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靜安公主買下了宅院,身邊的都是自己人,趙啟明也沒有太過的顧忌。
自從離開長安以後,他和靜安公主就沒肌膚之親的機會,現在終于有了自己的地方,連靜安公主都變得主動起來,趙啟明當然也不會在靜安公主面前假裝正人君子。
有道是小别勝新歡,趙啟明今天的表現的格外生猛,以至于完事之後靜安公主癱軟成了爛泥,有氣無力的躺在軟榻上,臉上的潮紅始終難以退去,看起來居然比方才更加誘人了。
“看你這樣子,好像還不夠。”趙啟明打量着靜安公主随着呼吸起伏的身體,不懷好意的笑道:“那不如我們休息會,然後接着來?”
“還是算了吧。”靜安公主抓過毯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免得趙啟明控制不住:“身子都快散架了,夫君不心疼妾身,也得考慮這肚子裡的孩子。”
“剛引誘我的時候,也沒見你考慮肚子裡有孩子。”趙啟明在靜安公主的兇前抓了把,然後躺了下來:“現在才拿孩子當擋箭牌,你這為娘的也不怎麼樣。”
“把話說清楚,誰引誘你了。”靜安公主氣笑了,打了下趙啟明道:“飯前散步走得遠,腿有些發酸便讓你幫着按摩,誰知道你自己先把衣服給脫了,這難道也算是引誘你?”
“這孤男寡女的,你讓我給你按摩,還如果都不算引誘,難道讓你個婦道人家主動寬衣解帶才算?”趙啟明強詞奪理:“你這分明就是欲求不滿,羞于啟齒才暗示我。”
面對趙啟明的強辯,靜安公主也懶得跟他争辯,這時用手指點着他的腦袋說:“随你怎麼說,之前都商量好了,你成親之後便不準在我的住處過夜,既然已經得逞,晚點你可是要走的。”
“這規矩适用于你的外宅。”趙啟明理所當然的說道:“現在我們在江都,在長安定下的規矩在這不頂用。更何況你現在懷有身孕,讓你自己獨守空房,我很擔心你的安全。”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也沒說話,就這麼看着趙啟明。
“好吧聽你的。”趙啟明妥協了,無精打采的說道:“我等天黑了就走,行吧?”
靜安公主這才笑着點頭。此時的她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後道:“現在行房事還不影響,等過些日子夫君可要悠着點,不要傷了我們孤兒寡母。”
“我還沒死呢,哪來的孤兒寡母。”趙啟明眯着眼睛道:“這不用你來告訴我,等你快要生産的時候我肯定不動你,就怕到時候你獨守空房,寂寞難耐,跑去海事監求着我跟你親熱。”
“妾身可沒那個興緻。”靜安公主說着,總算是休息好了,起身穿上了衣服。
“你上哪去?”
靜安公主沒說話,穿着不足以遮蓋身體的紗衣,去書架旁拿了份竹簡過來,然後才道:“這是昨天從長安傳來的軍報。”
“軍報?”趙啟明來了精神,立即坐了起來。但接過軍報時卻有些奇怪:“為何軍報還用的是竹簡,我記得去年就改用紙了。”
“想來是覺得南方濕熱,怕紙寫的東西很容受受潮,導緻字迹模糊吧。”靜安公主說到這裡,有些好笑:“還真當真把江都當成了化外之地了。”
“這分明就是在歧視。”趙啟明對靜安公主道:“以後有書信要傳到長安,我們都用紙來寫,讓他們知道紙張這種東西來了江都照樣能用。”
靜安公主笑着點頭,然後合着衣服坐下:“這軍報來江都的路上耽誤了些時間,現在漢軍應該已經在前線了。”
聽到這裡,趙啟明也不再抱怨,開始打開軍報來看。
靜安公主說的沒錯,漢軍今年對匈奴的作戰的确已經開始了。那是在他和靜安公主離開長安城不久,軍中就已經開始做戰争動員,等到春暖花開之後,漢武帝下發诏令,稱匈奴再次進犯邊郡,并當即做出了作戰的部署。
骁騎将軍灌夫仍然是漢軍的主帥,除此之外還有輕車将軍衛青,和前将軍李蔡,以及後将軍程不識。
看得出來漢武帝有意讓衛青有所表現,所以這次骁騎将軍雖然是主帥,但在出發前便和衛青分成左右兩路。雖然軍報中沒有透露這次作戰的目标,沒辦法判斷左右兩路誰是作戰主力,但是趙啟明有種預感,在今年對匈奴的作戰中,衛青可能要獨自帶領自己的兵馬,在遠離統帥灌夫的情況下,單獨和匈奴作戰。
“不過這個李蔡是誰?”趙啟明看着軍報中的陌生的姓名,然後轉頭朝靜安公主狐疑的說道:“此人能擔任如此要職,為何物我從來沒聽說這個名字?“
“夫君說的是李蔡吧。”靜安公主沒看竹簡,也知道趙啟明說的是誰:“夫君要知道此人的兄長是誰,便就明白了。”
“此人的兄長?”趙啟明聽到這裡,馬上嗤之以鼻的說道:“又是利用裙帶關系上去的權貴吧?”
“夫君也是權貴,如果不是東鄉侯的身份,即便妾身舉薦也沒那麼容易掌管海事監。”靜安公主不喜歡趙啟明提起權貴時嘲諷的語氣:“這李蔡的兄長是忠勇侯,這麼說夫君能明白吧。”
聽到這話,趙啟明稍感意外,然後恍然大悟。
這的确是裙帶關系,但卻不是他想的那樣。
漢武帝為了扶植衛青,讓李廣解甲歸田,這肯定讓軍中很多人有所不滿,并且李家在成紀也是很有聲望的大家族,漢武帝這個時候讓李蔡參與匈奴的作戰,也算是對軍中和李家人的安撫和補償。
不過李蔡是前将軍,屈居衛青之下,這也說明了漢武帝還在打壓李家,同時扶植衛家。
這種事情誰都能看得出來,說起來也是不怎麼光彩,趙啟明不好當着靜安公主的面質疑,便點到為止的沒有再問下去,隻道:“希望這個李蔡能代表李家,在戰場上有所作為吧。”
靜安公主顯然也沒有想要解釋,此時重新躺在了軟榻上,朝趙啟明道:“雖然軍中沒有采納了奴兒取食于敵的意見,但是輕車将軍衛青有此意向,決定想在北軍中試行,這對夫君來說也算是好消息吧?”
“也就是說,我寫出來的軍糧食譜,北軍已經開始用了?”趙啟明很是欣慰,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奴兒,便朝靜安公主打聽道:“如此說來,奴兒這次也随軍出征了?”
靜安公主點頭:“去病被封為骁騎校尉,随岸頭後李敢的胡騎營出征。”
聽到“骁騎校尉”這個稱号,趙啟明不免有些感慨,“骁騎将軍”霍去病的時代很快就要來臨了。他想到曆史上的骁騎将軍的英年早逝,不免擔心奴兒的安危,但他早已經想通了,也為奴兒制定了野戰的軍糧,所謂盡人事知天命,傷感也隻是片刻。
他重新拿起軍報,分析着說道:“上面沒說清楚這次作戰的目标,但是算起軍報傳到江都的時間,現在漢軍無論如何也該出了上郡,到達前線開始作戰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戰場上的形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