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回來了!”
“主公回來啦!“......
這日清晨,經過連日的奔波之後,松上義光終于回到了他的朝思夢想之地松本城。清晨的松本城原本是寂靜的,但卻因為守衛足輕的大聲奔走呼叫而變得喧鬧起來。
衆人期盼己久的主公終于回來了,得知消息的西鄉灌久和良木一平等人顧不得欣喜俱都趕到城門處迎接松上義光。
“主公,你終于回來啦,這下我等就安心了!”見松上義光終于安然返回西鄉灌久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雖然松上義光去伊賀前将松本城的政務交給他,但他對良木派還是差點壓不住了。良木一平更是多次想要領兵去奪回奈奈夫人,這讓一直謹慎行事的西鄉灌久苦不堪言。
松上義光見西鄉灌久有些心力交瘁的樣子頓時感歎着說道:“西鄉大人辛苦了,松本城如此安定多賴西鄉大人的功績啊!”
說完松上義光又對其他家臣說道:“本殿不在的日子裡也多虧諸位與西鄉大人同心并力安定松本城了。”
“主公,我等微末之功又如何同西鄉大人相提并論。”
“對......對,西鄉大人才是老成謀國之臣。”
“西鄉大人的确勞苦功高啊!”......
武士素來最重聲名、功績以此為安身立命之本,曆來武士争功多有發生甚至于有的還成就了一番佳話。戰國大名也多通過鼓勵家臣争功,來更好的完成自己的戰略目的。然而此番西鄉派的家臣為了打壓良木派,竟然紛紛搶先開口将功績歸于西鄉灌久一人身上。
良木派衆人對西鄉派的“搶功”行為自然是怒不可遏卻又無話可說,畢竟西鄉灌久的功勞的确比他們高。武士争功也是有底限的,如果這時再談論自已功績的話末免會受人非議。是以對于西鄉派的陽謀,良木派衆人也惟有閉口不言了。
“這個......”對于家臣們的突然之舉松上義光有些為難了,他沒想到家臣之間的争鬥己經到了這種惡劣的地步。雖然對于家臣之間的派系争鬥松上義光是了解甚至有心引導的,但如果内鬥過甚卻也極有可能給自己帶來覆滅之危。
本來守城的小小功績全歸西鄉灌久也沒什麼,但松上義光現在卻不知該怎麼辦啦。顯然兩派家臣己經将此事當作一次較量,自己必須讓兩方都不分勝否才是萬全之策。
“主公,一平有話要說。”良木一平畢竟身為良木派的大老自然不會坐視西鄉派的挑釁,他見松上義光有些遲疑連忙趁機進言。
“噢…,不知一平有什麼要對本殿說的?”正自苦惱的松上義光見良木一平有話要說頓時大喜連忙轉移話題。
“哈哈。”得了許可的良木一平大聲說道:“啟禀主公,武士的功勳的功勳在戰場之上,斬殺敵人奪取他們的首級才是武士的建功之道。至于這守門之功一平是看不上的,在下不願也不想擔此守門之功。”既然明知争不過良木一平便索性放棄功績并暗暗朝諷争功之人為守門之犬。
“良木大人說得對,武士的功績應該在刀槍之上。”
“厮殺建立的功勳才配得上我等武士。”......
良木派衆人聽了良木一平的豪邁之言頓時一掃心中之暮氣,我們不是争不過你們隻是不懈于去争而已。
“一平,說得好啊!”有感于良木一平的拼搏精神松上義光頓時對其大加贊賞。至于原本還在暗自得意的西鄉派則沉寂下來,畢竟對于武士來說隻有戰場上的功績才值得誇耀。
“主公,良木大人說的對啊!”一直沒有說話的西鄉灌久突然開口贊同良平一平的說法,心知兩人争鬥的衆人頓時全都望向了西鄉灌久。然而,西鄉灌久對此卻無動于衷繼續說道:“松本城之安定上賴主公安排有方下賴衆家臣同心協力,在下雖然忝為家老之職但實不敢居功。正如良木大所說武士的功績在戰場之上,在下雖然老邁但也希望沙場建功。”
對于西鄉派諸人的争功之舉西鄉灌久也始料末及,在他看來這不過妄費心機罷了。本來西鄉灌久見松上義光有些為難就想要主動推辭自己的功績,不過還未開口便被良木一平打斷了。後來聽了良木一平的慷慨之言西鄉灌久便連忙趁機辭功,否則日後自己在主公眼裡恐怕會留下一個争功的印象。
“哈哈哈哈,好,你們說的好啊!那本殿就等着你們在戰場之上建立功勳,到時本殿絕不會吝惜安堵之賞。”
見西鄉灌久也主動辭功,松上義光頓時大喜對衆人大加贊賞。
“哈哈。”此時無論良木派還是西鄉派都是新生豪氣自然也都選擇性的忘了方才的争功之舉。......
松上義光見過衆位家臣之後便借口自己要休息讓他們各司其職,然而當日下午松上義光卻于天守閣内召見了家老西鄉灌久。
良木、西鄉良平之争的嚴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松上義光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加深兩派的羁絆。臣子之間的對立争鬥雖然是任何一個主君都喜聞樂見的,但如果因此而影響了大局就不行了。未能奪得天下的織田家和豐臣家說到底其實都亡于自己的内鬥,熟知這些教訓的松上義光自然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西鄉大人,不知你對良木一平大人怎麼看?”天守閣内,松上義光突然問起了西鄉灌久對于良木一平的看法。
“主公,良木大人文武具備實在是一位優秀的武将。”雖然不知道松上義光為何會有此一問但西鄉灌久還是對他的政敵大加贊賞。隻有愚蠢者才會在自己主君面前诋毀自己的對手,這不但于事無補反而會讓自己被主君輕視。
“哈哈哈哈,這就好。”似乎是滿意于西鄉灌久的回答松上義光一陣大笑。
之後他又繼續說道:“本殿聽說西鄉家有一位櫻公主已經到了成婚之齡,良木一平也恰好沒有娶親。本殿想撮合他們二人成婚,不知西鄉大人意下如何?”
“什麼!”西鄉灌久萬萬沒想到主公竟然要給自家的櫻公主和他的政敵良木一平賜婚頓時有些失措,下意識的他便出口回絕道:“主公,我家的阿櫻尚且年幼,在下愛女心切想讓她多留今年陪伴身邊。至于賜婚之事請主公收回成命。”
如果自己和良木一平聯姻的話那日後自己的女兒就難做了,這是西鄉灌久所不願意的。
“西鄉大人,你和一平都是本殿信賴的家臣。你們兩派的争鬥本殿也是知道的,但松本城的團結不能被破壞。如果你實在舍不得自家的櫻公主的話本殿也不強求,不過本殿到時就要換個人和良木派聯姻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西鄉灌久的回絕松上義光早有預料,他向西鄉灌久說了自己的考慮之後便不說話了。至于兩派大佬聯姻之後是否會臣大欺主松上義光則一點也不擔心,良木、西鄉兩派利益不同除非有一方放棄自己的利益否則他們永遠不會聯合。
松上義光的意思西鄉灌久很明白,如果自己不同意聯姻的話那麼西鄉家就要被放棄了。心愛的女兒還是比不過家族重要,西鄉灌久很快便有了取舍。
“哈哈,一切全由主公做主。”
得到答複的松上義光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