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的确是難忍月季花的香氣,皇後出聲了,就想出言讓皇後命人把花搬走。皇後目光深沉的望着月季花,她還想呢,她平常和鐘離文昊也不親近,他怎麼會向她示好,原來這月季花有名堂。
皇後看着月季花,面上表現得有些惋惜:“既然妹妹聞不得這花香,就把花撤了吧。”皇後說着,對着邊上太監吩咐道:“來人把昊兒送給本宮的花,搬去鳳喜宮。”
皇上聽了皺眉,又看到皇後看着月季花,面上帶着憾色,出言道:“身體不适就去傳太醫,别賴到花上。”皇上是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去駁了淑貴妃。
淑貴妃隻感覺面上火熱一片,她是想走,可是她籌劃的事都沒辦成,她如何能半途而費。心裡對皇後又怒又怨,明明就是一件小事,搞出這麼大陣仗,還把皇上給惹惱了,淑貴妃認定皇後是存心的,可是卻是發作不得。強忍着不适,緩聲應道:“妾身沒事,妾身能忍住。
淑貴妃聲落,邊上傳來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這花香好聞着呢,妹妹都能聞得,貴妃姐姐,這是怎麼了?莫非姐姐也……”邊上淩貴妃出言把這件小插曲,推向了高潮,隻見淩貴妃,撫摸着高聳的肚子,留給人們無限的遐想。
淑貴妃有喜了,衆人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想,有一些大臣躍躍欲試,想站起來恭賀皇上。可是身子沒站起來又覺得不妥,皇後都六十了,淑貴妃雖然看着年輕些許,可是也是快六十的人了,這般年紀的人怎能有喜?
大臣們狐疑着,皇上望着淑貴妃也很是不耐煩,要是這花香真有那麼難聞,淩貴人現在懷着龍種,應該最敏感才對,可是她現在好好的無事。皇上一想更是覺得淑貴妃在生事,冷着臉道:“來人,淑貴妃身體有恙,把她扶下去。”
淑貴妃本就聽着淩貴人的話,氣怒攻心,她本是身體不适,經過淩貴人這一嚷嚷,好像她是故意表現得一般,一把年紀了,還被人猜疑有孕,淑貴妃的面色很難看。正想發作,又聽到皇上不僅不呵斥淩貴人,還要當着衆人的面,要把她帶走。
淑貴妃獨霸後宮幾十年,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這會不僅是因為她還沒治到木七她不可以走,就算為了以後的威信,她也不能這般被人帶下去。
淑貴妃努力壓抑着不适,要開口辯解,可是話沒說出口,忽然感覺到喉嚨裡有東西沖口而出。淑貴妃趕忙把臉轉到後面,嘩啦一聲吐了一地,皇後明黃的朝服很不幸的被沾上了穢物。
這下子,别說皇上,皇後也不高興了,冷聲道:“淑貴妃,你這又是做何,你身體不适,就聽了皇上的話,叫禦醫診治就是了。好好的一場壽宴,如今被你搞成這樣,本宮看,這宴會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皇後說着對着皇上欠身:“皇上,臣妾乏了,這宴會就到此結束吧。”都鬧得這般了,皇後也覺得沒必要再遮遮掩掩,是人都會有脾氣,皇後就想給皇上傳遞這個意思。
皇後面上的隐忍,皇上看得真真切切,發生這樣的事,讓他更是覺着心裡有愧。他之前一直縱着淑貴妃,卻沒想到這女人這般沒有規矩,這樣的場合,也如此失儀态。皇上拉過皇後的手,輕聲道:“委屈你了。”
皇上說完,也不看淑貴妃,望着底下厲聲說道:“淑貴妃殿前失儀,降為淑妃,禁足半年。鳳印交還皇後,靜妃協助皇後處理後宮事務。”
皇上三言兩語就從新規定了後宮的格局,皇後從新掌事,靜妃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聽着皇上像是重懲了淑貴妃,可是這和鐘離文昊心裡的預期差之甚遠。他原本以為淑貴妃犯了這樣的大事,會淪落被打入冷宮的下場,卻不想隻是被降了一級,禁足半年。
在鐘離文昊看來,這不是一件值得歡喜的事,以淑貴妃的本事和手段,隻怕不用半年,她就能從新俘獲皇上的心。
鐘離文昊想着,擡頭望了一眼皇後,他在想着,如何讓皇後在半年,取而代之淑貴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鐘離文昊看了一眼皇後,又低頭把玩着桌上的酒杯,裝作不經意的往木七的方向看去,就見木七愁眉緊鎖,像是在想事。鐘離文昊蹙眉,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比淑妃陷害她,還嚴重的事?
衆人都因為皇上對淑貴妃的懲罰回不過神來,忽然又聽到高台上一個慌張的聲音:“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你怎麼了?”宮女一邊叫喚着淑妃,一邊把淑妃發黑的手揚起。
瑞王黑沉着一張臉,健步走了上來,把淑妃半摟着抱起:“母妃,母妃你怎麼了?你不要吓兒臣。”淑妃的一切行動,瑞王都是不知的,他都沒從淑妃被懲罰中反應過來,就看到淑妃暈了過去,手成了黑紫色。
開始皇上以為淑妃在裝暈,并不做理會,正想攜着皇後離開,就聽到瑞王在身後叫道:“父皇,母妃她中毒了。”
皇上聽了停住腳步,淑妃耍的小花招,他可以不做理會,可是這要真的是中毒,這可不是小事了,這次中毒的是淑妃,下次誰敢保證不會是他。皇上大步走去,看到淑妃的異樣的手,勒令道:“查,一定要把此事查清楚,嚴懲兇手。”
衆人原本隻是在看戲,一出皇室笑談,可是這會風向一轉,人人自危起來,自古這種謀害皇室的大罪,從來都隻是甯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人。
皇上一聲令下,身着黃色輕甲的禦林軍團團圍了過來,把宴會的場地圍了個水洩不通。看着這陣仗,一些膽小的人,吓得面色發白,有一些女眷在掩面嘤嘤而泣。楚雲奕後知後覺,這會也明白過來,這事隻怕是沖着木七而來的。
楚雲奕在桌子底下,拉着木七的手,小聲的說道:“木七妹妹這下可如何是好?”
木七對着楚雲奕報以一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聽過吧,這女人雖有心計,可是我木七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善茬,等着瞧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