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隊，”玉小小随手就指了一個婆子說：“動作快點。”

　　不自覺地在下命令時用上了在軍隊時的語氣，再配上一張面癱臉，毫無情緒可言的目光，這樣的公主殿下無疑是讓人害怕的。

　　老太太院裡的丫鬟婆子們不敢再言，乖乖去了大當家那裡。

　　孫氏夫人松了一口氣，大少夫人現在已經不為公主殿下的名聲操心了，這位跟兩位舅老爺都幹過一架了，這會兒這麼對老太太，那就跟債多不愁，虱多不癢一個道理，公主殿下就沒個名聲了，那還要在乎名聲幹什麼？

　　玉小小給老太太的傷口消毒，灑了傷藥，用紗布把老太太的傷手包紮好了，跟老太太說：“奶奶，本來你不需要流這麼多皿的，可是你手下的人太不聽話，我隻能殺雞給猴看，吓吓她們了。”

　　軍隊裡遇上一幫不聽命令的士兵怎麼辦？處罰這幫士兵的直屬上司，狠狠地處置，讓這幫士兵知道害怕，那這幫士兵就還有被挽救的可能性。玉小小覺得整治一幫不聽話的服務員，她要費什麼勁？直接把軍裡的那一套拿出來用啊。當然，她一個不小心，下手重了，這也是個重要原因，不過打死這位，這位也不會承認就是了。

　　老太太卻被玉小小的話氣得險些暈過去，殺雞給猴看？所以她是雞，伺候她的那些人是猴？！

　　“我讓大哥換一幫人來照顧你吧，”玉小小又跟老太太建議道：“我看她們的服務水平也不怎麼高的樣子。”連她家顧大哥的話對這幫人都不管用，那這幫人能聽她奶奶的話？玉小小是怎麼想都不放心。（為什麼你操心的事，永遠不在重點上？o(╯□╰)o）

　　老太太說話都帶顫聲了，說：“你，你還想對，對老身的人怎麼樣？”

　　“不用她們在這裡幹活了，那就解雇好了，”玉小小理所當然地道。

　　“她們是我的奴才！”老太太沖玉小小高聲道。

　　“我知道她們是你的奴才啊，”玉小小說：“可你要一幫不聽話的人在身邊幹什麼？”

　　老太太說：“誰說她們不聽話的？”

　　玉小小說：“我說的。”

　　孫氏夫人和周圍旁觀的顧府下人們都默了，再這麼說下去，老太太會不會死？

　　老太太手捂着心口，她這會兒喘不過氣來。

　　“嗯，”玉小小伸手安慰性地摸了一下老太太的頭，說：“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這幫人平日裡對你一定不怎麼好。”要不然，她奶奶這會兒怎麼會痛苦成這樣？一定是被她說到了痛處啊！在玉小小的人生觀裡，老人是随時都需要保護的對象，到了老太太這裡，玉小小還是這種人生觀。

　　“明天讓我大嫂給你炖隻雞吃，”玉小小很真誠地跟老太太說：“奶奶你今天流點的這點皿，多吃幾隻雞就補回來了。這會兒是不是不疼了？”

　　老太太很想去死，這麼能颠倒是非的人，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一個當主子的，還能讓奴才們欺負到？到底是誰在欺負她？！

　　老太太氣得說不出話，這在玉小小看來，嗯，她又一次做了老太太的貼心小棉襖了，果然沒有表妹的存在之後，她和這個奶奶又成一家人了。

　　“不怕，”擡手又把老太太的頭拍了拍，玉小小跟老太太說：“以後有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揍這個貨去。”

　　大家夥兒……，公主您夠了，除了您，誰有本事把老太太欺負成這樣？

　　老太太氣得顫聲道：“你走！”

　　玉小小說：“不急，我再陪你一會兒好了。”

　　老太太這一回真哭了，跟這個貨說不通，打不過，甩臉子這貨就跟看不懂似的，遇上這種人，你要老太太怎麼辦？

　　玉小小看老太太流眼淚了，吃驚道：“咦，你這怎麼還哭上了呢？”

　　老太太說：“你别碰我的頭！”有晚輩拍長輩腦袋的嗎？這貨把她當什麼了？！

　　玉小小愣了一下，問孫氏夫人：“這腦袋不能拍啊？”

　　孫氏夫人搖搖頭。

　　“哦，”玉小小把手往身後一背，跟老太太道歉：“奶奶，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們這裡不能拍腦袋的。”

　　老太太抹着眼淚怒道：“我知道你是公主，你不用這麼時時刻刻地提醒老身。”她就不信，這人在宮裡能拍聖上的腦袋！

　　玉小小說：“奶奶，我幹什麼要提醒你這個？你腦子這麼清楚，一點老年癡呆的症狀都沒有的。”她是公主，這還用提醒嗎？

　　老年癡呆？

　　老太太不知道什麼叫老年癡呆，老太太就感覺玉小小是在罵她，“你，”于是老太太拿沒傷着的手指着玉小小說：“你，你罵老身？”

　　玉小小撓撓頭，問走到了自己身旁的大當家：“我剛才罵人了？”

　　大當家果斷地搖頭，說：“公主你怎麼可能罵人？我從來沒聽你罵過人。”

　　玉小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扭頭就跟老太太說：“奶奶，我說的哪句話你沒聽懂，你告訴我，我解釋給你聽。”

　　老太太……，這個貨還想再罵她一回？還要讓她自己要求？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呢？！

　　大當家跟玉小小說：“公主，老太太院裡的人沒問題。”

　　“嗯，”玉小小說：“把人都帶走，我奶奶不用她們照顧了。”

　　老太太沒從太師椅上跳起來，這些丫鬟婆子是她最後的親信了，再把這些人弄走，她在顧府的日子還怎麼過？“公主，”老太太看着玉小小道：“老身若是硬要留她們呢？”

　　玉小小眨巴一下眼睛，說：“為什麼？”

　　老太太說：“因為她們是老身的人。”

　　“所以呢？”玉小小問。

　　老太太說：“所以她們得留在老身的身邊。”

　　“老太太，”大當家插嘴道：“她們是顧府的下人，什麼時候成你一個人的了？你這個說法不對吧？”

　　“她們是伺候老身的人！”老太太高聲強調道。

　　玉小小這會兒隐隐覺得自己剛才可能誤會什麼了，“她們這麼多人平日裡就伺候奶奶你一個人？”玉小小問。

　　老太太說：“是！”

　　“我去，”玉小小瞪眼了，“她們這麼多人每天什麼活都不幹，就呆你跟前啊？”專職照顧一個老人家需要這麼多人嗎？不要欺負她讀書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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