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飛看着身邊的弟兄,一個個臉上露出着急之色,他安慰道:“弟兄們,天無絕人之路,我們能跳下來,就是飛不上去,也不至于困死在這裡,都打起精神,辦法總會有的。”
他貼着崖邊站定,仰頭往上看,粗略估摸着從巨石到崖頂,起碼也有一丈多。他又沿着崖壁仔細看,崖壁不但陡峭,而且還向裡凹陷,攀登到崖頂是不可能的。
嚴若飛正在仔細的觀察,突然刮過一陣強勁的秋風,他一個沒留神,身子被風刮的往外一趔趄,腳步後退着就要仰跌下巨石,落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就在這危險的時刻,劉成跨前一步,一把拽住嚴若飛的胳膊。
嚴若飛仰倒之勢強勁,拖着劉成就要同時摔落到谷底。
李小奎從後面‘嗖’的彈跳到前面,摟住劉成的腰暴喊道:“弟兄們快抓住我。”
幾個弟兄一個抓住一個,在大石上形成動物拔蘿蔔的形态,這才把嚴若飛和劉成,從大石的邊緣上拽了回來。
幾個人拽的力大,随着回來的慣力,一個壓着一個摔倒在大石上。
嚴若飛在最上面,就在他快要壓趴在弟兄們身上的關頭,身子往一邊扭去,險險的摔趴在大石的邊緣上。
幾個人躺在大石上,氣喘的兇口急劇的起伏,身上都被驚吓的出透了汗,臉上煞白的沒有皿色,那種高度緊張此時放松的感覺,實在叫人難以忍受,後怕的心髒‘砰砰’直跳。
嚴若飛先爬了起來,他大大的喘了口粗氣,由衷的說道:“謝謝弟兄們,是你們救了我,我會一輩子都把你們當成最親最親的弟兄。”
他沒有被瞬間的驚恐吓昏頭,為了這幾個兄弟們能都活着出去,他不能灰心,必須盡快找到上到崖頂的辦法。
一旦豹頭山的弟兄一直沒有等到他們回去,怕是要派出多股小部隊尋找,要是驚動了敵人,被他們摸到蹤迹接近豹頭山,那豹頭山這塊隐秘的部隊栖身之地就會暴露,一場惡戰勢必會馬上展開。
嚴若飛皺着眉頭,在劉成、李小奎等幾個弟兄們的相互拉扯下,他又站到了大石的邊緣,仰頭往上面的峭壁上仔細觀察。
他發現大石上面一丈左右的高處,有一棵歪脖子松樹,隻是偏離開大石的垂直距離,大約有一米多。
嚴若飛看着崖壁上的歪脖子樹,又垂直下來到巨石上,計算了一下垂直偏離的準确距離,應該在一米二左右。
他皺緊眉頭看着弟兄們,心想,要是搭人梯,可以觸及到那棵歪脖子樹的水平位置,可再長的胳膊也夠不着那顆歪脖子樹。
劉成看老大嚴若飛,一會兒看看腳下的大石,一會兒仰頭看上面的那棵歪脖子樹,還不時的掃上幾眼身邊的弟兄們。他不解的問道:“老大,你是想怎麼才能爬到那棵歪脖子樹上是吧?。”
他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我看這條冒險求生的路走不通,我是看出來了,你想搭人梯爬上歪脖子樹,可那歪脖子樹偏離大石的距離太遠,夠不着啊?”
嚴若飛不理會的繼續仰頭低頭、左顧右看的計算,臉上慢慢的露出喜色,嘴角挂上了自信的笑。
劉成一看老大嚴若飛自顧自的笑了,他心裡有了底的問道:“老大,你是不是想出好辦法了?快說出來聽聽,叫弟兄們也能把心舒展開,你說是吧?”
