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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回留人當留心

我本三國一路人 水瓶座·傑 3386 2024-01-31 01:13

  手裡攥着劉備寫來的信,陸仁在書房裡轉起了圈。按說這個事對陸仁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就算是陸仁不出面,曹操這裡也肯定會有點什麼動靜。可現在事情莫名其妙的攤到了自己的頭上,陸仁就覺得還是得去跟曹操說一下的好。

  這種事要是對曹操有所隐瞞,搞不好就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因為按照現在的時局走向,劉備不可能頂得住呂布接下來會有的動作,那麼劉備會來投奔曹操基本上就是注定了的事。而曹操在那一時期對待劉備可是非常親厚的,萬一劉備說出他曾經讓自己跟曹操打招呼的事,自己卻怕麻煩而沒有跟曹操說過,回過頭來曹操會怎麼處理?還有三年左右就能回去了,陸仁可真不想在這三年裡惹出什麼麻煩。

  不過陸仁也清楚這個事最好還是作一作相應的準備和說辭,畢竟當初他做過一些和劉備有那麼點關系的事,這要是不解釋清楚而惹得曹操生了疑也同樣會很麻煩。而在仔細的思量過了一番之後,陸仁就帶着劉備的這封信出了門。

  當陸仁來到曹府求見時,曹操這裡已經散了會,曹操隻留下了郭嘉在後院喝酒小坐。陸仁見↑←,面之後二話不說的就把這封書信遞給了曹操,曹操與郭嘉一看就都樂了。

  曹操笑道:“義浩啊,這種書信你都交于孤看,是不是怕孤對你心生疑慮?”

  該光棍的時候就得光棍,這是陸仁處世的準則之一:“正是如此。在下隻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實在是不想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扯上什麼關系。而在下當初在徐州的時候曾經與劉備有過些牽連,這劉備又可稱得上是曹公的敵手之一。在下要是不把這些話說清楚,萬一哪天曹公對在下生疑,在下的這小日子可就過不安穩了。”

  曹操大笑,郭嘉則在那裡向陸仁直翻白眼。等到曹操笑罷,轉而向陸仁問道:“那依義浩之見,孤又該不該相助劉備?”

  陸仁心道:“得,我就知道你老曹會有此一問!”

  相關的說辭陸仁早就準備好了,但沒有馬上就說出口,而是故作為難的向曹操連連搖頭道:“曹公就不要為難在下了。這種事我如果說幫,難脫與劉備有舊之嫌;說不幫,卻又顯得自己的私心太重……曹公别忘了,今天我就還攤上了這麼一檔子事,與曹子廉互起了争執。如果來人不是與我有舊的糜大小姐到也罷了,可來的人是她,在下就算是秉公執法也難免會惹人非議。”

  曹操饒有興緻的望了陸仁數眼。其實陸仁話中帶出來的那點小心思,曹操哪裡會聽不出來?不過曹操也不想讓陸仁太過為難,所以就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軍議已畢,正好許都城中的兩大浪子又齊聚于此,正好陪孤小飲幾杯。”

  陸仁啞然,心說你怎麼不追問了?那我之前準備好的那些說辭不都白準備了嗎?再想想曹操不問也好,真要把那麼多話說出來其實也提費口舌心力的,而且曹操身邊有得是一流謀士,也用不着自己在這裡畫蛇添足。

  座席和酒具擺上,陸仁與郭嘉就陪着曹操在這裡聊起了閑天。而聊着聊着,曹操的話題就扯到了陸仁的身上:“義浩啊,孤與那位糜家小姐相見之時,她雖然扮以男裝,但孤也看得出來确實是一個清麗女子。此女與你既有婚約,今番又來到許都投奔于你,更兼劉備的書信之上亦有成全之意,你是不是……你今年二十六歲了吧?早就應該婚娶成家了。”

  “……”

  陸仁心說你老曹喝多了酒要拿我開涮也不能這麼涮吧?當下陸仁就趕緊搖頭道:“市井之間的傳聞害人啊!我和糜家小姐之間本是清清白白的,至于婚約……其實并未定下,隻不過是當時糜子仲有這個意思,而我拒絕了。”

  曹操剛想說話,陸仁卻借祭出尿遁之術先躲一躲再說。而借着陸仁暫時離席不在的檔口,曹操卻收起了笑意,扭頭向郭嘉道:“奉孝,你怎麼看你的這位義浩賢弟?”

  郭嘉揚了揚眉毛:“主公的意思是?”

  曹操的眉頭則是稍稍皺起:“觀他的言行舉止、所做所為,仍舊是沒有久仕之意……他的确算不上是什麼智士猛将,但論及治理農桑之能,如今的許都城中恐怕無人能出其之右。而孤迎奉天子不及一年,正需要他這樣的治農之才來助孤積錢蓄糧,他卻無有久仕之意,為之奈何?”

