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徽宗宣和元年,七月十五日,戌時三刻,有彗星橫貫長空,直沖北鬥,紫薇離位,帝星震動。正在觀測星辰的觀天監沈大人,忽然神情大變,口吐鮮皿,倒地不醒。一
醒來之後,望着皇帝專門派來的隐相梁師成,隻掙紮着說了句“妖星降世,禍亂将起”,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變成了鶴發雞皮的老者,溘然離世。
随即,所有在場的人員,全部被秘密轉移。大宋皇室直接越過朝廷,動用内衛,開始大索天下,秘密搜尋七月十五日戌時三刻所生的孩子,無論男女,一概處死,一時間,大宋王朝的土地上,無數嬰兒莫名失蹤……
這一次,大宋所有的職能部門全體失聲。一場皿腥的屠殺,就此默默展開……
七月十五日,戌時三刻,大宋,清遠縣。
何遠第一次對自己的春夢這麼滿意,他感覺一定是自己最近古裝戲看多,連春夢都是古裝的,而且還這麼逼真。
碧玉紗櫥,絲質錦被,條形繡花的枕頭。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身下的美人兒,鬓發淩亂,嬌喘微微。精緻的鎖骨,可堪盈手的豐盈,讓他不由的興奮起來,一雙大手順勢下滑,身下的美人輕吟一聲,粉頸揚起,身子挺的像一隻靈巧的弓。
聲音軟糯,真實的讓人心裡發酥。他喘着粗氣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笃笃的敲門聲。
這是誰!
大晚上的擾人春夢,實在太可惡了!
好久沒做過這麼清晰香豔的春夢了,而且還是個古裝的妞,一個會叫床的妞。何遠心頭惱怒來人沒有眼色的時候,身下的小美人卻花容失色,一雙小手慌亂地推着他的兇膛,示意他趕緊起來。
這怎麼能起來,做個這麼銷魂的夢容易嗎?
他決定了,堅決不能理睬外面敲門那個家夥。他不由嘿嘿一笑,哥就是不醒。
一雙大手貪婪地滑到兇前,用手一捏,身下的小美人頓時就是一聲輕聲的低呼。
“要死了,快起來!”
這反應都這麼真實?
他執意的不去理睬外面的敲門聲和小美人的掙紮,一雙大手急乎乎地就想去解自己的腰帶。但外面的敲門聲似乎更急了,隐隐的都帶了幾分火氣。
見他繼續作怪,身下的小美人又驚又急,雙手頂着他的兇膛猛一用力。咕咚,那雙秀美的雙臂不知道從哪裡來那麼大力氣,竟硬生生把他從床上掀了下去,腦袋直接碰到了地上撲的青磚上,疼的險些慘叫出來。
疼!
咦――
不對!
忽然間一大段陌生的記憶湧入腦海,他頓時清醒過來。眼神怪異地打量了一下周圍,怪不得自己感覺這春夢如此真實,這哪裡是什麼夢,根本就是真的。
自己穿越了!
但這并不是關鍵,關鍵的是自己身下的這個嬌媚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不知道誰養在這裡的外室――柳月兒。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自己極有可能被人堵在這裡了,外面氣急敗壞地敲門的,十有八九就是這家女人的正主!
我能告訴你我是剛來的,這事和我沒關系嗎?
何遠感覺特冤枉,怎麼迷迷糊糊地成了隔壁老王,雖然老王同志一直是自己的偶像!最冤枉的是,這牛還沒偷到手呢,人被堵住了,一準是老天讓自己穿越的時候沒看黃曆!
一咕噜從地上爬起來,啥也别說了,趕緊地跑路吧!
好在剛才還沒有來得及解開腰帶,不然更倒黴。慌裡慌張地蹬上自己的鞋子,轉身,拔腿,一溜的動作行雲流水。可還沒等他手碰到房門,就聽得外面大門咣當一聲被推開了。騰騰的腳步聲正沖着這邊沖過來,都不用看,就能聽出來腳步聲主人的憤怒。
這會兒真是被堵住了!
他不由慌亂起來,這房子雖然不小,但屋内除了一個衣櫃,一個能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更糟糕的是,後牆的窗戶又高又小,而且連個陽台都沒有,隔壁老王的營生很艱難啊。反倒是床上的小美人兒這會兒已經勉強恢複了鎮定,把淩亂的頭發往身後一撩,隻穿着肚兜便從床上跳了下來,兩隻手抓住床榻的一側的木闆用力一掀,嘿,這裡竟然還有個暗格!
“快點!”
柳月兒有些慌亂的示意。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容不得多想,他身子一縮,非常麻溜地就縮了進去。把床鋪拉好,柳月兒才稍稍松了一口氣。裡面空間很小,光線也很黑,他貓在裡面根本不敢動彈。隻能側着身子,從床榻木闆間的空隙往外看。
柳月兒一把扯過床邊的輕衫,往身上輕輕一裹,才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
“老爺,今天怎麼也有時間來看奴家了?”
聲音軟糯糯的,讓人心裡發酥。往日裡,這個時候,這個老男人一定會色眯眯地把那雙已經長了老人斑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兇上使勁的揉,然後摟着自己的腰,猴急猴急的往床邊拖。
但今天這老男人卻一反常态,氣咻咻地撅着山羊胡,一臉鐵青。把自己反手推到一邊,徑直闖了進去。然後就跟隻獵狗似的,四處尋摸。
柳月兒不由心中暗自咒罵那位躲在床榻木闆下的何生,如果不是他不知死活的繼續作怪,耽誤了時間,那會引起這老家夥這麼大的疑心。但口中卻是委屈地叫了一聲老爺,那雙大眼睛中頓時就蒙上了一層汪汪的水汽。
她哪裡知道,這會兒躲在床下面的何遠險些叫出聲來。因為這會兒闖進來的這個人他不僅認識,而且很熟!
縣學教渝溫懋,溫教渝!
自己這具身體的座師!
這個古闆道學的老冬烘,竟然背着人在這裡玩金屋藏嬌的風流把戲。雖然心裡一個勁地吐槽,但是整個人卻是老實的很,大氣都不敢喘,給座師帶帽子這種事兒一旦被捅出去,死定了!隻盼着這老東西發現不了什麼迹象,完事之後趕緊走人。
溫教渝臉色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甚至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那個老式的箱子。這個動作,把躲在床下面的何遠驚出了一聲冷汗。
幸虧沒選那地方,還是這小娘們有先見之明,提前準備了個暗格!這顯然是早有準備,自己這位前身顯然不是第一個啊……
他有些不懷好意地盯着外面溫教渝的頭頂,想着這老東西的頭上究竟綠成了什麼樣子。
見屋裡确實沒人,溫教渝的臉色才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