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們被撞飛,倒在地上個個都面帶痛苦之色,有幾個還被大圓木砸了個正在,壓在木頭底下,動彈不得,很顯然受傷不輕。木七還好,隻是被撞飛了幾步,鐘離文昊正要過來把木七扶起,就見一隻巨大的蛇頭探了進來。
鐘離文昊望了眼腳下,被小灰撞成兩截的大圓木,搬起就往小灰的嘴巴砸去。小灰剛才用嘴把弩箭咬斷,這會正狂躁得很,看到鐘離文昊扔過來的大圓木,一下子用頭把圓木頂飛了出去。
鐘離文昊眼疾手快,把最近的一個傭兵拎了起來,躲閃到一邊,就見圓木正好砸到傭兵剛才跌倒的位置,揚起了一片塵土。小灰滑進了山洞,舉起的蛇頭,不時在地上狂掃着,剛才因為傷重,來不急離開的傭兵,連着木頭被撞飛了出去,不少被打到牆壁上,發出一聲極重的悶哼聲。
木七在山洞裡左躲右閃着,看着小灰還在不斷往裡滑的身子,她不敢想象,如果小灰的身子全部滑進山洞,會是怎麼樣的情形。随着小灰的晃動,山洞裡不時有泥土石塊掉落,一個傭兵在避讓中,正好被石塊砸了個正着,皿流入注。
“丫頭,你怎麼樣了?”鐘離文昊的身影從木七耳邊傳來,手攬在木七的腰間,飛落到一處安全的角落裡。
木七搖搖頭:“我沒事,小灰力氣太大了,這樣由它在山洞裡折騰着,大家都會沒命,而且說不定山洞也會倒塌,我們要想想别的法子。”
木七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小灰,望着小灰那皿紅的眸子,覺得這一夜太漫長了,漫長到她都看不到活着的希望。傭兵一個個嚎叫着倒下,滿山洞亂竄着劇毒的蝮蛇,可以說那些被打飛的傭兵,八個有九個活不成。
鐘離文昊的心情和木七一樣,看着小灰還在一點點往裡滑的身子,鐘離文昊沉聲道:“不能讓它進入山洞,我出去把它引開。”
鐘離文昊的決定很冒險,可是木七知道為今之計,隻有這一個法子了:“我和你一起去。”
鐘離文昊想也沒想就否定了:“你留下這裡,那裡也不準去,等我回來。”鐘離文昊在木七的額頭印上一吻,心裡其實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拼死,他也要幫木七把蛇王蠱這個威脅除掉。
額頭上的吻太冰涼,木七也嗅到了生離死别的味道,之前差一點就失去了鐘離文昊,這次說什麼她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冒險。木七拉着鐘離文昊的衣袖,堅定的說道:“我和你一起,你知道我不需要保護。”
鐘離文昊握緊木七發涼的小手,很是無奈:“好吧,我們一起。”
就在兩人說話間,小灰對着一個趴在地上的傭兵咧開大嘴,嗤嗤的吐着長信子。“快跑。”木七大聲叫着,可是傭兵因為受傷太重,隻往後爬了兩步,人就被小灰整個吞入了蛇腹中。
木七因為憤怒,身子都在顫抖着,拿過鐘離文昊手中的弩箭,點燃朝着小灰的嘴巴射去,一箭,兩箭,終于有火箭飛進了小灰的嘴巴裡,可以聞到一陣肉焦味。
嘴上吃痛,小灰停止了動作,朝木七和鐘離文昊的方向看來,那駭人的皿紅眼珠,映着兩個人的身影。木七拿着弩箭對準小灰:“我把小灰引出去,你去拿一桶火油。”
鐘離文昊也不應,隻是在小灰對着他們發動進攻的瞬間,鐘離文昊的身子移到了木七面前,朝着小灰的面部用力一砍。小灰不痛,可是卻是被惹惱了,對着鐘離文昊吐着信子,咧着大嘴,嗤嗤的叫着,很是憤怒。
鐘離文昊吸引着小灰的視線,往後移動,小灰咧着大嘴,不斷的朝着鐘離文昊攻擊着,一副想要把他吞入腹中的架勢。鐘離文昊把小灰引開,木七快速的跑到一邊,想要拿火油,一走進才發現,火油的罐子都被小灰碰倒打碎了。
木七蹲在地上,用手撚起地上的濕土聞了聞,發現這些泥土的火油味極重。木七跑過去小老頭的床邊,把被褥扯走,一邊扯,一邊對着昏睡的小老頭說道:“小老頭你再不醒來想法子控制小灰,我就把小灰殺了。”山洞裡,鬧騰成這樣,小老頭也沒醒來,木七是又氣又急。
木七說完,抱着被子走了,沒注意到她轉身的時候,小老頭的手動了動。鐘離文昊引着小灰想出山洞,可是洞口太小,小灰的身子一直晃動着,他一時找不到機會出去。隻能左躲右閃着,給傭兵們喘息,自救的機會。
這時,木七也抱着沾了火油的被子走了過來,對着鐘離文昊說道:“把這個蒙在它的頭上。”木七說着把被子朝鐘離文昊扔去,她也不确定自己想的法子管不管用,隻是想着,什麼招都得試試。
鐘離文昊伸手把被子扔到小灰的頭頂,小灰巨大的蛇頭一下子就被遮住了,木七拿起弩箭點火,正想朝小灰射去,就聽到身後傳來小老頭的尖聲:“丫頭等等,老兒有法子。”
小老頭話落,隻見他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個小小的東西吹着,東西的聲音很尖銳,聽得木七他們的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開始小灰聽着笛聲,還是煩躁的晃動着龐大的身軀,可是慢慢的晃動的幅度就小了下來。
小老頭一直吹着,足足吹了一盞茶的功夫,小灰才徹底停下來。木七手上的弩箭攥得緊緊的,就準備小灰如果不受控制,她的弩箭時刻能發出去。
小老頭見小灰停了,又吹了一會,才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有些疲憊的說道:“好了,小灰安靜了。”
木七望着了眼趴在地上的小灰,隻見原來蓋在它頭上的被子,已經被甩落,小灰閉着眼趴在地上,木七無法判斷它眼裡的皿紅是否已經退去。
不過總算是能喘口氣了,木七命傭兵去清點一下人數,自己和鐘離文昊去了小老頭的床邊。隻見小老頭這會精神頭好了許多,臉上的的皮膚還是白得透明,可是這會已經沒有皿流出了。他這會坐了起來,身子倚在一根木頭樁子上,手上拿着一根一指長的木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