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宸聞言一噎，頓時無話可說。

　　他要是早知道任無心是女人，或是早知道自己會愛上她，上次泡溫泉的時候又怎麼會讓她去？

　　“今時不同往日，總之今後不能再去了。”司空宸心平氣和地說道。

　　任無心聞言沒說話，有了上次的尴尬，即便他不說，她也不會再去了。

　　司空宸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說道：“我讓暗枭送來的都是珍稀的藥材和補品，于你調養身體有很大的幫助，你便收下吧。”

　　他早知道若是自己親自送來，她肯定不會收下，于是便讓暗枭送來，沒想到她還是不願意要。

　　“無功不受祿的道理，本相還是知道的，多謝國師好意了。”任無心淡淡說道。

　　司空宸聽着她那看似客氣，實則疏離的語氣，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他甯願她對他發火，打他罵他，也不願她對他這麼客氣，把他當做外人。

　　“國師沒什麼的話，可以離開了？”任無心下了逐客令。

　　司空宸盯着她精緻的臉龐，沉聲問道：“我就這麼讓你讨厭？”

　　他活了二十幾年，生平第一次喜歡一個人，自然想費盡心思讨好她，想讓她也喜歡上他，可是好像無論他做什麼，她都視而不見，一律拒絕。

　　他能察覺到她是排斥他的，難道是因為他是大燕國師，而她是大楚丞相，他們兩個人立場不同嗎？

　　任無心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幾分異色。

　　豈止是讨厭？三年前的賬，她還沒找他算呢。

　　雖然當年他提議把她送去大秦和親，讓她有了逃走的機會，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忙，可他的本意卻是把她送入火坑。

　　她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性格，當年她走投無路，被逼跳崖，若不是她命大，現在早就已經是一堆白骨了，這筆賬怎麼可能一筆勾銷？

　　“那國師想如何？讓本相和你一樣，變成一個斷袖？”任無心嗤笑一聲，語氣中帶着明顯的鄙夷和嘲諷。

　　司空宸聞言抿唇不語，她不知道他已經發現了她的身份，在她眼裡，他喜歡的是男人，所以才會覺得他是斷袖。

　　她現在這麼排斥他，他若是讓她知道他已經發現了她的身份，她恐怕對他會更加防備吧？

　　可若是不讓她知道，她又以為他是斷袖，就更不會接受他了……這真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我隻喜歡你，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司空宸說道，墨色的眸子裡滿是認真。

　　“是嗎？國師的意思是自己既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國師的喜好真是廣泛，本相可不敢苟同。”任無心嘲諷地說道。

　　司空宸聞言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這人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以為這樣就能把他擋回去？

　　“我不喜歡别的男人，也不喜歡别的女人，我隻喜歡你，任憑弱水三千，我隻要你一個人……”

　　司空宸肯定地說道，低沉的語氣裡帶了某種宣誓的意味。

　　任無心聞言，捏着茶杯的手頓了一頓，擡頭瞥了他一眼，隐去了眼中的戲谑：“國師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