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沖玩兒了命的拖延時間,置生死于度外槍挑史文恭的時候,越俎代庖,以獵頭身份行駛決策權的秦浩,卻跑到這明末來了。
當然,計劃出了一點點小問題。
崇祯不幹了,甚至還跟秦浩拍了桌子。
秦浩無動于衷,依然面不改色任憑崇祯暴跳如雷,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甚至還優雅的躲了躲崇祯的口水。
因為這一切都是在秦浩預料之内的,他對林沖撒謊了。
這場仗能不能反敗為勝,其實最大的問題根本不是林沖能不能拖延足夠的時間,而是秦浩能不能說服崇祯。
一直等到崇祯發完火,秦浩這才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伸手招了招,笑道:“發完脾氣了?發完脾氣就坐下聊聊,聽我說說理由。”
“你。。。。”
崇祯也是被秦浩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一出弄得十分難受,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自從他登基以後從來都是唯我獨尊乾綱獨斷,何事被人搞得這麼沒脾氣過?
“好,你說,朕聽你說,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秦浩淡淡道:“我這麼做,是為了逆天改命,勝天半子啊。”
崇祯嗤笑道:“你是為了幫那個水泊梁山,跟朕有何關系?”
“有關系,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候選人,而我們的敵人,又都是天道。”
見崇祯明顯還是一付不懂的樣子,秦浩繼續道:“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管他們,晁蓋就要死了,我隻要保證晁蓋咽氣之前在水浒那苟延殘喘就行了,到時候隻要人一死,水浒裡的事兒就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你想沒想過我為什麼要賠上我自己的姓名賭這一把?”
“對啊,上仙你圖什麼啊。”
“兩個原因,一是為了對客戶負責,二麼。。。”
“二是什麼?”
哪知剛剛還老僧入定的秦浩突然間就跟吃了炮仗一樣的炸了起來,眼神堅毅而又可怖,狠狠一拍桌子怒吼道“第二是特麼因為老子受夠了!去特娘的狗屁天道,老子受夠了!”
崇祯一懵,萬想不明白怎麼無緣無故就火了呢?
隻聽秦浩繼續道:“特娘的這狗屁天道,從我認識你第一天開始就特麼的開始玩兒我,公孫瓒試用期你看見了,無緣無故的搞特娘的什麼孔有德造你妹的反!
特麼就連我拿你個杯子都給我搞成赝品,我特麼不想躲了,不特娘的想混及格分了,它不是想玩兒我麼,我特娘的就入一把股,陪着天道好好玩兒特娘的一把!這一回,狗屁天道休想再讓我像狗一樣的狼狽而逃,我特娘的這回一定要勝天半子,給他一點顔色看看!”
說着,秦浩猛地一擡頭,倆眼睛直勾勾瞅着崇祯,“幫我就是幫你,靠我一個人鬥不過天道,靠晁蓋一個人更不行,靠你,也不行,但是隻要咱們聯合起來,未必就不能鬥他一鬥,這次我不僅要赢,還要赢得漂亮,怎麼樣,你來不來?”
崇祯整個人好像都傻了一般,好半天都緩不過勁來,良久才磕磕巴巴地說道:“這。。。這就是你幫晁蓋的原因?”
“是,今天我如此幫晁蓋,明天也會如此幫你。”
“你。。。。将來也會助朕勝天半子麼?”
“是,隻要咱們彼此互信。”
“你信得過朕麼?”
“雖然你這人刻薄寡恩,不負責任,剛愎自用,急躁多疑。。。。但誰讓你是我第一個客戶呢,跟你做了兩單生意也都挺愉快的,勉勉強強跟你互信吧。”
“。。。。。。。。你丫知不知道,你要不是不死之身的話朕真像狠狠抽你幾鞭子。”
秦浩輕松的一笑:“唉,你們這些做皇帝的啊,就是聽不得實話,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除了我誰敢跟你這麼說實話啊,你要是也希望這天道的阻力能小一點,龍氣漲的快一點你就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麼,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個皇帝總的來說還不錯,算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大明朝十七帝裡你能排前五。”
崇祯剛想傲嬌的冷哼一聲,收下秦浩後半段誇獎的時候,結果秦浩嘴賤的老毛病又犯了:“可惜了,你碰到的對手皇太極,人家差不多能算得上是雄才大略了,說是五百年也出不了一個的枭雄也不為過,你這皇帝也就是合格,人家基本上算得上完美了。”
一句話把崇祯鼻子好懸都沒氣歪。
“哼!還想不想要朕寫旨意了,要不你去找皇太極寫去。”
“别别别,我要我要,您趕緊動筆。”
“拿去,找荀彧票拟去吧。”
“得,您忙着,我走了啊。”
說着,拿起聖旨就走,一直走到門口,才回過頭對崇祯說:“謝謝你,保重。”
崇祯也正色道:“保重,平安回來,朕還等着你幫朕勝天半子呢。”
“哈哈哈哈哈哈,放心吧,老子的命硬得很,老天爺想收,沒那麼容易”。
正所謂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其實茼蒿入。
崇祯望着秦浩遠去的背影,明顯的感覺到,秦浩整個人仿佛一瞬間得到了解放,立時高大了起來,屬于原本的那個秦浩的身上的,那個卑微的,泯然于衆人的那個小白領甚至是小市民的氣質的秦浩死了,現在的秦浩,是一個欲與天公試比高的英雄。
一個手執棋子,與天博弈,甚至想要勝天半子的人傑!