嚴若飛看着劉成不說話,盯的劉成心裡發慌,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大,你、你不要老是看着我,我、我可一點辦法沒有,你、你......。”
“哈哈哈,看把你小子吓得,我是看你的身高再加上我,達成人梯應該能夠抓住那顆歪脖子樹,隻是怕這樣做太特麼的危險了。”
嚴若飛說着頓了一下,再次仰頭看了看崖壁上的那顆歪脖子樹,他臉色慢慢的鎮定下來,對劉成說道:“你蹲下,我上去。”
“不不不,你蹲下我上去。”
“特麼的我叫你蹲下,我上去。”
劉成站在原地不動,做了個手勢然後用不可置疑的口氣說道:“長官,我命令你蹲下,我上去。”
“王八蛋,還反了你,竟敢命令長官,你這是從哪學來的?快特麼的給我蹲下。”
劉成一看唬不住嚴若飛,就懇求的說道:“老大,你這次就聽兄弟的,雖說咱倆的個頭差不多,可我比你瘦、身子輕,再說搭成人梯靠在絕壁上,來一陣大風就會把人吹落到下面的深谷,我怎麼也不能叫你這個新組建的抗戰兄弟連的連長,身上還有傷冒這個險,就是我答應,弟兄們也不會答應,求你就聽我的吧?”
幾個弟兄一看老大嚴若飛,要冒險攀壁登上那棵兇險的歪脖子樹,一個個齊聲喊道:“老大、長官、連長,我上、我上、我上......。”
“王八蛋,你們以為這是上領獎台呀?争的臉紅脖子粗?都特麼聽我的命令,劉成蹲下,三個弟兄護衛劉副連長,快特麼的執行命令,給我蹲下。”
幾個弟兄一看老大真的發火了,一個個不得不執行命令,聽話的蹲下來。
劉成臨蹲下,眼裡冒着淚花看着嚴若飛,聲音帶着哽咽的說道:“老大,兄弟們離不開你,你上去一定不要冒險,隻要你心裡還有這些兄弟,你就見好就收,實在不行,咱就下來,這樣行嗎?”
嚴若飛看着劉成和弟兄們眼中都含着淚,他也動情的說道:“弟兄們,你們的長官、老大,還不想死,你們放心吧,我上去看看,實在不行我就下來,我答應你們。”
劉成蹲下身子,周邊三四個弟兄護衛着他,嚴若飛深吸了一口氣,擡起右腳先輕輕的踏在劉成的右肩膀上,慢慢的用力,雙手扒住崖壁,然後身子往上略一上送,兩手倒換着雙腳踏在劉成的肩膀上。
嚴若飛穩住心神的命令道:“劉成慢慢的起身,周邊的弟兄們幫扶一把,對,就這樣,起、起、起、停。”
劉成突然聽到肩上的嚴若飛突然喊停,他還沒直起的腰不敢再動。
肩上的嚴若飛感覺到凹進去的崖壁,随着他不斷地升高,身子被崖壁逼的往後仰。
他馬上用一種沉穩的聲調說道:“你們護衛着劉副連長,往崖壁的外面輕挪幾小步,不要晃動,慢慢的來,對,就這樣,好、好、停。”
要是劉成繼續往崖壁外退,嚴若飛就會離開崖壁,失去了依靠。
他扶住崖壁喊道:“劉成,慢慢的起身,不要太快,對,再起、再起、再起。”
劉成被肩上的嚴若飛,壓的透不過氣來,頭上豆粒大的汗珠往下滴,他的小腿開始有點發抖,渾身在顫栗。
他聽肩上面的嚴若飛喊着‘再起’,劉成咬牙回道:“老大,我就這麼高不能再起了。”
嚴若飛的右手,死死的扣住崖壁上的一道石縫,探着身子向左移,伸開左胳膊使勁往那棵歪脖子樹跟前探,整個人與下面的劉成,此時的形态成為了一個大半月,可離那棵歪脖子樹還有兩尺多。
他不敢再往前探,要是隻有一尺左右,嚴若飛一定會冒險在劉成的肩頭上彈跳一下,借勢抓住那顆比腳脖子粗的歪脖子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