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是有夠能胡思亂想的。兩軍陣前?我現在被老曹派來鎮撫徐州,看現在的情況,短時間之内不太可能會被調回許昌。真要是鬧不好,說不定我會連整個官渡之戰都趕不上。不過袁尚好像本身就并沒有參與官渡之戰吧?
“我想親手幹掉袁尚,還是得好好的忍耐一下才行。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也不能急于一時,而且我還得把身邊的這些人都安頓好……婉兒,我想你能夠理解我的吧?我不想你的事再發生的其他人的身上。”
心裡想着這些事,陸仁把手裡的火槍舉了起來再對準船窗之外,口中輕輕的來了聲“砰”,當然并沒有真的扣動扳機,腦海之中也隻是虛構了一個人影為目标而已。說實話,袁尚長什麼模樣陸仁都不知道,這心裡還真有些窩火。
做完了手頭上的這點事,陸仁一時半會兒的還睡不着,呆在船艙裡又覺得氣悶,就索性離開了船艙,到船頭那裡去吹吹風、透透氣。到了船頭看看月色不錯,這明月海波的到是觸動了些陸仁的心弦,有心想取出竹笛來上一曲,卻想起來這次出行竹笛根本就沒帶。再說現在這半夜三更的,自∨,己在這裡吹笛子玩豈不是會吵醒别人的好夢?
自嘲般的淡淡一笑,陸仁就坐在了船首甲闆那裡,呆呆的望着海浪出神。而這一坐,就不知坐了有多久,直到身後有人出聲喚他,陸仁才回過神來。回頭一看,卻是趙雲也來到了船頭這裡。
“陸仆射為何不曾歇息?”
陸仁搖搖頭:“心中有事,所以睡不着罷了。子龍兄你呢?”
趙雲找了塊地面坐下,回應道:“雲心中也頗有些心事,所以也難以安眠。”
陸仁笑了笑,正好手邊有出船艙時順手帶上的酒。就随手遞給了趙雲:“子龍兄還是在挂念着那個人如今身在何處的事吧?現在已經是二月中,我這裡雖然還沒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從袁紹命令袁譚強迫鄭老先生随軍一事來看,袁紹已經坐不住了,說不定現在先鋒部隊都已經在攻打黃河沿岸的渡口。而袁紹要是出兵,那個人就肯定會一同出征,到時候想打聽到有關于他的消息應該不會太難。”
趙雲擺擺手道:“我到不是在想這個,而是在想陸仆射你不願将鄭康成先生送去許都之事。說實話,雲與陸仆射初遇之時,對陸仆射所說的那些曹劉之言并不盡信。但是經今日之事。雲确信陸仆射的确并非曹瞞一黨。現在正好碰上,雲特來向陸仆射告一聲罪。”
陸仁表示無所謂的笑了笑。說句心裡話,陸仁也沒指望着自己當時所說的那些話,趙雲會完全相信,還真當别人就都是那麼好忽悠的?對此陸仁都常常暗暗的告誡自己,就是千萬别把别人當傻瓜,很可能會在把别人當成傻瓜的時候,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
不過現在趙雲這樣,多少還是有點出乎陸仁的意料。說實話。陸仁當時會說出那樣的話,絕不是在搞什麼收買人心的把戲,也不是在忽悠鄭玄,而是真的不想把鄭玄送到許昌去。有的人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能夠不惜犧牲掉任何人,有的人卻不願牽連上他人,陸仁則是這其中的後者。
隻是陸仁不知道,正是他這樣的做法。才使得趙雲對他會格外的欣賞。也正是因為有着今天這樣的事,才會使趙雲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繼續真心的幫陸仁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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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裡的海程。一夜的時間就搞定了。當陸仁回到連雲的時候,出于不想驚動到徐州地界上的那些人的原因,先得安排一下鄭玄鄭老爺子暫時先隐居在連雲這邊的事。不過這不是什麼難事,連雲這邊基本上就是糜氏宗族的地頭,徐州地界上那些宗族的手還插不到連雲這裡來,因此要給鄭老爺子找個清靜地方,再找點人照顧一下鄭老爺子那是小菜一碟。
辦完了這些事之後,陸仁才返回的郯城。到了郯城之後,陸仁也沒急着回他的居所,而是先去署衙看了看,詢問了一下他不在徐州的這段時間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所幸得到的回答是安甯無事。而一般的小事,陸仁留在這裡的陸誠、陸信都能夠應付得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陸誠和陸信告訴陸仁說:
“吳郡陸氏的人來了。”
一聽說這個,陸仁還不趕緊的回居所去看看?等他回到居所,果然發現自己的居院之中多了些人,還未及細問,陸蘭就趕了過來道:“大人你終于回來了!沒出什麼事吧?”
