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曉晴看到鐘離雲溪情緒不穩,又出言勸慰道:“郡主放寬心,楚将軍這麼厲害一定能很快凱旋而歸,到時升官加爵,和郡主就更是相配了。”木曉晴在瑞王府生活了些時日,這人越來越聰明通透了,她知道她一個小小的妾室,想要出頭,隻能在王府裡尋找助力。
原本她一心挂在鐘離子仁的身上,可是經曆過那日的事之後,鐘離子仁就沒有進過她的屋。木曉晴這會也想明白了,這男人的寵愛就是虛無缥缈的東西,他想你的時候給你一點,不想你的喜歡又抽得一絲不剩,她想要在王府有一席之地,鐘離子仁是絕對靠不上的。
至于瑞王妃,木曉晴表示看到這個整天沉着一張臉的女人就心底發憷,而且這個女人好像也不喜歡自己。木曉晴進王府也有一個月了,可是瑞王妃瞧都沒有正眼瞧過她,更别說有機會搭話了。
一通盤算下來,木曉晴發現自己能攀得的隻有鐘離雲溪了,雖說鐘離雲溪脾氣刁蠻不好伺候,可是她起碼還讓自己進身,能接近對于木曉晴來說就是機會。
鐘離雲溪見木曉晴這幾日整天過來,看着貌似是陪她,實則是旁敲側擊說一些木七的不好,也暗示他哥想要納木七做側妃。鐘離雲溪又不傻,自然能明白木曉晴的用心,雖說她很希望木七能嫁人,這樣就斷了楚雲翔的念想,可是木七要嫁進王府,她也是不同意的,這麼一個有心計的女人,她才不允許進王府來禍害。
當然鐘離雲溪對木七的理解,全都是通過木曉晴,木曉晴對木七恨之入骨,自然人性有多壞,就把木七說得多壞。這樣日積月累下來,木七在鐘離雲溪心中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壞女人。
看着木曉晴對自己大哥一片癡情,又看在她還規矩本分的份上,鐘離雲溪把自己剛剛知曉木七病重的事情跟木曉晴說了。
木曉晴剛開始聽了面上努力裝作很平靜,可是轉臉過去,還是掩飾不了心中的狂喜。變賣家産可是大事,如果不是家族沒落了,需要籌錢,根本不可能走到這一步。聽到木桑把侯府的大部分古董變賣了,木曉晴很确信這事情是真的。
雖然她有些心疼這些古董,可是想到木七要沒了,以後不可能跟她争,木曉晴這心裡就激動到不行。
鐘離雲溪看着木曉晴因為心情激動,屢屢出差,心情也躁躁的,不想讓她再伺候了,站了起來對身邊的婢女說道:“扶我去母妃的的屋。”
婢女站了出來欠身道:“回郡主,王妃早早進宮了,這會還沒有回來。”
鐘離雲溪皺眉:“母妃進宮幹嘛?”鐘離雲溪自然知曉自己的母妃和祖母兩人的關系不太好。
木曉晴聽到瑞王妃進宮了,心裡木七重病的喜悅沖淡了大半,隐隐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但願不是她想的那樣。
再說淑貴妃的廣陽殿,此刻一個宮女跪在下首,淑貴妃斜卧在用鎏金描着鳳凰來儀的軟榻上,單手從玉盤裡把了一個剝好了皮的葡萄放進嘴裡,聽着宮女彙報剛剛收到的消息。
“禀報貴妃娘娘,奴婢剛查明,侯府的木小姐怕是不好了,木府的管家在變賣古董,籌了百萬兩銀子要遍請天下名醫給木小姐看病。”
淑貴妃聽了,慵懶的眸子閃過一絲悅色,宮女跪地遞了一個玉盤過去,淑貴妃把幾顆葡萄籽吐了出來,才緩緩的說道。“晚是晚了些,可是終歸還是發作了,明日你從庫房裡撿些補藥送過去,怎麼都是安定侯的遺孤,本宮總得表示表示。”
跪地的宮女,是淑貴妃的心腹,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思:“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麼做了,。”
淑貴妃聽了,眼眸裡的悅色更是擴大,就在這時,宮門口一個太監走了進來:“淑貴妃娘娘,瑞王妃求見。”
淑貴妃聽了,柳眉皺起,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她來作甚?”淑貴妃自從十五年前發生那事,就一直不待見這個兒媳婦,連帶着她的娘家,這些年也一直被淑貴妃打壓着。
太監謹慎的說道:“瑞王妃說來給娘娘你請安。”
淑貴妃雖然不待見瑞王妃,可是這宮裡那麼多的人盯着,面上的和平還是要維系的。冷淡的開口道:“宣她進來。”淑貴妃聲落,身子也懶懶的坐了起來,兩邊的宮女趕忙上前幫她理着衣裙。
太監扯着嗓子朝着門口叫道:“宣瑞王妃前來觐見。”
太監聲落一會,就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緊接着就見穿着一身大紅色金線繡牡丹紋的錦袍的瑞王妃,由兩個婢女陪同着走了進來。淑貴妃厭煩的看着底下那一片俗麗,目光收了回來,翹着戴着赤金護甲的手指,從玉盤裡掂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裡。
瑞王妃自然也知道這個婆婆不待見自己,平時無事一般不會進宮讨人嫌,要是有事需要進宮,也是面面俱到,恪守着規矩,就生怕被淑貴妃挑刺。瑞王妃走進大殿,頭也不敢亂擡,對着淑貴妃行着跪禮:“兒媳拜見母妃。”
淑貴妃也不出聲,把手擡給邊上的宮女,由宮女慢慢的幫她擦拭着手指。好一會,才把嘴裡的葡萄籽吐到玉盤裡,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對着底下的瑞王妃說道:“起吧,一家人無須行這種大禮。”
瑞王妃聽了,手不自覺的捏緊,心裡恨恨的想着真是虛僞的女人,不知道多享受别人的跪拜呢。一家人,她的兒子跟她才是一家人,她在這女人的眼裡連個婢女都比不上。瑞王妃心情很不好,面上在起身的前一秒也恢複了溫順的樣子。“謝母妃。”瑞王妃聲落就有兩個婢女走了過來把她扶起。
淑貴妃也沒有賜坐,隻是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來找本宮有何事?”淑貴妃見到瑞王妃就想到自己兒子沒了太子之位,她也摻了一腳,心裡就很氣怒,語氣也是不好不壞。
瑞王妃捏捏帕子提醒自己忍了,恭順的說道:“兒媳來向母妃請安。”
淑貴妃沒好氣的輕哼,心裡盼着她快點死吧,還請安。“如果沒事就退下吧,本宮也乏了。”在自己的宮裡,淑貴妃面上的和平也不用裝了,橫豎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