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麗麗說:“我事先也不知道有一個師兄。那次我去報仇,碰上了他,他阻止了我,等于是救了我,憑我的能力,肯定非死不可。”
接下來,楚麗麗将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你是說,他用了一個毒蜘蛛殺了叛徒?”李先生問。
楚麗麗肯定地點頭:“我親眼看到他動手。”
“你說你後來住在他的家裡,他姓什麼?”李先生問。
“他姓洪叫洪波,是上海船王洪家的獨子。”楚麗麗說。
随後,楚麗麗又講了洪波殘廢了那幾個藍衣社的人,最後被逼,離開了上海,去日本留學。
楚麗麗走後,三号高興地拿出了一壇土酒,與李先生喝了起來。
“首長,可以肯定洪波就是風鸢。他是楚天發展培訓的,所以他認楚天為師。另外,他不顧一切地殘了那幾個藍衣社的人,正是他們包圍楚天,緻楚天犧牲的敵人。”
三号與李先生碰了碗:“我同意你的觀點。現在我們應該将他接回家來,讓他歸隊。”
“嗯!要不我們通知上海市委,讓他們去接頭。”
三号搖搖頭:“據我們得知,洪波在日本時,曾經受戴笠之命,加入過日特組織,影佐是他的師傅。”
李先生:“是啊!他現在既是軍統的特工,又是日本特工,同時又是76号的人,身份複雜啊。”
三号笑了:“我不是說他的身份複雜,我相信他對革命的忠誠,否則他不會幾次出手救人。我是講,這是一步妙棋,我們不能随意地安排他,好鋼要用在刀口上。”
李先生放下心:“首長是說不能放在上海市委管轄下。”
三号說:“現在田亮已經猜到了洪波的身份,所以我建議讓田亮當他的上線,但是洪波不屬上海市委。隻能田亮一個人知道他。”
李先生點上一支煙:“那就将他的檔案建立在我們社會部。”
三号也要了一支煙點着:“社會部内的資料,很難保證不被洩漏。我的意見就是,不建明面的擋案,他的擋案,在我倆的心裡。”
“那就是說,黨内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就首長、我、田亮。”李先生知道,這種情況,在黨内不會超過三人。
“對!不能擴大知情範圍。他的代号還是叫風鸢。”
“原來的風鸢已經犧牲,黨内有人知道,所以别人不會想到風鸢還活着。”李先生又喝了一口酒。
“專門為他設計一個新的聯系方式,不準他直接對我們發報,減少暴露的風險。電報一律由田亮發出。密碼最高保密度。”
“是,首長,我去一趟上海,親自同他接頭。”李先生說。
“你怎麼同他接頭法?”三号問道。
“用我原來同楚天同志的接頭方式,如果他聽楚天交代過,那麼他就會同我接頭。”李先生說。
“我相信楚天肯定同他講過。因為他不知自己何時有生命危險,為了讓下線能繼續聯系到上級,楚天同志肯定向他交待過這件事。另外,你讓楚麗麗給你一個信物,讓洪波能相信你。”
三号與李先生将一壇子土酒喝光了,商量了五個小時,才商量出一個把握性很大的方案。
第三天,李先生便偷偷地離開了延安。
然而,在李先生從延安動身的時候,他來華東的情報被日僞暗線發到了上海,被梅機關與76号同時收到了。
洪波被喊到了梅機關,影佐問:“你那些人的培訓怎麼樣了?”
洪波立正道:“學了一半,槍法與搏鬥差一點。”
“現在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們。”影佐說道。
洪波立正:“請機關長下命令,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影佐說道:“據我們在延安的内線報告,共黨的社會部負責人李,已經于三天前離開了延安,目标正是上海。”
洪波吸了一口冷氣:“共黨的特務大頭目,他敢來上海?”
影佐斜睨了洪波一眼:“有什麼不敢的,聽說半年前,共黨的三号曾經去過南京。”
洪波連忙問:“南京抓到他沒有?那可是大魚。”
影佐搖頭:“靠徐恩曾戴笠這樣的草包,能抓住大魚?”
“也是,徐恩曾賺錢行,做其他的不行,硬不起來。”
影佐哈哈大笑,他知道洪波恨死了徐恩曾。
“機關長,預計共黨李會從哪條線來上海?”洪波問道。
“黃河海路不行,一上船就是入網,他不會走這條線。”影佐來到了地圖前面,用一根指示棒指着。
“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走這條線。”洪波遞給影佐一支煙。
洪波幫影佐點上煙:“我查過這個人的資料,他總喜歡出人意料之外的行事。我估計,他會先去南京,再從南京來上海。”
影佐的指示棒延着地圖向下:“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從漢中經嘉陵江到重慶,然後從重慶順江而下到南京。”
“師傅高明,我相信他會走這條路。”洪波說道。
影佐得意地接受了洪波的馬屁:“我要在沿途設卡,沿途阻擊他。直到将他抓捕他。”
“抓捕?機關長,象他這樣的人,抓捕的可能性很小。擊斃的把握要大一些。”洪波說道。
“你知道什麼?他的腦袋内裝的都是共黨的潛伏人員名單。隻要抓住了他,我就請東京的刑訊專家來,将那些東西從他的腦袋中挖出來。”影佐興奮地說道。
“是!我們抓活的,先傷再抓。留他一條命。”
影佐這才點點頭:“将你的人馬上撒出去,從重慶到南京,沿線注意搜查,如果在哪一個地方發現了他,不要私自行動,馬上電報我,我安排人抓他。”
“是!那南京以下的……”洪波提醒道。
影佐揮揮手:“南京以下的地方,我會安排梅機關和特高課的人行動,這一帶是皇軍的控制區,他隻要進來了,就逃不掉。”
洪波從梅機關出來後,便帶着影佐給的法币來到了海島上。
海島訓練的人有一百人,全部被洪波喊出來排隊。
“接下來有一個任務,也是你們的實習課目了。”洪波站在了隊前,将情況講了一遍。
講了十五分鐘,講完了後,洪波便開始分派人員。
重慶是共黨李上船的地方,所以重慶派了五個人,都是重慶本地人,他們混在重慶人群中,沒人當他們是外人。
武漢也分了六個人,因為防備從武漢坐飛機來上海,所以武漢機場派了兩個人。
九江、安慶、蕪湖、馬鞍山每一個地方都安排了五個人。
除此之外,在九江,建立了一個點,每當有重慶至南京的船經過,就派兩個人上船,在船上搜索可疑人。
就這樣,島上受訓的一百人全部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