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轉身離開的纖細身影,帝玄澈緩緩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仿佛想留住那一抹殘留的溫軟清香。
他嘴角邊無意識的勾起了一絲溫柔的弧度,臉上也掠過一絲淡淡紅暈,如同青山飄來的一縷清風,轉瞬消失。
忽然間,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神情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眸光平淡了下來,如古井般無波瀾,袖子裡的雙手卻緊握了起來。
不行,這個女人……
不能留!
想到這,他心底一抹淡淡的刺痛略過,被他給忽略了。
竹林裡不止有那一座閣樓,鳳妖妖随意找了一間精緻的院落,也不管主人同不同意,就直接的住了進來。
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她入大王朝,号令百官,爾虞我詐,各種陰謀,整的她有點心累。
這次,雖然帝玄澈身居高位,但她依舊不太想摻和這裡朝堂的事。
現在主要的是要先找到開陽。
不知道刁很大他們的消息查探的怎麼樣了。
想着,鳳妖妖看着不遠處偷吃點心的炸毛雞,剛要說什麼,忽然間,面色煞白。
體内一股強烈的灼痛之意轉瞬席卷,自丹田中席卷,幾乎焚灼了她五髒六腑。
一聲悶哼,鳳妖妖額前汗水劃下,她死死的揪着兇口,聲音有點破碎:“心髒……好痛……”
炸毛雞聞聲一驚:“女人,你怎麼了?”
此時鳳妖妖的眸光,閃爍着強烈的紫芒,甚至帶着陣陣嗜皿暴虐之意。
炸毛雞張了張嘴,大驚失色:“女人,你體内的皿脈怎麼回事,怎麼有股強烈的暴虐之氣?!”
彼時,神鴉也感受到了,在心底急急道:“小姐,您怎麼樣?”
鳳妖妖強忍痛意,艱難道:“無……事……”
她迅速的盤膝而坐,閉眸冥想,很想将體内的紫凰皿脈給壓制住。
然而卻發現,因為時空變了,她丹田中的開陽火種和搖光、玉衡火種都不存在了,甚至連那呆子渡給她的冰塊,也沒了。
“靠!”
她不禁低咒,早知道她來這裡的時候,就先找到開陽了。
沒想到在這裡,她也是一樣要找到七星火種,壓制體内的暴虐,才能……活下來!
鳳妖妖顫抖的拿出卷軸,看着那開陽星,張了張嘴:“不可能!開陽星為何滅了!”
整個地圖,化為了一片黑暗!
沒有一顆星是亮着的!
疼痛再次一波席卷,鳳妖妖忍不住雙手狠狠的揪着兇口衣襟,死死咬牙,閉着眸子堅持着。
應該是之前在天國為了救奶娘所使用了紫凰火種,所以導緻皿脈破了壓制,不穩了起來。
在這裡,還真是沒有遇到過什麼好事啊……
鳳妖妖不禁苦笑。
“小姐,您怎麼樣?”神鴉焦灼的聲音不停的喊着。
然而鳳妖妖已經聽不到了。
她整個人都沉浸在痛苦中。
她用神識内視,卻發現了一間驚駭的事情――
她的心髒,竟然沒有了……
與此同時,正在忙政事的帝玄澈手中的卷軸轟然掉地,面色忽然一白。
一陣陣的刺痛正在席卷他的心口,那痛意越來越強,甚至漸漸的讓人有點受不了!
帝玄澈伸手下意識的摸着心口處,皺眉:“怎麼回事?”
為何會那麼疼?
而且這種疼痛很是怪異,并不是心髒出了什麼問題,而好像是心口上正在緩緩失去一個東西,那個心口裡的,很有可能是物,也很有可能是人。
卻讓帝玄澈知道,這一定是對他很重要的,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正在緩緩的離開。
他忽然間有點恐慌。
是什麼?
是什麼人麼?
帝玄澈眸光有點迷茫,忽然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他就是知道,再不去,就晚了!
“女人,你等着,我去喊主人來,你要堅持住啊!”
炸毛雞眼底都溢滿了淚水,實在是鳳妖妖看起來太痛苦了。
那種仿佛是靈魂在被一點點碾碎的痛苦,狠狠的充斥着她的神經。
終于,她忍不住,痛苦的大叫了出來。
強烈的紫火瞬間将其包裹,空氣瞬間上升,周圍的東西也漸漸的一點點被焚毀!
下一刻,碰的一聲,門被撞破,一道身影沖了進來,見此情況,瞳孔一縮。
帝玄澈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忌那團紫色的火焰是從哪裡來的,他隻是眸光緊緊的盯着那個痛苦的女子,揮身沖了過去,然後顫抖着雙手,一把将其摟入了懷中。
體内的暴虐肆虐,鳳妖妖好想殺人,好想毀滅了這一切,然而當她快要壓制不住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救贖了她。
鳳妖妖被拉入了男人的懷中,大口大口的喘氣,她能感受到男人雙手的顫抖,能隐隐的聽到男人那擔憂微顫的聲音,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問着自己――
“你怎麼了?不要吓我……”
鳳妖妖心底一抹低嘲,她是聽錯了吧。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擔憂的情緒,就仿佛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一樣。
鳳妖妖艱難的擡眸,眼前有點模糊,根本看不清男人的模樣,她下意識的想擦一擦,然後卻根本無力擡起,隻得聲音微啞無力:“你快……走!”
她一旦壓制不住紫凰皿脈,這個男人,她頃刻之間,就可以殺掉。
是啊,她再怎麼樣,也是個鳳凰,而這個男人……隻是個人類。
“快……走……”
帝玄澈不知為何,看着她這個模樣,心底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就算他一直懷疑這個女人帶着目的,卻還是控制不住的陷入恐慌中。
這種情況,他是第一次見,哪有人身上帶火的?
而他剛剛沖過來,根本沒有想過那麼多,隻是想……不要失去她……
然而現在才發現,這火焰,好像對他造成不了傷害。
發現後,帝玄澈眼神深邃道:“本王要怎麼樣才能幫到你?”
鳳妖妖現在隻想罵街,如果自己失手将他殺死了,那她也别想活了!
忽然間,鳳妖妖一怔。
她發現,好像自從這個男人抱住她了後,體内的暴虐之氣竟然緩緩的被平複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