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騎兵,人如龍,馬如風朝着東面一路疾馳,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盧俊義卻看到遠處有一個莊子,還有縷縷炊煙升起。
盧俊義部自從跟着宋清下山,到了如今已經鏖戰了三四個時辰,如今卻都有些饑餓,盧俊義喚過來呂方道:“呂方,如今我軍孤身在外,士卒饑餓不堪,總不能讓将士們餓着肚子,依我看,到前面的莊子去借些飯菜可好?”
呂方思索了下才道:“哥哥所言極是,隻是萬不能白拿百姓的東西,還是寫下借條為好。
盧俊義哈哈一笑,一馬當先沖了過去。
呂方則是謹慎的多,不敢大意,帶着士卒們跟了過去。
還沒到莊子,裡面就殺出來一騎,身穿梁山的衣服,對着盧俊義道:“你們是哪裡的兵?這莊子我們已經占下了,我家将軍說讓你們另尋他處。”
盧俊義心頭一驚,還以為是被田虎軍殺散的梁山軍馬,便道:“我是梁山馬軍第一軍盧俊義,讓你家将軍來見我!”
那哨探暗笑一聲,這厮裝的還挺像,不以為然得擺了擺手道:“你等等吧,我去知會我家将軍。”
這哨探一個人大咧咧的進了莊子,盧俊義看出了些端倪,悄聲和呂方道:“兄弟,你可曾聽說山寨還有這樣軍紀懶散的軍隊?”
呂方連連搖頭,梁山的軍隊不訓練個三五個月根本不讓從預備營出來,這樣的哨探根本不像是梁山的。
盧俊義見狀忙道:“既然如此,兄弟帶上一千騎兵,去截住這幫人的後路,若是友軍定無大礙,若是敵軍一戰可擒!”
呂方急忙領命而去。
呂方走了不過片刻,莊子裡面出來了一彪騎兵,為首的一個手持一根長槍,坐在馬上威風凜凜。
不待這将發話,盧俊義搶先道:“兄弟是誰人部下?可是和我一樣的公幹?”
那人拱了拱手,見盧俊義儀表堂堂,氣度不凡,便道:“小人乃是畢勝,不知閣下是……”
盧俊義哈哈一笑,佯道:“我乃是田虎哥哥帳下盧三是也,不知竟是畢将軍。”
畢勝聞言冷笑一聲,對于田虎的這幫賊衆他也看不上眼,道:“這莊子是我軍先來的,貴軍還是另尋他處吧!”
就在兩人虛與委蛇的時候,莊後傳來了厮殺之聲,畢勝大驚,對着盧俊義道:“盧三,你竟敢襲擊官軍,好大的膽子!不怕我将此時告訴太尉麼?果然是一幫賊寇,狗改不了吃屎!”
盧俊義歎了口氣,輕拍馬匹對着畢勝道:“畢将軍,小人怎敢進攻貴軍啊!以我之見,莫不是那梁山的賊人?”
畢勝眼神中露出了猶豫之色,但是他對于田虎軍并不信任,便道:“盧三,是誰吩咐你來的?”
盧俊義忙道:“是我家哥哥讓我來的!”
畢勝心中明了,臨行前太尉再三吩咐不讓他說出去,想來這幫賊人定在說謊,便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想來是誤會了,莊後定是梁山賊人無疑,還請盧将軍和我一同前去滅了這幫賊寇!”
盧俊義急忙拱手,道:“固所願也,不敢求耳!”
言罷,畢勝輕拍馬匹,帶着自己的将士朝着莊子裡面而去,盧俊義眼中輕蔑的一笑,握緊了手中的長槍,輕拍坐下的駿馬,朝着畢勝沖去。
可惜的是畢勝腦後仿佛有眼睛似得,頭都不回,将手中的長槍抛了出去,直奔盧俊義而來。
盧俊義吃了一驚,急忙揮舞手中的點鋼槍撥開了畢勝的長槍,就在此時畢勝已經調轉了馬頭,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長槍,直取盧俊義。
盧俊義長嘯一聲,心中不由得對着這畢勝稱贊了一句,這厮好膽啊!
好一個畢勝先用長槍偷襲盧俊義,在挺身跟上,料想盧俊義錯不及防之下定能斬殺此人。卻不料想盧俊義的本領遠在自己之上,隻見盧俊義不慌不忙的挑開射來的長槍,手中的點鋼槍槍花一抖,直奔畢勝而來。
畢勝見盧俊義如此淡寫的将自己的攻勢化解,不由得暗暗叫苦。畢勝急忙喊道:“衆将士,此人是梁山的匪徒,快快通知韋濟将軍,将這幫賊人拿下!”
韋濟,乃是畢勝的副将,現在正領着畢勝大部分手下抵擋繞後的呂方。
盧俊義冷哼一聲,少有人能和自己交手的時候還能分神,手中的長槍使得跟條蛟龍似得,打的畢勝毫無反手之力。
不過兩三個回合,盧俊義噓了個破綻,一槍直奔畢勝的兇口而去。
槍剛出手,盧俊義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如此這般殺了此人怎麼讓人得知自己的武力?心中轉了注意,手中的長槍上移了些許,改刺為拍,一槍拍中畢勝的肩膀。
隻聽的一聲骨頭碎裂的響聲響起,畢勝隻感覺肩上疼痛異常,再也拿不住手中的長槍。
盧俊義猿臂輕舒,将畢勝擒了過去。
這幫官兵哪裡見過這般景象,一時間都跪地投降者無數,盧俊義安排士卒收攏降兵,自己卻壓着畢勝單槍匹馬朝着莊子裡面而去。
這莊子本來不大,不過片刻的功夫盧俊義就來到了莊子中間,卻見呂方已經打完了,正在打掃戰場。
“哥哥來了。”
呂方見盧俊義過來,急忙迎了上去。
盧俊義沒有理會呂方,而是手有些顫抖的指着一群衣不蔽體的女子道:“這是畢勝做下的?”
呂方點了點頭。
原來這片空地上,點着篝火,烹煮着飯食,還有那帶皿的金銀首飾堆積一片,讓人最為心痛的卻是旁邊的一群女子。
盧俊義大怒,一把拉過來畢勝,将畢勝的頭踩于腳下,怒道:“你這厮沒有姐妹、母親、女兒麼?這般事情也做得出來,還敢号稱官軍,還不如我梁山士卒!直娘賊!”
盧俊義本想腳下用力,一腳将此人踩死,轉念一想,如此結果了他,未免太過便宜了,便又将此人拉了起來,指着他對着場中的村民道:“鄉親們,此人你們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