轉個彎直入内閣,秦浩也不管裡面是不是在開會,直接一把把門推開擡腿就往裡面進,一眼瞅着正奮筆疾書辛勤工作的荀彧,随手搬了把椅子就做到荀彧對面,把崇祯的聖旨直接往荀彧面前一拍,“荀香令,簽字。”
“呦,什麼風把仙人吹我這兒了。”
“呵呵,這不是忙麼。”
直到這時秦浩才反應過來,已經有陣子沒來荀彧這兒瞅一眼了,自己對這位候選人還真是不太負責啊。
這一眼看過去還真把秦浩吓夠嗆,隻見荀彧眼窩深陷,面容憔悴,整個人哪裡還有半點風流倜傥的荀令香衣的樣子?
“文若,你。。你怎麼這個樣子了?嚯,你身上都有味兒了,多久沒洗澡了?”
“呵呵,大明這攤子,還真是夠爛啊,前線公孫瓒正在打仗,我已經三天沒回家了,這内閣條件有限,我也不能搞特殊話啊。”
嚯,這下秦浩還真是受驚了,要知道荀彧之所以叫做荀令香衣,乃是因為他的一大特殊愛好:熏香。
這荀彧或許是有什麼毛病,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喜歡熏香,本來人長得就帥,又總是把自己熏的香噴噴的,往哪一座恨不得能把屋子占得香噴噴,這才得了這麼個雅号,這三天不洗澡,可想而知忙成了什麼鬼樣子。
“抱歉抱歉,對你關心的少了,以後你有事兒我一定幫忙。”
“呵呵,沒關系,公孫瓒那現在打得很順利,皇太極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等到他那打完,我這也能輕松些。”
哪知就在兩人寒暄的時候,突然響起一個十分令人讨厭的聲音。
“這。。。這。。這是陛下批的?我不信,我要去找陛下說個明白,這般無禮的要求,内閣絕不批複!”
秦浩斜眼一望,嘿,還真是個熟人,正是曾經跟秦浩杠起來過的大名士,東林黨領袖錢謙益!
“曹,哪個娘們褲裆沒夾緊又特娘的把你放出來了。”
“你。。。你竟敢用如此污言穢語辱罵朝廷忠臣!”
“我呸!就你也配叫特娘的朝廷重臣,早晚要你好看。”
說着秦浩還對着荀彧道:“文若,這老王八蛋是不是給你使絆子了,你放心,我幫着你,早晚給這老色鬼撸成秃毛雞。”
秦浩絕不是無端懷疑,以錢謙益那令人絕望的人品來說,絕不可能甘心他那認定的屬于自己的内閣首輔被荀彧搶走,而以他東林黨領袖的地位,恐怕荀彧平時沒少受他的掣肘。
“你。。你。。你你你。。”
荀彧卻笑道:“放心,内閣是我說了算,這旨意我簽了。”
錢謙益臉都紫了:“你。。你。。。你你你們。。荀彧!内閣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這麼大的事兒你得召集大夥開會!”
哪知荀彧壓根不理他,自顧自的簽完字,笑着對秦浩道:“知道平時我跟錢大人意見沖突是怎麼解決的麼。”
秦浩搖頭表示不知。
“這樣。”
說着秦浩蹭的以下從凳子上蹿了出去,對着錢謙益就是一腳,“我打~”
嘭,嘭,嘭,嘭,荀彧一連往錢謙益頭上臉上踹了七八腳,這才停下:“錢大人,現在還有意見沒。”
“你你你。。。我是東林黨領袖,你不能。。。”
“我打~~”
“沒了沒了,我沒了。”
得,秦浩忘了,這位荀令香衣是靠殺人入職的,又仗着崇祯信任,這特麼已經被他玩兒瘋了,我特麼沒有上上下下關系又如何?老子直接幹你丫的。
“好了,簽完了,去找曹化淳披紅吧。”
秦浩十分憐憫地瞅了躺在地上哀嚎的錢謙益一眼,歎息道“保重吧文若,估計你這試用期。。。怕是不會比公孫瓒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