字植入到了老百姓的生活之中,并為以後的自然科學飛速發展打下文字基礎。
大明銀元的發行時間越久,使得大明中央銀行利潤越來越大。
漸漸的,官員們這才意識到原來陛下讓内廷搞的新錢法竟然可以在悄無聲息間将百姓們的銀子賺到自己手裡。
因朱由檢給他們的俸祿提成是跟銀行利潤挂鈎的。
所以對于内廷的貨币改革,所有官員都保持了沉默,并也開始主動用起了銀元。
也有嗅覺敏銳的官僚開始準備開私人銀行。
其他商家也開始意識到開銀行比傳統錢莊和銀号更賺錢,并學着大明中央銀行發行貨币。
一時間竟然使得市面上開始出現其他類似銀元的錢币。
要麼是重量輕點,要麼是顔色不對,要麼是吹的時候聲音不對。
甚至有刻印的頭像乃至文字和裝飾都與大明銀元不一樣的。
尤其是晉商範氏作為楊名深的老對手,也仗着他有不凡的财力,且也有不簡單的背景關系。
這晉商範氏也不再嘲笑楊名深改掉自己老字号銀号開銀行,而也開始聯合幾家勳戚官紳,開辦了一家大明銀行,也冠以大明二字。
朱由檢是人在深宮不曾知。
楊名深忙着推行貨币和兌換銀币也未察覺,而這晉商範氏竟也因此賺了不少利潤。
不過,這一天朱由檢準備微服來大明中央銀行巡察時,卻偶然發現一人正拿着一分的銀币付飯錢。
當即,朱由檢便奪下了那銀币,發現上面寫着‘大明銀行’四字,便神色嚴肅起來。
“将東廠提督王承恩給朕叫來!”
朱由檢突然冷聲對随行的錦衣衛指揮使同知李若琏說了這麼一句。
李若琏有些驚訝,但當他看見那枚銀币并非央行所出時,也知道此事不簡單,便立即領命派人去找王承恩。
而朱由檢此時則已然是感到很憤怒。
私人鑄錢本來就是犯禁的事。
如今竟然有人明目張膽地發行貨币,公然違抗旨意,還冠以大明二字。
朱由檢不反對私人開銀行,但發行貨币隻能是自己控制的大明中央銀行!
所以,這種私自發行銀币還以劣币驅除良币擾亂金融秩序的行為,他是要嚴厲抵制的。
心情不好的朱由檢來到了大明中央銀行總部:
“戶部主事楊名深在哪兒?”
負責接待的大明央行總部掌櫃即楊家原老掌櫃一見此人直接喚他家老爺名諱,且氣度不凡,便也客氣地問道:
“我家老爺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你們是?”
“錦衣衛!”
李若琏先将腰牌丢在了楊老掌櫃面前,吓得楊老掌櫃坐在了地上。
“讓你們的人去找找,我們在這裡等你家老爺,告訴他,若晚來一個時辰,要了他腦袋!”
朱由檢聲色俱厲地說了一句。
……
此時的楊名深還不知道崇祯帝朱由檢已經駕臨大明央行總部。
他現在正在大明銀行正堂與範氏少當家範三拔理論。
“範三拔,本官勸你最好是立即将你這大明銀行關掉,停止兌換和發行銀币,并收回已經流通出去的銀币,否則本官将你的事捅到上面去,到時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楊名深說後憤然地一甩衣袖。
若不是晉商範氏在朝中頗有勢力,他恨不得就将範氏販賣鐵器火器火藥于關外的事直接奏報禦前。
但作為一個商人的他,即便内心再厭惡對方,講究的還是做人留一線,凡事講個情面。
因而即便現在範氏威脅到皇家和他楊家利益時,他也沒有直接上報給朱由檢,而是來向範永鬥之子範三拔講道理。
“楊名深,你投靠司禮監韓公公做了個戶部主事的虛官,就敢在我面前稱起老爺來了,還真是狗長了尾巴尖,翹上天了,這大明銀行憑什麼你能開,我就不能開,你能發行錢币,我就不能發行?”
範三拔摸了摸後腦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