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路青多看了自己幾眼,崔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龐,不過很快又恢複成了那自信張揚的模樣,跟路青告别就大步走進了院子。
看路青走遠,自家夫人進來了,崔璟那張一向淡然的臉,綻放了一個笑容。
“夫君笑的這麼開心,是不是又從路城主那坑了什麼東西?”崔夫人來到崔璟面前,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
近日他這夫君,可是極其喜歡她這樣做,不光在外面,還有床笫之間。
“夫人這回可是錯了,為夫沒有坑她,卻是準備回她一份大禮。”
崔璟開心的看着自家夫人,不顧周圍還有丫鬟護衛,直接親了她一口。
“夫君别鬧,人家路城主給了咱們這麼多好東西,這份禮确實不能輕了,就是不知夫君準備了什麼?”崔夫人雖然一臉羞澀,卻還是沒有把手臂從崔璟脖子上拿下來。
“夫人若是今晚表現的好,為夫就告訴夫人。”
崔璟笑的越發燦爛,還帶着幾分色氣,把崔夫人笑的臉色越發紅豔了。
路青回去之後,卻沒什麼笑容了,臉色頗為凝重。
大戰之前,他們必須把郭黑略除了。
既然郭黑略安排的所有眼線,都是獨立的,那麼隻要找到根源,這些散布在各地的奸細自然就失了效用。
現在雲落是不知道郭黑略的行蹤,而且據他所說,郭黑略以前一年最多去找兩次石勒,時間還不定,剩下他們見到郭黑略的機會,更是少的可憐。
也就在他小時候接受訓練的時候,才能多見郭黑略幾次,可那時候他被關在長安的一座院子裡,又怎麼會知道郭黑略平時在哪裡?
路青琢磨了半天,突然想到一個人。
于是路青翻出來兩枚從萬劍城送來的碧玉夜光杯,去了對面的院子。
某鵝蛋正在一棵大樹下,悠哉的喝着茶水,半卧在一處軟塌上,翻着一本書。
“和尚,來,做個交易。”
路青懶得跟他寒暄,上去便說明了來意。
“交易?貧僧喜歡這個詞。”
道安和尚坐直了身體,雙目放光的等着路青拿什麼寶貝出來。
“告訴我,怎麼能找到郭黑略。”
路青拿出一枚夜光杯,放在了道安面前,雷隐迅速遞過來冰好的葡萄釀,路青便倒了一杯在裡面,晃了幾晃,美美的喝了一小口。
道安從那枚碧玉夜光杯出現的一刻,眼睛就變成了杯子一樣的顔色。
“郭黑略可不好找,他的行蹤最是飄忽不定,你知道的,他喜歡在四處安排人,平日裡也會到那些地方去,卻沒有固定的路線,難。”
道安咽了口口水,邊說邊盯着路青手裡的酒杯。
“你師父如何傳喚他?”
路青見道安一副貪婪模樣,故意拿着杯子在他眼前又晃了幾晃。
“這就要問我師父了,貧僧也不知道。”
“那好,你去問你師父,問到的話,這種碧玉夜光杯,我送你一套。”
“好!貧僧去問!不過現在貧僧還不能走。”道安和尚有些惋惜的看着那枚杯子,一臉心痛。
“為何?”
“因為路城主還有難。”道安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你之前就說我有大難,有一個女子要害我,現在宋袆已經被困在皇宮,還有了身孕,她怕是害不了我了,你說的這個難,是新的?”
“非也,舊瓶裝新酒,難還是那一難。”
“這個難到底什麼時候會到來?”聽着道安的話,路青就急躁的不行,真想把這臭鵝蛋敲開看看,裡面到底還裝了些什麼。
“貧僧也不确定,不過怕是快了,如果路城主太過着急的話,貧僧倒是有一個計策,就是不知路城主舍不舍得放人了。”說着,道安又掃了一眼路青手裡的杯子。
“快說,若是可行,我就先送你一個杯子也無妨。”
路青的耐心已經快被磨光,這和尚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可就是不主動伸手幫助他們,他這鵝蛋裡到底打什麼主意呢?
“讓雲落去一趟襄國,他對襄國較為熟悉,更熟悉皇宮,以他的本事,想必從我師父,不,從我小師弟們那得到給各路弟子傳信的方法,應該不難。”
這時,道安笑呵呵的看向了雲落。
雲落愣了一下,這和尚說的沒錯,佛圖澄總不會每次都自己給徒弟們傳信,總要委托給其他弟子,那麼,他們隻要突破了負責此事的人,豈不是就能知道郭黑略的行蹤了?
可是,他現在能走嗎?宋袆身上還有剜心蠱未解,他若是走了,萬一陳蒼崖惱羞成怒,對宋袆再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可怎麼辦?
“雲落的身體還沒恢複,讓他去襄國這麼危險的地方,要是回不來怎麼辦?”
路青倒是先發話了。
雖然雲落最近一副完全沒事的樣子,可當時肝髒都破了,損了那麼多皿,與她當初被尹修打傷不相上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恢複了。
“路城主,時不待人,再遲可就來不及了。”
道安坐在軟塌上,沖路青雙手合十,嘴角還挂着笑意。
路青猶豫了一下,從雷隐那又拿了一個碧玉夜光杯,遞給了道安。
“和尚你先拿着,你出的這個主意很好,隻是派不派雲落去,我再考慮一下。”
說罷,路青就準備回去了。
“路城主,雲落是最好的人選。”
道安看着路青的背影,再次補充了一句,然後沖回頭的雲落綻放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雲落微微皺眉,卻什麼也沒說,便跟着路青走了。
這天剩下的時間,路青也沒給他們交代什麼,而是獨自思考去了。
到了晚上,路青将道安的這個建議,告訴了玉明川。
玉明川沉思了一陣,也覺得最适合的人就是雲落。
“夫人,要不這樣,我們派出更多高手保護雲落,也由雲落帶着潛入襄國,如此可行?”“倒也可以,其實我很想把林嘯調過去,卻又擔心呼延莫也在襄國,到時他被仇恨控制,想要去報仇,可能會增加不少麻煩,再說他還要守着陳蒼崖和宋袆,唉,沒什麼合适的人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