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座的意思是說這夥小鬼子還會來?”聽到沈三多那話的意思,李陽東立刻感到心裡發麻。
要知道今天這場仗他們能夠打赢已經不容易了,這要是再來個一兩場這樣的仗,憑着七亘村手裡的這些裝備和人員,怎麼可能扛得住?因此他頓時感覺後背泛涼起來。
“可怕的不是這夥小鬼子,而是這夥小鬼子的指揮官,這家夥對于叢林作戰很有經驗,而且為人狡猾多疑,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家夥,這次要不是我們仗着熟悉這裡的地形,相信我們要吃的虧可不僅僅是這樣一點點了!”沈三多仔細回想了下這次戰鬥中的每一個細節,發現他和小鬼子真正的較量才剛開始。
“那怎麼辦?這家夥可是盯上了咱七亘村,可現在咱七亘村就剩下不足兩個排的老兵連隊,和兩個完全沒有形成戰鬥力點新兵連,根本就不是小鬼子的對手!”李陽東似乎覺得危機已經到了身邊,不想出應對辦法來的話,七亘村遲早要落在小鬼子的手裡。
“這樣,你連夜讓人通知秀秀,讓她和書生帶着野狼戰隊過來支援,山田麗子的醫療小隊也必須今天晚上抵達!”沈三多當即說道,他必須為明天的大戰部署行動,不然等到田中小鬼子帶人來了,可就一切都晚了。
“是!”李陽東不敢耽誤,立刻應聲,然後轉身吩咐身邊的兩個兄弟道,“你們兩個現在就趕緊去蓮花鎮找霓副營座帶書生的野狼戰隊過來支援,記住,是連夜趕到!”
“是!”兩個弟兄立刻應聲,然後趕緊朝着林子裡面走去,抄近路趕往蓮花鎮去通知霓虹秀。
走大路的話,不僅有可能遭遇鬼子的哨卡,還會增加行軍距離,縮短他們報信和傳達命令的時間,所以他們兩個隻能選擇走山林地帶了。
在見到兩個兄弟離開後,沈三多立刻對着李陽東說道:“通知弟兄們趕緊打掃戰場,搜集彈藥和裝備!”
他們經過這一戰,彈藥的損耗相當大,不及時補充一些的話,明天根本沒有辦法應付,用此他必須做到戰鬥繳獲顆粒歸倉了。
李陽東沒有猶豫,不僅讓自己身邊的戰鬥班兄弟開始打掃戰場,就是上面的新兵營也沒有耽誤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弟兄着急忙慌的來到沈三多面前,給沈三多敬禮後立刻報告說道:“報告營座,新四軍楚懷南政委求見,這會已經在指揮所了!”
“走!跟我去看看!”沈三多不明白楚懷南這個時候來到七亘村幹什麼,但卻大概明白和這場戰鬥有所關系,因此他沒有耽誤時間,立刻跟着那兄弟着急的趕回指揮所。
指揮所裡,楚懷南正背靠着雙手,雙眼盯着牆壁上的地圖,聚精會神的看着,好像從進來的時候開始就沒有閑着。
“楚政委,你可真是千裡眼,見我這裡戰事一吃緊你就立刻過來了支援!”沈三多進門,見到楚懷南正在看地圖,于是一邊說着,一邊将腰間的皮帶放在桌子上,從戰場上帶來了一身的疲倦的樣子,解開風紀扣後就坐在了椅子上。
“沈營長已經将鬼子給打跑了,哪裡還用得着我們支援呀!”楚懷南微笑着轉過身,對着沈三多開玩笑說道。
“哎?楚政委,您距離我們燕子山陣地這樣遠,怎麼就知道我們戰場上的情況呢?難道您有千裡眼麼?”李陽東聽到這話立刻提出自己的疑問道,他實在鬧不清楚楚懷南是怎麼知道陣地前沿情況的,出于好奇他急切想知道原因。
“千裡眼我沒有,但是順風耳倒是有一對!”楚懷南聽了李陽東的話後笑着說道,“這個指揮所距離燕子山陣地不超出四裡地,燕子山那邊的槍聲自然能聽得清楚明白,我來的時候槍聲已經停止,戰鬥顯然已經結束,可我一直沒見到你們的潰兵,就算是從戰場下來的傷員也都是緩慢而有序的回到醫護所,由此可見戰場上失敗的不是你們!”
“我說老李,丢人吧?人家可是新四軍的悍将,打的仗比咱吃的鹽還多,這點小事情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沈三多聽到這些後立刻對李陽東說道。
“哎!老沈,我今天可是在你這尊真神面前賣弄了,但你也用不着當着你的弟兄揭穿兄弟我的不是吧?這可傷感情哈!”楚懷南立刻說道,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二位長官,喝茶吧!”李陽東這個時候端着兩杯茶放在沈三多和楚懷南面前,阻止他們兩個繼續争論下去道。
“行!喝茶,都喝茶!”楚懷南見到茶水已經上來,于是端起茶對着楚懷南說道,看起來他也不想再繼續玩笑下去了。
“說吧,你來我這到底什麼事情?”沈三多一邊端起茶,輕輕的吹了口氣,一邊詢問楚懷南道。
他很清楚新四軍方面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是不會來他這裡的,所以他覺得楚懷南的到訪是有什麼緊急情況。
“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支援你們來的!”楚懷南見到沈三多提起正事,于是将手裡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後對着沈三多一臉認真的樣子說下去道,“據我們得到的情報,這次襲擊你們七亘村的鬼子軍官叫做田中一郎,此人畢業于日本士官學校步兵特戰科!”
“步兵特戰科?”沈三多驚訝的望着楚懷南,對于這個名詞顯得既陌生又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具體在那裡聽到過了。
“對!日本侵華戰争爆發後,此人一度率領一支叫做頭狼的特别行動隊活躍于東北叢林當中,抗聯和義勇軍都吃過不少虧,這次伍田老鬼子将他調過來的目的就是想利用頭狼的戰鬥力襲擊我們七亘村和金灣鎮,打通通往武漢的運輸線!”楚懷南繼續介紹着這個田中一郎,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當然希望沈三多能夠更加了解一些這個真正對手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