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不動聲色憋個大

第68章 在發

  徐二夫人着急“到底是什麼事?
要這麼跪下才能說的。

  田氏說“想叫阿芒嫁到徐家來。
請妹妹往徐三夫人那裡說提一提,瞧瞧徐三夫人是個什麼口風。

  徐二夫人舒了好大一口氣,笑說“原來是這麼樁事,這有什麼不好的?
還值得你跪。
”連忙去扶。

  田氏搖頭“有一件事,我卻不能不說……九王對阿芒非同一般。

  徐二夫人聽了哪裡能不明白田氏的意思。
到底徐家隻有徐鱗一個了,一時不能開口。
好一會兒,躬身堅持把田氏扶起來“這一樁事,我不能作主。
但往三房問一問不是不行。
提一提總是可以的,三願意就願意,不願意我也不能多說。

  就是這樣田氏也千恩萬謝謝,站起來耳朵根子都是紅的,連說“原不該打這樣的主意。
不過我瞧着,九王志向非同一般……”未必就會為一個阿芒,情願丢一個徐鱗。
興許就能成呢……總要問一問才能死心。

  徐三夫人這邊卻不得空,她回老家去了。
徐二夫人這邊呢,先是家裡大門要修,高牆要補,又有外地鋪面、田産損失慘重,各個管事的回都城排着隊地等見主家。
帳本總都壘到一人高。

  等到徐三夫人回都城,正是圍獵當天。

  徐铮一大早就邀了齊田一道。
出城的隊伍皇攆在最前頭,其次是皇子,旌旗飛舞,後頭的人則按官階,都城裡的世族也好,二品以上的官員也好,都是拖家帶口。
隊伍長得,前頭已經到了獵場,後頭還在都城沒動。

  獵場又分内圍和外圍。
内圍是皇帝皇子與近臣。

  徐家和周家都在内圍。
周家來的除了齊田阿醜和田氏還有阿珠和兩個小郎君。
阿貢也來了,拿了小弓箭跟着阿醜跑得颠颠的。

  阿珠跟着琳娘,因為田氏不許,好久沒有出過門了。
這次出來打扮得不能再華貴,不過見到田氏怯生生的,隻要田氏一走又恨起來。
對誰也沒有好臉色。
齊田見她這樣,隻能拘着阿醜,不叫他到阿珠身邊去。
阿珠也不以為然,跟别家小娘子在一道。
那些個小娘子不論哪邊出生,都願意親自周家的人。

  世家是往田姓看上頭有田閣老,寒門則往周有容和周夫人田氏看,周夫人雖然是世族出身,可一介婦人,都城危難禍到臨頭都能不離不棄,如此大義,很受贊賞。

  不一會兒阿珠身邊就圍了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小娘子。

  有幾個見齊田帶着阿醜在遠處還有徐铮一道,便慫恿阿珠“你阿妹怎麼不過來?
你叫她過來一起說說話嘛。

  關雉也在這一夥中,她父親升了官,也算是近臣,這次她弟弟也來了。
如今不算是徐家附屬,心情舒暢。
笑一笑說“你們是熱心,可人家未必願意搭理我們呢。
阿珠也未必叫得過來。

  阿珠哪裡受得這個,沉着臉說“我是她阿姐,叫她過來有什麼叫不動的。
她有什麼了不起,要看不起我?
”果真就叫了個下仆來“把阿芒給我叫過來。

  世族出身的小娘子相互交換眼色。
便是自己姐妹,哪能這樣使喚下仆似的說話,便是有怨氣姐妹不合,面子上總要維護,還偏說給這麼多人聽。

  下仆小跑過去。
躬身說了什麼,齊田回首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
卻沒動,不一會兒下仆又颠颠地跑出來“四娘問小娘子有什麼事?

  關雉哧地笑。

  其它小娘子也抿嘴互看。

  阿珠臉都漲得通紅,擡手就給了那下仆一耳光“混帳東西,你怎麼傳的話!
”下仆踉跄了一步,立刻就站穩了,垂手低頭還是恭恭敬敬的樣子。

  可這一下世族出身的小娘子們便都不說話了。
不一會兒,各自借故走了個幹淨。
走得遠了幾個湊在一起,不免議論。

  “再氣也沒有自己動手打人的道理。

  “聽說是周老夫人身邊教養。

  “關雉一向跟徐铮不合,今日明擺着就是恨烏及烏。
人家一句話,她便自己鬧成這樣,未免…………”未免太沒腦子。
但人家不說,隻是相視而笑。

  下仆挨了耳光退下去,偏這裡也沒有冰可以拿來敷,另幾個下仆連忙打了水來給她敷臉。

  年長的那個省不得說幾句“她本來就難伺候,以後她再叫人,你就躲着些嘛。
”剛才分明看到這下仆是自己上趕着去的。

  下仆臉上都是恨意“她平日裡打我們還打得少嗎?
我今天就是存心的,去了四娘那裡也沒說她叫。
”不過給四娘子說了一句“日頭大了,仔細阿醜出汗着涼。
”再跑回去假裝傳了信。

