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把人統統都趕走了,究竟為什麼啊
“母親,是不是,有了這朵梅花,雪兒額頭的這個疤痕就可以遮住了?”
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嫩聲嫩氣的問道。
“是的,是的。
唉,誰讓你這孩子不聽話來着,前幾天出水痘的時候,母親一再的叮囑你,千萬不能用手抓,千萬不能用手抓,容易留下疤痕。
可是你就是不聽話,你瞅瞅,這眉心處,還是留下了疤痕不是。”
一名二十多歲,容顔清麗的女子,輕歎口聲,邊認真的在小姑娘的眉心處畫着梅花,邊寵溺的說道。
“可是,雪兒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呀。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
母親你看,你快看,是不是有了這朵梅花,雪兒比變得以前更漂亮了。”
梅花畫花了,小姑娘激動的對着鏡子,左照右照,高興的,歡呼雀躍道,
“雖然雪兒眉心留了疤,但是有母親可以為雪兒畫一輩子梅花,雪兒真的是太幸福了,這個疤痕真是落的太值得了!”
“傻丫頭,你終歸要長大,然後嫁人的,母親怎麼可能會跟着你一輩子呢?
這個是祛痕膠,你每天晚上睡前記得抹一點,疤痕應該能好很多。”
年輕女子輕撫着小姑娘的頭發,慈愛的說道。
轉身從小抽屜裡,拿出一盒藥膏,交給小女孩小心叮囑道。
“不要,不要嘛,雪兒就要一輩子留着這個疤,讓母親給雪兒畫一輩子的梅花。”小丫頭奶聲奶氣的撒嬌道。
“好好好……,母親答應你,隻要母親能畫得動,就一直幫你在眉心畫梅花,好不好?
但是,這個祛痕膠,你也一定要記得抹,沒有疤痕,畫出來的梅花才更好看,知道嗎?”
看着憨态可掬的女兒,年輕女子的心都要化了,終于忍不住小姑娘軟磨硬泡,還是輕笑着投降了。
“嗯,雪兒聽母親的,一定會每天按時抹藥膏的。”小姑娘鄭重的承諾道。
“好,還是我的雪兒最乖,真是母親的好寶貝。”
年輕女子最終摟着乖巧的女兒,一臉甜蜜的說道。
畫面再轉,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到了十來歲的年紀。
一天,早晨起來,她還想要母親給她畫梅花,
可是,她找遍了所有的屋子,所有的房間都空蕩蕩的,根本沒有母親的身影。
“母親……”
“母親,你在哪裡?”
……
小女孩哭喊着,跑出了家門,一個人在彌漫着濃霧的山路上狂奔。
“啪……”
小女孩摔倒了,可是,她顧不上喊痛,爬起來,接着往前跑。
“啪……”
又摔倒了,小女孩爬起來繼續着跑。
她根本來不及思考,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裡去,也不知道究竟哪裡才找到母親。
隻是,一個人,盲目的哭喊着,向前奔跑着。
“母親……母親,你在哪裡?
母親,說好的你要給雪兒畫一輩子梅花的,你究竟在哪裡呀?”
林逸雪喃喃的說着。
唰一下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和夢境,完全不同的環境。
是的,原來,她還在太子府的西暖閣裡。
她想起來了,中午因為許昭儀那幅畫的事,林逸雪一心糾結着畫中女子眉心的那朵梅花,連午飯都沒有吃,就怏怏的睡了。
林逸雪看了看屋内昏暗的光線,轉頭又看了看窗外的天,原來天已經快要黑了。
她竟然躺在這西暖閣裡,睡了一下午。
迷糊了一會,林逸雪忽然想到夢裡的情景,激動的從床上一躍而起,
赤腳跳下床,奔到了下面的銅鏡處。
隻見銅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仍然保留着夢中小姑娘的那份靈動可愛。
林逸雪迫不及待的撩起劉海,仔細瞅着自己的眉心處。
果然,在她的眉心處,确實還有這個疤痕。
隻不過,現在的傷痕淺了很多,平時林逸雪自己都沒有在意。
平時,如果敷了脂粉,一般人更是看不出。
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她眉頭的這個疤痕,竟是這麼來的。
“郡主,郡主,您醒了嗎?您快去看看吧,府裡出大事了?”
忽然,小蟬一陣風似的,從外面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
林逸雪還在望着自己的疤痕出神,忽然被小蟬打破了甯靜,有些不悅的問道,
“這都快到年前了,府裡能出什麼大事呀?
再說,有事讓她們去找楊管家,不就行了嗎?
或者,實在不行,找歐陽緻玄也行啊?
和我們能有多大幹系,怎麼就把你急成了這副模樣。”
“怎麼沒有關系?這次和郡主您的關系,可大啦。”
小蟬大口大口喘着氣,擡起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氣喘籲籲的說道,
“郡主,您快去看看吧,楊管家把府裡的那些小主們都遣散了。
像許昭儀、李良娣這些,有名份的,也都給送到了那些偏僻的莊子上,馬車馬上就要出發了。”
“什麼……送走了……”林逸雪一愣,不可思議的說道。
其實所謂的送莊子,其實就是一種委婉的說法,真相無非就是,将人打發出去,然後在外面,讓她們默默的凋謝,無疾而終。
“怎……怎麼回事?統統都趕走了,究竟因為什麼啊?楊管家就沒有說原因?”
“是的,全都趕走了,并且,還是以您太子妃的名義遣走的。
一開始,還有好幾個,不能接受的,站在外面,罵罵咧咧。
結果,被楊管家不由分說,拉出去,直接給亂棍打死了。”
小蟬說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啊,這個楊忠,他到底想幹什麼?不是存心在敗壞本姑娘的名聲嗎?”
林逸雪也有些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要去找楊管家算帳。
可是,轉念一想,林逸雪又覺得此事肯定另有蹊跷。
不對,楊管家肯定沒有這個膽子,她想,她應該知道,誰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了。
林逸雪二話不說,轉頭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哎,歐陽緻玄,你說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林逸雪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怎麼了?”歐陽緻玄還在處理手中的密信,聽到林逸雪話,頭也沒擡,心不在焉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