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一旁茶桌上的茶水,李術輕輕飲了一口,用來掩飾他尴尬的神情,其實對于自己何去何從,他心裡也大抵有個打算了,他雖然是曹操從許昌派來任職,更被曹操許以厚賞,但這不代表他就會感恩戴德,說實話,打心底他是讨厭曹操的。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呵呵,劉冀州說笑話了吧,我小小的一個太守,能幫得了什麼忙?再說玉玺被孫策保護起來,要得來豈是那麼容易的”李術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劉豐搖了搖頭,裝作就沒看見李術的表情,笑道:“這個不必李大人擔心,其實劉豐這次前來,除了玉玺之外,還有個問題想問大人。”
“嗯?”李術頓時一愣,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劉豐思維變化太快,他發覺自己有些跟不上。“不知道劉冀州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問我李某人,大人放心,凡我李某人的知曉的,定盡皆告知。”李術把兇脯拍的直響。
“如此甚好,”劉豐眯着眼睛,輕輕一笑,直視着李術開門見山道:“李大人你可知道自己的目前處境?”
“這個我當然知道。”
“那你難道就沒有别的想法?”劉豐忽然反問道,語氣卻說不出的淡然。
“什麼意思?”李術濃眉皺的更緊了,有些不是太懂劉豐話裡的意味。
“哈哈,”劉豐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李術道:“我隻是在問李大人難道就真的準備投降孫策?就沒有想過别的出路嘛。”劉豐端起身邊的茶水,一飲而盡,直接道出心中的想法。
李術也是聰明人,經過剛才的慌亂後,迅速穩定下來,淡淡一笑,看着劉豐反問道:“這麼說劉冀州有更好的出路給我李某人咯?”他語氣單淡然,話中有着說不出的嘲弄。
一旁的典韋這時從迷迷糊糊之中,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聞言大怒,就要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劉豐擺了擺手,也不在意李術的語氣,直視着他道:“你認為孫策是你的出路?”
“哼,難不成跟着你就是出路?”李術這時也不跟他打迷糊了,歪過頭去,不再看他。對于劉豐這樣咄咄逼人,他也是不滿的很,就算你是冀州牧,手握幾十萬大軍,但别忘了這還是我的地盤。
“不不,我還沒有自戀到認為李大人能投靠我劉豐,隻是相較于孫策,我有更好的投靠對象,給你推薦,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劉豐繼續神秘的說着,臉上仍是那副什麼都看不出的樣子。
“其他人?”李術死死皺着眉頭,本來他以為劉豐是來拉攏他的,但是冀州距離廬江這麼遠,他怎麼可能答應?更不要說如今冀州四面楚歌的尴尬境遇了。但直到目前為止,似乎劉豐并沒有這個打算,反而看出他的難處,要給他多一個選擇。
他也不是笨蛋,不然也不會被曹操直接任命為廬江太守了,“我要做些什麼?”他看着劉豐淡淡的道。
“你什麼都不要做,安安穩穩的做你的廬江太守,至于以後你會做什麼,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劉豐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李術一時又是糊塗了,大夥都是明白人,無利不起早,天上難道還能掉下餡餅不成?
“那我要投靠誰?”李術問道,他心中對于孫策還是不怎麼看好的,認為現在他雖然風頭正盛,但也正因為如此,所謂剛過易折,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大成就。但難點就是在在這,對于曹操他不喜歡,對于孫策雖說談不上讨厭,但也絕不是能讓他甘心效忠的主子。可這樣下來,除了孫策他似乎沒有其他選擇了。
“孫策!”劉豐淡淡的看着李術,眼神中說不出的怪異。
“劉豐,你敢耍我?”李術大怒,他雖然就沒想過真要對劉豐怎麼樣,但是劉豐這種态度,這種明目張膽的戲耍他,他會不會忽然痛下殺手,誰又能知道?
“别着急,我還沒有說完。”劉豐依舊是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喝了一口茶水,才慢吞吞的從衣服裡拿出一張疊好的紙條,遞給典韋,典韋立馬接過,走上前去,遞送給李術。
李術強忍着憤怒,兇狠的看了眼劉豐,打開紙條一看,眉頭頓時就又皺了起來,好一會才擡起頭來,語氣淡淡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因為我沒有提要求。”劉豐聳了聳肩,不負責任的說道。
“你!”李術又想發脾氣,但是看着劉豐那副什麼都不怕的模樣,他忽然有些害怕起來,這個人真的不能以常理度之啊。他使勁的晃了晃腦袋,讓自己變得更清醒一點,看着劉豐他再次詢問道:“你真的不要任何要求?”
這次劉豐倒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笑眯眯的道:“你想的沒錯,我建議的對錯,你想必也會也該知道怎麼選擇,我隻想對你說,其實我不僅提了要求,還提了個大大的要求,隻是選擇權在你手中而已。”
說罷劉豐就站起身來,不在理會李術,轉身離開了。典韋連忙跟上。雖然他也什麼都沒有聽明白。
劉豐剛走不久,一個身穿铠甲的将領就從後堂出現了,隻見他徑直來到李術身邊,看了眼劉豐的背影,小聲道:“大人,真的不留住這兩個人嗎?”
李術忽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臉色疲憊道:“留又如何,不留又如何,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留。”說罷擺了擺手,徑直走了,留下那将領目瞪口呆的愣在哪裡,大眼瞪小眼的不明所以。
走出太守府,劉豐趕緊帶着典韋找到馬匹,一路狂奔,向着橋公寓所行去。直到快到的時候,才慢慢放緩速度。
“二哥,怎麼走的這般急啊,這廬江太守都不敢對你怎麼樣了,還有啥擔心的?”典韋笑呵呵的道,雖是一路狂奔,但是他心情卻暢快的很。
“有沒有危險,我怎麼知道,除了沒有辦法外,凡是遇到危險,都要盡可能的避免,懂不懂?”劉豐似乎還是沒有從太守府緩過來,看着前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