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急忙定神看去,原來圈中對陣的是小溫候呂方和賽仁貴郭盛,由于木質的方天畫戟發揮不出來威力,所以兩人都是身披盔甲,帶的是自身的武器。好在有盧俊義林沖關勝這般高手壓陣,兩人倒也不用擔心受傷。
周侗看了宋清一眼道:“宋大王,那個騎紅馬的頭領若是早上個三五年遇到我,成就不會下與林沖,可惜了。”
騎紅馬的正是呂方,宋清急忙道:“現在也不晚,周前輩何不一同收下?”
周侗笑了笑道:“這個好漢不像高寵,高寵的根基打的牢靠,稍加調教就能稱得上一流高手。這個好漢則不同,根基并不牢靠,手上輕浮,隻能走靈巧的路子。若是碰上武藝弱的還好說,若是碰上那樣的英雄就完全沒有機會。”說着周侗指了指秦明。秦明走的是剛猛的路子,講究以力破會。
“師父便是不收呂方做弟子,便是傳上兩招也是極好的。”林沖急忙出言道,呂方身為林沖的副将,不由得林沖不求請。
周侗點點頭,道:“高寵已經是我的關門弟子了,這位好漢隻能做個記名弟子。”
關門弟子一般都是傾囊相授,周侗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高寵身上,自然不能在顧及呂方。
記名弟子也不錯,像武松這般不也是記名弟子麼?能給這樣的武道宗師做記名弟子也算是機緣。
所以當宋清将呂方喚了過來,将事情說清楚,呂方納頭便拜,口稱師父。
人争一口氣,佛争一炷香,這樣算來,梁山的頭領大多都敗在了周侗弟子手中,氣壞了另一個好漢!
那好漢走出人群道:“武松兄弟,早就聽聞你的玉環步,鴛鴦腳,何不你我兄弟較量一番?”
武松豪氣大發,走出來道:“智深師兄,還請賜教!”
原來那個好漢正是梁山步軍第一員上将,花和尚魯智深!
吳用急忙勸道:“兩位,你等都是這般武器,若是有失怎麼了得。”
不同于馬戰,馬戰大家都是用槍,步戰武器五花八門,尤其是魯智深這般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稍不注意恐怕就有閃失。兩人又都是步軍中的佼佼者,梁山損失不起。
魯智深瞪了吳用一眼道:“哎呀,依着軍師該當如何?”
吳用讪讪的道:“依照小可愚見,兩位兄弟莫要比試,以免傷了和氣。”
宋清歎了口氣,他也是極為想看這般厮殺。
魯智深倒拔垂楊柳,武松也曾舉起千斤巨石;魯提轄三拳打死鎮關西,武二郎也曾一拳打暈機密。
要論戰績的話,武松成名之戰乃是赤手空拳醉打猛虎,這一點在梁山無人能及。值得一提的是任何二流或者一流末的武将在武松面前都是被秒殺,比如方貌、貝應夔,像呼延灼這樣五虎層次的戰鬥卻是不多。
魯智深雖然有萬夫不當之勇,但是有過一個污點就是在瓦崗寺的時候面對兩個二流選手崔道成和邱小乙,在沒吃飯的情況下頗為狼狽。反觀武松,在飛雲浦上面對二十餘員殺手,頂多吃了一隻燒鵝,還帶着腳鍊和重枷鎖,依然完爆一幫殺手。
武松缺的是實打實的戰績,不然兩人之間還真不好說。
宋清出言道:“軍師說的極是,大師和二郎都是我的手足兄弟,萬一受了傷,豈不是壞了兄弟義氣?”
魯智深感激宋清一直提把自己,武松卻是從滄州一直跟着宋清,兩人同宋清都是知遇之恩,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還退了回去。
見兩人回去,張清走了出來,對着衆人道:“不知道那位哥哥賜教?”
衆頭領中頓時無人說話,張清的槍法不強,但是那一手石子功夫着實不賴。若是中上一槍那還無妨,但是被石子打的鼻青臉腫卻是極為難受。
見衆人不說話,周侗疑惑的看向宋清。
宋清輕笑一聲道:“前輩有所不知,我這位張清兄弟着實了得,一手石子使得出神入化,無人能擋。”
周侗聞言搖頭道:“石子頂多打個頭破皿流,若是要取人性命卻是極難,倒也不失為一件仁器。”
周侗說的倒也不假,張清屢次交戰都是傷人居多,極少有取人性命,便是番将阿裡奇也是被張清打到了一目,負痛而死。
張清苦笑着對周侗道:“老前輩莫要笑話我了,小人不過是因為兒時家中沒有錢财,才用的這石子作為暗器罷了。哪裡是仁器,不過是無奈之舉。”
“張頭領,你不妨朝我扔上幾個石子試一試。”周侗來了興趣,想要試試張清的火候。
張清連連擺手,這位是什麼人,林教頭的師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道宗師!這麼大的名号,自己萬一失手之下,傷了他卻是不美。
林沖心知張清的石子殺傷力不足,周侗又有一個稱号喚作鐵臂膀,自然不懼。便笑道:“張清兄弟,盡管施為,家師手段你可能還不知道。”
見衆人都是贊同,張清也是有心顯露自己的本領,也是同意了此事。
張清和周侗拉開了二十步左右的距離,張清道:“老前輩,看好了哈!”
“張清兄弟盡管來。”周侗擺了個起手式,對着張清道:“來吧!”
張清從布袋中拿出一個石子,道:“老前輩看好了!”
言罷手掌輕動,石子已經飛了出去,隻聽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響在周侗身邊。
衆人急忙看去,周侗微微一笑,露出了雙手,一枚石子赫然躺在手中。
周侗笑着道:“好漢,這般暗器終究不是正經途徑,還是需要多練槍法才是正道。”
對于這種暗器,身為武人的周侗卻看不上眼,旁門左道罷了,難等大雅之堂。
宋清卻是若有所思,倘若給張清換個别的暗器,豈不是事半功倍?
如此想來,這周侗卻是有些迂腐,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武學大家,如果沒有點執着還真成就不了這般名聲。
看想罷,宋清把湯隆和張清叫在了一旁背對着衆人道:“慈不掌兵,真正到了戰場上,這樣的暗器絕對是一個殺招。但是就像周侗剛才說的那樣,石子威力太小,不知有沒有别的暗器适合張清兄弟使用?”
張清心中一暖,卻道:“哥哥有所不知,小弟這手暗器,非得用這飛蝗石才能打出去,别的暗器用不慣,也打不準。”
宋清點點頭,原來如此,心中卻想起來了後世的另外一種也是用投擲的武器。可惜的是淩統那邊忙于鑄炮,根本顧不上火藥。
正當三人談話間,張清突然一推宋清道:“哥哥小心!”宋清被張清推了一下,眼角見卻見到了一支箭,上面閃耀着異樣的光輝,明顯是淬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