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圖圖!圖可别打濕了!”
鄧艾忙不疊的收好圖紙,再看黃忠癟着嘴,臉上寫滿了不高興。怔了一下鄧艾問道:“老将軍因何如此?”
黃忠悶聲悶氣的道:“想老夫領兵數千離開泉州,與甘興霸的那一方的人馬分作兩隊攻取交州地界。本以為幾件大功定然在我身上,可是沒想老夫這幾千人馬領來的卻是個建城的活。也不知甘興霸的那邊的人馬現在到了哪裡……攻取交州的大功沒能争到老夫已是心有不甘,要是在這裡建城誤了時,一場仗都沒趕上那豈不可惜?唉,真不知道主公是不是看老夫老邁,故意安排這個建城的松散活給老夫!”
鄧艾聞言啞然,這段時間以來他對黃忠這份不服老的性格可是了解得有夠徹底的。搖了搖頭鄧艾解釋道:“老将軍請放心,甘将軍那裡也暫時不會向前,他們那一路眼下的目的不過就是試探一下交州的情況如何,或許會試着看看能不能先誘出交州守軍出城迎擊。另外就是南方天氣炎熱,一路又多樹多林,萬一交址士燮在半路上施以火計,我們的大軍會受損極大的。”
“話是不錯,可總在這裡停着,老夫有些按捺不住!”
“老将軍,現在已是春後,天氣已經日漸炎熱,我們得作好萬全的準備才行,此外我們還得等後續的軍兵與糧草跟接上來,那時我們就一鼓作氣直奔交州。介時老将軍必能在兩軍陣前大展雄風。”
“唉!沒辦法,主公有令老夫不得不從!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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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自然是要等的,不過不是幹等。鄧艾依照陸仁的指示,選出了合适興建城池的地界開始作建城的初步工作。而在合浦地區本來就有一定數量的居民,人口數字雖然不多而且分散,但是亮出夷、泉兩州的名頭号召一下,再配給足夠的糧食,能集中起來幫助建城的人數不在少數。
細作、尋路官這一類的人員黃忠沒少派,黃忠自己也沒閑着。他想打仗,但一時半會兒的大仗是打不了的,不過清剿山賊與霸土豪族的活還是有不少滴。一時間整個合浦地區的山大王土财主被黃忠給鬧得雞飛狗跳,錢财人丁什麼的可沒少往新城地區拉。
等到陸仁親自帶了些人馬趕到合浦的時候吃驚的發現,新城除去兩千多士兵與自帶的糧草之外,光是集中起來的一起建城的百姓就足有三萬多,臨時建起的倉庫裡面的糧草軍饷居然還能支持半年以上。當然,絕大部分是黃忠搶來的。
“黃老頭啊黃老頭,你到底是官軍還是劫匪啊?不讓你打仗你就亂搶一氣是不是?這回過頭來我看你怎麼管好手下的軍兵!我是讓你盡量不擾民,你到好,民是看上去沒擾什麼,這一帶的地主豪強都給你整得差不多了,你當我們這是在搞革命戰争時期的打土豪啊!?”
卻說陸仁親自趕來廣州城這邊看看,黃忠與鄧艾則在做進兵交州大搶特搶的準備工作。另一路的甘甯走的是海路,不久便帶着大批的人員與物資從香港珠江江口轉運到廣州。
三隊人馬一聚頭,再把搶來的人口什麼的就近往廣州那邊一送,廣州城可就熱鬧了。建城的建城,蓋房的蓋房,修路的修路……廣州城之前在徐庶和石韬的主理之下就已經有了雛形,周邊的居民區也搭起很多竹木制的臨時居所。而算得上是“夷州制式”的公寓式磚瓦房因為相對比較費時,而且原材料方面短時間之内無法跟上,所以隻是先抽調了少量的建築人員出來去帶“徒弟”慢慢興建。
也可能是陸仁這幾年來有些享受慣了,現在要他在不是行軍的情況下睡帳篷居然有些不習慣。私心作怪之下他授意工匠先在軍營營盤裡建了四間比較雅緻的竹樓,自己一間,黃忠、甘甯、鄧艾各一間――所謂的獨食難肥,陸仁還是知道這個道理的。而自己的那間是最大的,一些臨時的會議也就在這裡開。
因為甘甯與黃忠不擅長興建城池這方面的工作,所以主體上還是陸仁與鄧艾這對師徒在負責,黃忠這段時間負責廣州城的警戒與治安,甘甯則時不時的帶少量人馬出去打探消息。當然,偶爾甘甯還會擄些财物人丁什麼的回來,對此陸仁還真的有些無語了。
事實上自從夷州出發以來,陸仁發現離交州越近,當地土豪強占土地、霸占人丁的情況就越嚴重。而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大概就是在泉州與交州的中間地區,這一帶大大小小的土豪數不勝數,甚至到了那種聚起幾十号人丁,圈起十來傾土地就欺男霸女、敢胡作非為的地步。
初時陸仁還擔心在他沒來時黃忠那幾近于“打土豪分田地”的舉動會引發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在了解到詳細的情況之後索性放任黃忠、甘甯去做。說句難聽點的話,你為富不仁就不要說我行事不義,老子手頭也要人口。與其在讓人丁你那裡吃苦受累還要挨餓,不如幹掉你再把人丁錢财什麼的搶過來。至少老子能讓這些人丁吃上飽飯!
