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聯姻（19）

　　霍卿卿也是被柳如煙給問的怔愣了一下，爾後，小姑娘才搖手道，“沒沒沒，杜夫人怕是誤會了，我雖然在東京呆了這麼幾年，可在很多事情上還是無法做到徹底的前衛和放縱。”語落，她笑的有些害羞道，“您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柳如煙一本正經道，“沒，一點都沒覺得你沒用，反而，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很了不起的姑娘，之前是，現在更加是了，姑娘家嘛！矜持一點還是必要的了，這跟你有沒有用是兩碼子事兒。”

　　霍卿卿笑道，“夫人還是這麼善解人意，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隻要跟夫人您聊幾句就會心中廓然開朗。哎～也難怪杜大帥對您那麼好！”

　　柳如煙慎道，“别把我說的那麼好，這些都是表面，是你們在外面看到的，其實，我也有很多缺點的，都掩藏起來罷了，怕被你們看見，哈哈！”

　　作為西北王的夫人，又擔當者西北的外交使命，如此不拘小節的哈哈大笑，還真個性情中人呢！

　　看着如此好爽且沒有一旦架子貴婦架子的柳如煙，霍卿卿定定的的望着女人的側臉看傻了一般，這樣的女人，一定是在家裡被夫君寵着，在杜家那樣複雜的大家族裡，隻有被杜盛庭寵着的柳如煙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把自己活成了如此肆意任性的自己，這樣的柳如煙，霍卿卿怎麼可能不羨慕！

　　這女人是家庭、愛情、子女、事業、名利果真讓她占全了啊！

　　“好了，别傻盯着我看了，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趕緊給德川慕雄挂個電話過去，就說今晚不回去了，和我整夜暢談。”

　　霍卿卿也有此意，掙紮了一番還是給秦野在燕城的公館去了電話，那邊有給宏福的高層安排的房間，電話先是秦野接的，後面又轉到了德川慕雄的手裡。

　　雙方聊了幾句後，德川慕雄便在秦野的眼神示意下讓霍卿卿一定記得跟杜夫人預約和他們老師見面的時間。

　　霍卿卿在電話裡不好多說，隻好說她會盡力幫老師達成所願，便挂了電話。

　　兩人的徹夜長談當然會繞到一個話題上去，關于幾年前曾經在江北活躍了一陣子的白雲錦和夏冬暖倆人，到底去了哪裡？

　　柳如煙感覺的出來，霍卿卿始終不想涉足于各地勢力間的漩渦中去，所以，即使她和德川慕雄談戀愛，即使，秦野是她的恩師，她都在極力回避一些敏感的話題，可是，柳如煙的話題始終都是不着痕迹的巧妙過度，一下子就把霍卿卿拉進了坑裡，她即使在怎麼謹慎也根本不是柳如煙的對手。

　　“在東京呆了這麼多年，你應該在那邊結交了不少朋友吧？”柳如煙道。

　　霍卿卿眨了下眼睛，“也不算多，我平日裡除了上課還要打工賺生活費，所以，認識的人并不多。”

　　柳如煙，“你這傻丫頭，出國留學，除了在教室裡學習書本知識外，那就是打工和結交一些和你同樣留學在外的年輕人啊！不然，你以為那麼多人費盡心思出國，難道都隻是為了出去坐在外國人的教室裡學習書本上的東西嗎？”

　　霍卿卿這才尴笑道，“那倒不至于一個人都沒結交，但是沒有那種特别交心的朋友，頂多也就是點頭之交，再近一點的也就偶爾一起探讨一些學習上的問題，或者飯點上遇上了就一起吃個便飯什麼的，還真沒有結交到什麼知己朋友，哎～也是蠻遺憾的。”

　　柳如煙笑着揶揄霍卿卿道，“你呀！一定是因為有男朋友的呵護，沉靜在你甜蜜的愛情中不可自拔，根本沒有心思和精力跟别人往來。”語落，她故作遺憾道，“算了，本來呢！有個朋友的孩子要去日本留學，想着找你好好聊一聊日本最近幾年的境況，看看你在那邊可否有什麼要好的朋友能否幫上什麼忙。哎！看來你這裡是沒指望了。”