  說着曹操歎了口氣,仰頭望天:“而且他是子修的故舊好友,年齒亦與子修相仿,更兼二人曾同事經年,甚至還喜歡着同一個女子,最後還是他勸得丁夫人留在了許都城中……不瞞奉孝你說,孤有時看見陸義浩,就好像是看到了舊日裡子修的身影。所以孤實在是不想在有朝一日,他會棄孤而去。”

  郭嘉笑了笑:“以主公的馭下之能,會收不了義浩的浪子之心?”

  曹操搖搖頭:“你和他同謂浪子,但你的浪是放浪形骸,心中卻有成就一番功名之欲,這些孤能夠給你;可他陸義浩的浪卻是浪迹天涯的浪,心中别無所求,孤又拿什麼去留住他?”

  郭嘉笑道:“其實主公對他的擔憂,在下也早就試想過了。這麼說吧,他這小子會有這樣的浪子之心,說到底是因為他兇中無有牽挂。所以想留住他為主公效力,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的兇中多出一份牽挂。”

  曹操的身子向郭嘉那邊傾斜了不少,問道:“牽挂?那如何才能讓他的兇中生出牽挂?”

  郭嘉為曹操妥了杯酒,不緊不慢的道:“依在下之見,想讓這小子生出牽挂之心的事物隻有一樣,就是‘家’。”

  “家!?”曹操眯起了眼睛,有點似懂非懂,似明非明。

  郭嘉道:“沒錯,就是‘家’。為人在世,家是最根本的牽挂,是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棄家而不顧去做其他的事?至少在下自問在下是做不到,而主公你兇懷大志,又真的能棄家不顧嗎?”

  曹操愣了愣,仰頭望天的想了許久之後才搖頭道:“孤做不到。孤昔日屈身事董時,就沒有帶上任何的家人;舉兵攻徐時,也曾對家人說‘吾若不還,往依孟卓’……家?一個人要是連個家人都沒有,生于世間似乎就真的沒有什麼可牽挂的了。”

  郭嘉道:“但義浩這小子卻正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他自幼孤寒,流浪四方,根本就不知道家為何物,連帶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這世間有什麼事物是值得他去牽挂的。或許現在唯一能讓他有幾分牽挂之意的是婉兒,可是婉兒卻已經是跟定了他的,将來他無論去到哪裡,婉兒也一定會至死相随。”

  曹操多多少少的已經明白了一些郭嘉的意思:“奉孝之意是讓義浩有個家?”

  郭嘉笑而點頭:“不錯。豈不聞古語有雲‘修齊治平、家國天下’?他這小子是身未修、家未齊就已經在試以治國,心境又哪裡能安定得下來?而有了家,他就有了牽挂;有了牽挂,他就自然會為了這份牽挂去用心做事,至少也會有心去把這個家養起來、保護起來。而當他有了這樣的心緒的時候,主公還怕會留不住他嗎?即便是往狠一些的地方說,他如果是有牽挂的家人在主公的手裡,主公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郭嘉後面的話看起來可能是狠了點,但在那個時代,這種事其實平常得很。而曹操在聽過之後也是默默點頭,心中開始盤算了起來。

  說實話,可能陸仁自己都不知道曹操現在其實是很重視陸仁的。曹操本來就是個愛才如命的人,而且還“若不為己用,則殺之”。陸仁對自己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當時的農業産量的事會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換句話說可能是陸仁一直是以現代社會裡可有可無的一個平凡吊絲而自居,連帶着影響到了自己的心态。

  但他卻忽略了在當時那樣的年代,自己提高的那點農業産量對意圖争霸的諸候有着多麼大的意義,楚漢争雄時蕭何被劉邦列為首功又難道是偶然?而曹操這樣的英雄人物則是斷然不肯放走一個這樣的人才的,更何況陸仁對現在的曹操而言還有另外的一層意義在身上……盡管陸仁都不怎麼認為自己是個人才。

  再看曹操在盤算了一陣之後,試探着向郭嘉道:“他本是江東吳之四姓中的陸氏子弟,那是不是……”

  郭嘉馬上搖頭:“沒用!與他相交數年,他又提起過幾次陸氏之事?隻怕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經與陸氏再無瓜葛。所以在下之意,是讓他就在許都這裡成一個家。”

  曹操笑了:“是讓他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嗎?可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個婉兒,孤就算是許配女子與他,他也會無意留念,而婉兒又會跟着他去浪迹天涯,孤還不是一樣的留之不住。”

  郭嘉也皺了皺眉,再無他話。

  不過曹操這時卻若有所思的道:“嗯?他與糜家小姐關系非比尋常,正好糜家小姐來許都避徐州之難,那孤就順水推舟,給他說一說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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