不過說實話,廣州城被黃忠、甘甯這一鬧,人丁充足了不說,陸仁還意外的賺來了個“愛惜百姓”的好名聲。長期吃不上什麼飽飯的百姓們因為日子過好了些,一個個也都幹勁十足……陸仁施行的可是多勞多得制,幹得越多能得到的糧米就越多,當然要拼命幹!
閑話少說,這一日陸仁與鄧艾正在竹樓裡計較着城池建設的一些問題,本來是要出去“打土豪”的甘甯突然趕了回來,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主公,派去西南面合浦城池打探消息的細作剛剛回來了。
陸仁與鄧艾對望了一眼,問道:“那邊的情況如何?”
甘甯道:“合浦城離此地約半個月的路程,路不算難走,就是中間有些山路。合浦太守是交址太守士燮的二弟士壹,士燮三弟士黃(PS:字體是“黃有”,隻是瓶子不知道念什麼,隻好取半邊了)是九真太守,末弟士武領南海太守。不過南海地界很早的時候就被主公給抽空了人口,士武在南海呆不下去,就轉回了合浦城。”
“那合浦有幾員将領,有多少兵力,城防與地形又怎麼樣?”
甘甯道:“兵力不多,大概不足八千,能夠領兵上陣的也就是士黃和士武。合浦城所在之處基本上就是一片開闊平原,而且城防不堅,要攻下來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合浦城離交址、九真不算太遠,兩地的援軍如果趕得快些幾日便可趕到。甯大緻的算過一下,交址與九真兩地如果馳援合浦的話,大概能調來五萬人馬左右。如果主公不先作些計較就攻取合浦的話,兵力上會很吃虧的。”
陸仁抓了抓頭,随即向門外的侍從吩咐道:“馬上去把黃老将軍請來議事,他若問起就和他說馬上會有仗要打。”
沒用多久黃忠便趕了來,見面禮罷黃忠迫不及待的問道:“主公是決意要舉兵攻城略地了嗎?”
陸仁道:“差不多吧,準備先把合浦城給攻下來,找老将軍來就是商議一下這件事。”
四人坐定陸仁先說了一下情況,黃忠就請命道:“請主公調三千人馬給老夫,合浦城定然手到擒來!”
陸仁道:“合浦城是不難攻,我擔心的是九真與交址的援軍。我們能動用的人馬也就一萬不到,而且要留守廣州。打下合浦之後最起碼要留兩千人守城,那攻取九真與交址的兵力就吃緊了。按打探來的消息與興霸的推測,交址和九真這兩處兵力加起來可不在少數。搞不好會是我們的數倍有餘。”
鄧艾道:“依弟子之見,師傅麾下的兵馬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戰意亦高。反觀交州兵馬多不經練,器杖亦遠不如我,師傅大可揮師長驅之入。”
陸仁搖了搖頭道:“我知道硬打下來不算難事,主要是我不想去拼。我手頭就這麼點老底,萬一拼出點什麼事來再想回複過來很費氣力的。嗯……我心裡到是有一個想法,就是要看你們能不能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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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天後,合浦城。
士黃與士武這兩兄弟有點煩,因為前兩天起這合浦城就被陸仁的幾千軍部給團團圍住了。沒錯,是隻有幾千人就把他們的小城給圍了。其實在那個時代,除了一些軍事重鎮,一般的邊境小城并沒有多少兵力。像在官渡之戰的時候,老曹的延津也才三千人而已。
其實早在黃忠抵達合浦地區的時候士黃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也看出黃忠肯定是來者不善。有心想先發制人,讓士武帶個千把人的去廣州搗搗亂,可是合浦總共也就三千的兵力,黃忠那裡卻有兩千多,幾千人過去實在是沒什麼勝算。
而且士武這個弟弟對士黃并不怎麼配合,因為早先陸仁開放泉州抽空南海地區人口的時候,士武向士黃借兵去打泉州,士黃以合浦兵力不足為由沒有答應。後來南海地區的實權落入陸仁手中,士武不得不退回合浦,他這個南海太守名存實亡還寄在士黃的籬下,心底有着一股怨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