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蛛絲馬迹
于是一個親衛從窗口探頭看了看,見被子隆起,顯然裡面的人還在睡,便也沒打擾。
可等到天黑了,張駿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親衛無奈,隻好在窗外喊世子起床,天黑該回去了。
結果屋裡沒有半點聲息。
親衛發覺有些不對,就趕緊跑進去,這才注意到,那隆起的被子,這半天根本就沒動一下,還是原來的姿态。
鬥膽掀開了被子,結果裡面隻個數個枕頭和墊子,擺成了人的模樣。
他們搜尋了這附近的所有宅院,都沒找到張駿的半點蹤迹。
這才趕緊去找了路青。
路青看着這片宅院,眉目凜冽了起來,她已經問過這些護衛的排布,根本就沒有死角,那張駿是如何被人運出去的呢?
“雲落,你記得張駿的味道嗎?”
路青有些糾結的問道。
“一直沒接近過他,不太記得。”
雲落老實回答,其實他一直本能的離這小子遠點,大約是同類相斥吧。
“算了,先進去看看吧。”
路青帶人來到張駿休息的那個房間,又到處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迹。
“你們世子平日裡午後會睡一陣嗎?”路青問那個發現張駿不見的親衛。
“沒有,世子一向精神特别好,午後從不瞌睡的。”
“今日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了麼?比如午時吃的飯菜,或者碰到的東西?”
“這……”親衛撓了撓頭,他們的飯菜都是從西風園帶過來的,絕對沒問題,世子吃飯之前,他可是要先嘗一遍的,而且,世子就在一邊看工匠幹活,什麼也沒摸過……
不對,摸了一樣東西。
“路城主,世子的吃食我保證是沒問題的,不過,他是在午後看了學堂的圖紙的之後,就說他有些困倦,我們便帶他來了此處歇息,這地方是郭郡守安排的。”
“圖紙?”
路青看向一臉土色的郭大亮。
郭大亮趕忙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張駿失蹤這件事,如同一把利刃懸在了他腦袋上,這一個晚上,他都汗濕夾背,就差沒暈倒了。
“圖紙都在這邊,路城主請過目。”
郭大亮戰戰兢兢的将身後一個箱子裡的一疊圖紙拿出來,似乎生怕自己手上的汗水沾到了圖紙上,先在袍子上擦了一把才去拿出來。
路青沒有直接接過來,而是讓雲落先過目。
“看看這圖紙上有沒有什麼貓膩。”
“當初你們世子看的哪一張?”雲落問起了親衛。
那親衛當時确實站在張駿一旁,也跟着看了看,雖然看不懂,不過印象還是有點的。
很快,那親衛就從中間找到了他看到的那張。
“雲公子,就是這張。”
雲落接過來,用手指摩挲了一陣,然後才将圖紙湊近鼻子聞了一陣。
“果然這圖紙有問題,雖然味道已經差不多沒了,不過這藥水還是殘留了一些。”
說着,雲落指給路青看,在這張圖紙的黑色痕迹處,隐隐有用水浸過的痕迹,隻是早已幹掉,上面的藥物,估計也揮發的差不多了。
畫圖紙的用料,其實是路青讓人制作的一些炭筆,根本沒有水分的,這痕迹便有些明顯了。
“看來做這件事的人,也沒那麼細心,怕是這宅子,還是有問題,咱們再找找。”
雲落随手将圖紙放了回去,帶着路青一起又往宅子裡走去了。
走着走着,路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屋子裡既然沒機關,而人又憑空消失了,這讓她不由得想起當初李緻對她做的事。
李緻能那麼快避過霍荊和雷隐的追擊,就是因為用了蛛網,将她吊在了屋頂。
路青剛打算把自己的猜測跟衆人說一下,好留意搜索,就見玉明川和方繼明一起過來了。
“夫人,城門已全部關上,現在正全城搜索。”
路青點點頭,正好把她的想法跟玉明川說了一通。
于是,衆人搜索的範圍擴大到房梁,附近的宅院,無論多不可能的地方,都被他們過了一遍。
最後,居然是雷隐在屋頂發現了痕迹。
在張駿臨時休息的那間屋子頂上,有一片瓦被動過,而且放的非常整齊,但是有一片歪了,而且是新的痕迹,估計是臨走時碰到了沒放好。
這樣看來,張駿是被人從屋頂上撈走了。
房梁上反而一絲痕迹都沒有。
那麼,那賊人下了房頂,又到哪裡去了呢?
院子裡可到處都是人,張駿的衛兵将這一片都包圍了起來。
玉明川則盯住了屋頂不遠處的一大片樹枝。
現在樹葉剛剛茂密起來,正好能遮住人的身形。
很快,雷隐又從屋頂上了樹,然後再一棵樹一棵樹的走動,最後,走到了這片宅子之外。
那裡是一條巷子,偶然會有人經過。
到這裡,基本上線索就斷了,誰也不知道張駿到底被劫到何處了,現在隻能先全城找找看,有沒有蛛絲馬迹。
路青幾人,依然點着火把在這片宅子附近尋找。
天太黑,很多細節都看不見,這才讓人頭痛。
一直找到了半夜,一無所獲,路青已經急到不行,玉明川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然而被找的那個人,現在卻一點不急。
張駿現在正躺在一張床上,看着眼前的美人寬衣解帶。
隻是,這美人解的沒那麼利索。
這裡的味道可不怎麼樣,哪怕眼前的美人帶着幾分豐腴與少女特有的嬌羞,也讓張駿有些走神。
他是喜歡看漂亮的小姑娘沒錯,卻也很清楚,十五歲之前他是不會幹這種事的,不然隻會傷身。
現在莫名被人擄了過來,居然還送來一個這樣的美人,他也最多看看而已。
可是體内現在卻像燃起了一堆火,讓他有些控制不住。
“我……我與他做了這種事情,你真的從将我送出去嗎?”
那美人說話了,卻不是對着張駿,而是對着門外的一人。
“當然說話算話,玉明川不要你,那是他傻,你可是堂堂郡主,你的價值遠不是一個司馬家的囚徒,哪怕是我将你送到南朝晉室,得一批獎賞,也比在這裡等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