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的景色很好,果子也很多,所以不一會兒的功夫,頤和就摘了很多果子,并且很細心的将果子放在地上,自己遠遠的走開後,才對一路跟着她的松鼠道,“我将果子都放在這裡了,他們都屬于你的了。”也不管它是不是能聽得懂,轉身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林子深處走去。
采摘果子的時候,她已觀察過周圍的地勢,知道天聖會的人很快就追上來,繼續留在這裡會很危險,所以就算身上的傷受下墜之勢的震蕩已是很嚴重了,但她還是得必須趕緊離開這裡。
“吱吱。”松鼠不滿的叫道。
頤和當然不明白它的意思,所以隻回頭看了一眼,笑了笑便又繼續前行。
“吱吱吱吱!”松鼠一下子竄到了頤和的頭頂上,一面抓着她的頭發,一面猛叫。
頤和吃痛,伸手就抓住了正在‘犯罪’的家夥,面上升起了一股怒氣,然而看着手中的小東西,她又下不了狠手,隻好将其放開,任它逃走。頤和心底覺得,見過這樣兇悍的自己,它應該不會再來煩自己了吧。
頤和看了看四周,除了樹還是樹,偶爾一聲鳥鳴或動物在草叢總走過的聲音,再無其他動靜。一個人在陌生的森林中總是會害怕的,何況這裡一個人影都沒有。
頤和在地上撿了一根枯樹枝,一邊拍打着前方的路,一面往前走,午時的太陽有些炙熱,烤的人有些吃不消,頤和走走停停,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才聽見人聲,隻是,這些人并不是獵戶,而是來抓她的。
頤和在林中餓了隻吃野果,渴了也是吃野果,體力早已消耗的差不多了,耳力自然不如以前了,所以當她發現天聖會的人的時候,他們已經離她很近了,再逃跑也已來不及了,隻好硬着頭皮上。
“快!她在那邊!”一個天聖會成員喊道。
頤和心頭一顫,臉色微微發白,此時她手上沒有意見趁手的武器,面對十多個成年男人的圍擊,無異于螳螂擋車自取滅亡。然而,就在頤和打算與他們同歸于盡的時候,從敵人的身後突然出現一道白影,在頤和吃驚的目光下,以飛快的速度在天聖會成員中繞了一圈,待白影停下來的時候,他手中竟然多了十多條腰帶,童月舉着手中的腰帶,傲慢的道,“我說兄弟,你們出門前咋都不穿好衣服呢?看看,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多失禮啊!”
看着從天而降的童月,頤和的心底莫名的冒出了感動的泡泡,她知道童月受了不輕的傷,但他卻能帶傷找到這裡來救自己,這份恩情,她覺得實在是珍貴。
人說最珍貴的友誼,不是在你有權有勢時圍在身邊的人,而是肯為自己兩肋插刀的人,而童月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在那天夜裡赤練行宮遭到襲擊的時候,童月就從對手的武功路數上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所以,他在醒來後就去了藥宗,一面養傷,一面讓藥宗的人關注天聖會的動向,然後就在前不久,他就收到一份匿名信,說是有人會救出藥宗新掌門,需要童月的配合,而後在昨天晚上他再次接到匿名信,上面說天聖會内部發生了小矛盾,從監牢中逃出了一個人,要他去接應,那時,他就懷疑那個人是頤和,所以他顧不得傷勢就一路追了過來,上天不負有心人,那人真的是頤和。
童月的出現,讓前來追鋪的人措手不及,他們都不知道童月曾有過神偷之稱,是以難以置信一個正人君子模樣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個個領着自己的褲子,一手拎着武器對着童月道,“你是什麼人,識相點就滾遠點,不要妨礙天聖會辦事。”
“喲!敢威脅老子了!”童月吹了聲口哨,“你們連我都不知道,就敢來抓人,膽子也恁大了點吧?”然後背影一晃,啪啪啪響起一片甩耳光的聲音。
頤和也是第一次看見童月這樣迅速的身後,暗暗心驚一下,想到想好沒有得罪童月,不然自己可有的受罪了,随即随即釋然。
童月再一次站在頤和的身邊,向她遞過去一個‘快誇獎我吧’的表情,然後指着面前一手捂着臉,一手領着褲子的漢子們道:“現在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他又報姓名,誰知道你是誰,他們這樣想着,卻沒有一個人該這樣說,各個警惕的童月,将其視為頭等大敵,“和天聖會做對的都不會有好下場,我卻閣下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童月聞言,二話不活,将剛剛說話的那人拎出來暴打了一頓,才道:“我是藥宗的第一護衛,你說關不關我的事!”衆人這才知道惹到不該惹得人了,灰溜溜的轉頭就跑。
“哎,你們跑什麼呀?不是很想和我打一架的麼!”童月在後面加了一句。
誰想和你打呀,有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所以一聽這話,拎着褲子跑的更快了。
見敵人跑了,童月這才正面對上了頤和,滿面笑容,感歎道:“我總算找到你了。”
頤和見他沒事,也很高興,眼眸完成了月牙兒,很是欣慰的道:“我以為我會死在這兒呢。”如果不是你即使趕到,後果真的是不敢設想,頤和有些後怕起來。
“吱吱!”這時,從頤和身旁的松樹上躍下一物,正好落在頤和的頭頂,于是在頤和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對她的頭發又進行了一次揉擰,不到眨眼的功夫,就又蹿到了樹上。
頤和擡頭望着‘犯罪嫌疑鼠’,恨得牙癢癢,這個小畜生未免太得寸進尺了吧,“我不就是吃了你幾個果子嗎,用的這這樣窮追猛打麼?”
“吱吱!”松鼠倒挂在樹枝上沖頤和叫道。
“你有種就下來,我兩比一場!”頤和被松鼠的神氣樣氣的口不擇言。
一個人竟然會對動物發起戰貼,這還真是前所未見,童月頓時就爆發出震天的笑聲,頤和厲眼一瞪,而童月因為傷勢未愈,這樣大笑的後果就是猛咳。
“吱吱!”松鼠示威似的沖頤和叫了兩聲,好似再說:你丫真是連畜生都不如,竟然敢搶我的食物,這會兒遭報應了吧!然後在頤和暴怒之前,轉頭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