陸仁搖搖頭,随手一指多出來的這些人,問道:“這些人是……”
陸蘭道:“大人你老家那邊來的,前天下午到的。”
陸仁微微的皺了下眉。他本來是想找陸遜來徐州幫忙,卻也清楚陸遜不見得就會真跑到徐州來幫自己。之前從陸誠、陸信那裡得到消息的時候,那倆小子就有告訴陸仁說這次陸氏過來的人領頭的不是陸遜,而是一個無名之人,诂計是和陸方差不多的陸氏子弟,對此陸仁也沒啥辦法。
不過過來了一批人來幫自己,即便隻是些雜兵般的陸氏子弟,總也比沒有的強。所以陸仁就點了點頭,讓人去把這批陸氏子弟的領頭人請來和自己見個面再說。而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一個三十來歲的陸氏子弟就和陸仁見上了面,一番客套再請陸仁退開左右之後,這個三十來歲的陸氏子弟并沒有說話,反到是他帶着的少年跟班擡起了頭,向陸仁緻禮道:“義浩賢兄,遜有禮了。”
陸仁當時就愣了老半晌才回過神來,再看那個三十來歲的陸氏子弟已經退出了房去,留在這裡的卻是這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小跟班的時候,陸仁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試探着問道:“你是……陸伯言?”
陸遜點頭道:“正是小弟。賢兄見諒,此番前來,遜與公紀不敢驚動到孫氏。所以才着他人領頭出面,小弟隐在衆人之中。”
陸仁點點頭表示理解。孫策在掃平江東的時候,對待江東的宗族大姓用的是高壓政策,殺起人來那更是毫不留情。陸遜做事要是不小心點,一但被孫策抓着了把柄,那可是夷族之禍。
不過陸遜這一露面,陸仁到是先好好的打晾了陸遜一番。說起來陸仁與陸遜之間也算是常有書信往來,可真正的見到面這還是頭一次。這仔細一看吧,陸仁就覺得陸遜的确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帥哥,就是在氣質上有那麼些的泛“娘”。書生氣息也有點重。
但話又說回來,這或許就是陸遜的自我保護色,如果他是那種恐武有力的樣子,沒準孫策早就下了殺手也說不定。一個帶着這麼些“娘”氣的人,以當時人們普遍的觀念,沒誰會對他留上心才對。當然了,陸仁可不會那樣看待陸遜。要陸仁說,陸遜真動起手來,也是非常狠的。
就在陸仁打晾着陸遜的時候。呆在陸仁身邊的小陸蘭也在好奇的打晾着陸遜。她那雙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居然把個陸遜給看得心裡發毛,頭也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臉皮還有點發燒。陸仁見了陸遜這樣子心中暗自奇怪。再瞥了一眼身側的小陸蘭,不由得心中啞然道:“不會吧?陸遜居然這麼嫩?不過也難怪,這小子今年才十七歲而已……”
隻是眼下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陸仁怕陸遜會被陸蘭給弄得說不出話。就揮了揮手讓陸蘭退出去,自己則是等陸遜稍稍恢複了一下之後才問道:“伯言你既然是從江東過來,應該有探聽到我在信上所提及之事吧?”
陸遜有些發燒的臉在陸蘭離開之後很快就恢複了過來。這會兒聽了陸仁的問話,陸遜就點頭回應道:“正如賢兄所料,孫伯符開春之後就有在調集錢糧兵馬與戰船軍械,而且多集于秣陵一線,并非集于柴桑一線……”
按當時的情況,兵力集中到柴桑,目标會是江夏,但如果是集中到秣陵,也就是後來的建業、現代的南京,目标就會是徐州了。陸仁就算是再不懂軍事,這裡面的一些相應的關系還是懂的。所以在聽了陸遜的一番訴說之後,陸仁的眉頭可就鎖到了一處。在這個事上,陸仁盡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畢竟自己不是那塊料,真要面對了,陸仁還是會心裡沒底。
陸遜看出了陸仁心中的難處,出聲勸道:“不過還請賢兄放心,曹袁兩家之間的戰事未起之前,孫伯符絕不敢輕動。所以賢兄這裡還有足夠的時間整兵以備。”
陸仁道:“我已經有些準備了,不過打仗這種事我不行。伯言啊,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吧,你雖然年紀尚輕,但我看得出來你對行軍打仗的事很有天賦,所以時不時的你得給我出出主意才行。”
“自當助賢兄一臂之力!”
廢話,如果不是要幫陸仁,陸遜大老遠的跑到徐州來幹什麼?而陸仁見陸遜還是有那麼些小孩子的模樣,心裡也還是有那麼些的沒底。這也難怪,陸遜真正成名是那場與劉備之間的夷陵之戰,而那個時候的陸遜都四十歲上下了,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充份的鍛煉,用遊戲術語來說就是各項數值都滿了值。可是現在的陸遜……
“假設陸遜的滿值智力是九十七,那現在這小子有沒有九十哦?算了算了,天賦這種事本來就是不好說的,再說即便是次一點,陸遜現在能有個八十五以上也足夠應付了吧?因為孫策那頭眼下除了個周瑜,好像也沒有哪個智力超過了七十的……唉,這是現實,不過還是死馬權當活馬醫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