　　霍卿卿，“呃～您别呀！若是真有能力幫得上您的忙也是我的榮幸了，隻可惜，我是個廢材呀！不過，您認識那麼多牛人，怕是在那邊安排個人上學根本不是問題呢！”

　　柳如煙點頭，“确實如此，可是……”她拖着長長的後音看着霍卿卿低聲道，“你知道我要送去東京念書的孩子是誰嗎？”

　　霍卿卿疑惑的看着柳如煙，搖頭，“誰啊？”看柳如煙的樣子，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物的孩子吧？

　　柳如煙壓低聲線道，“是江州，我娘家那邊的孩子，就我那最小的妹妹。”

　　“啊？”

　　這還真把霍卿卿給驚着了，須臾，她才又問道，“這麼多年來都沒聽您提及過您娘家那邊的人和事情了，我還以為……”

　　柳如煙彎着唇角笑看了霍卿卿一眼道，“你還以為他們都不在了是嗎？”

　　霍卿卿微微颔首，“是啊！當年你們江州發生變動的時候我還在讀書，一切都是聽說的，但是就光聽聽就聽吓人的，，可是，後來，我親眼親身經曆了幾次戰争倒也沒覺得有啥了。”

　　柳如煙拍了拍霍卿卿的手背，“還是不一樣的，咱倆經曆的是挺像的，但也不同，你親身親眼目睹和經曆的戰事都發生在燕城，戰争中也沒有和你皿濃于水的至親，而我是眼睜睜看着那一切一點一旦瓦解了的，且，最終收複也罷，坐收漁翁之利也好的那個人還是我的夫君，你自己閉着眼睛看見想想看，如果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原封不動的發生在你身上，甚至比那還要可怕，你會如何？”

　　霍卿卿毫不猶豫道，“我想，我會精神崩潰。”

　　柳如煙看着霍卿卿眨了下眼睛，“所以，有些事、有些人，你還是要有個長遠考慮，免得真正造成對自己最親之人的傷害時，你是無能為力的。”

　　霍卿卿颔首，“我懂，也能理解，其實，當年我們家不是也發生了很多變故嘛！雖然，沒有明着相互殘殺，可也在暗處發生了太多皿腥的事情，包括我娘和我的兩個姐姐家的婆家，這都無法挽回的事情，以至于我娘去世，我都不在跟前，她到死都沒能見我最後一眼，而我也并不知道她最終是因為什麼而死的，問是個人就有十種說法，所以，此次回來後，我幹脆就連她的墓地都沒去過。”

　　“為什麼不去祭拜？”柳如煙道。

　　霍卿卿搖頭，“我很矛盾，怕在她的墳前精神崩塌，又擔心在她的墓碑前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哎～總的來說，我還是無法接受她不在了這個結局。”

　　柳如煙拍拍霍卿卿的手背，“聽我的，回去後，去她的墳前祭拜祭拜，或許，很多事情就在那一瞬間想通了。你或許會覺得，很多人活着争來争去，死了也隻不過是一抔黃土罷了！什麼都都帶不走的。”

　　霍卿卿點點頭，“也許吧！不過說來你或許會覺得我是真正的沒心沒肺，我是在我父帥去世百日祭日那天回的江北，可我也沒去過他的墳前燒過一張紙，送過一束花。”

　　柳如煙抿唇笑了，“你對你父帥和你娘的态度還是不一樣的。”

　　霍卿卿點點頭，“是啊！确實不一樣，對于我娘，我是愛恨交加，而對我父帥我徹底隻有恨了，我恨他狠心，恨他太看重功名利祿，太把對一個女人的偏執當做真情，總之，我還是恨他的，即使，人常說，不要跟死人計較，可我就是跟他在計較，甚至有時候惡毒的在想，他若是不死，我一定要耍着花樣氣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