  看着一群人笑阿珠,才覺得自己以前挨了那些打都不是白挨的,今天可算是解氣,臉上雖然還疼,心裡卻舒暢得不得了,譏諷阿珠“連自己丢的是什麼臉都不知道。
笑也給人笑死了。

  下仆人都偷偷笑。
年老那個也笑,随後又緊張“你可别再這麼幹了。
”被打死的也不是沒有。
想到那些個人,個個臉色都沉郁下來。

  被打了的那個卻不以為然“怕什麼。
”今天自己坑了她,她不也不知道嗎?
即蠢且惡。

  有一個下仆低聲說“被派到别處去就好了。

  另一個歎氣“你别想了。
你忘了阿谷是怎麼被打死的?
”還不是挨了打不想跟着阿珠,跑去找管事的嫫嫫說情,嫫嫫跟她同鄉,看她可憐便想着隻是一個下仆,挪走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便把人調去西院做灑掃。

  結果阿珠知道了,氣得要死,把人找回來問她“打你幾下,你還敢嫌起我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她們一樣看不起我?
”把人拉到院子裡頭,生生就打死了。
也不知道嘴裡的她們是指誰。

  就因為這件事,嫫嫫忍不得,還找到琳娘去。
琳娘輕飄飄一句“打死一個不尊主家的下仆,有什麼值得一說?
”就帶過去了。
調頭就張羅,要給阿珠打什麼新首飾,做什麼布料的新衣裳,反正隻要了阿珠用,田氏在這上頭一向出手大方,隻要開口,沒有不點頭的。

  嫫嫫見琳娘這樣,又往田氏去。

  但還沒見到田氏就被攔,田氏身邊的嫫嫫把她擋了回來。

  說這一樁事田氏也不是不想管,但琳娘和阿珠住南院,周家從田氏回來後,東院西院北院與南院是分開的,南院是周老夫人在住,現在周老夫人雖然病了,但琳娘在服侍,老夫人又一向是最寵愛琳娘的,這邊的人自然憑琳娘調用,田氏一個做兒媳婦的,難道要管到婆婆院子裡用哪些下仆去?

  說到這個,這些下仆都是默然。
她們一些是周有容被賜了府邸之後就被買來的,也有後來琳娘過來之後買來的。
都是家裡過不下去才賣出來的,現在到巴不得自己當時餓死算了。
省得天天受煎熬。

  不知道哪一個低聲說“周老夫人怎麼還不死?

  年長的下仆瞪了她一眼。
但在場人心裡都深以為然。
做了下仆哪有别的出路?
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現在一看,哪有奔頭?

可隻要周老夫人死了,自己就能解脫。
反正周老夫人現在跟死了也沒什麼差别,成天喝了藥就是睡,清醒一點就發瘋,砸東西罵人打人。
連自己親孫子都要害的人,有什麼活頭!

  話再說回來,哪怕是阿珠死了也好啊。
她打死了那些人,死了也是還報了。

  “每年那麼些個小娘子小郎君都夭折,怎麼就沒有折到這個黑心手辣的東西頭上!

  那個挨了打的下仆一直拿濕帕子捂着臉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邊徐铮拿箭拉着齊田騎馬跟着領頭的家将跑。
後頭也有幾個小娘子在家将簇擁下行獵,不過不跟男人一樣進太深,隻在外頭打轉,前面還派了專人去放兔子轟兔子。

  徐铮百發百中,齊田百發,怕是隻有十中。
逗得徐铮大笑“你的箭都要歪到天邊去。
還好你不是男兒,要是跟皇子們道圍獵,射偏中了皇子可怎麼辦。

  兩個人有說有笑回到營地,才上了山坡,就見到一匹紅火的踏雲馬往這邊來。

  齊田搭手在額前遙望,原來是徐鱗。
少年一臉喜氣,意氣奮發,奔到兩個人面前策馬而立,從馬上丢了兩隻小狼下來“隻有兩隻,給你們了。
”對齊田咧嘴笑“我今天可拔了頭籌。

  家将撿來看,立刻恭維“這樣純白的可少見。

  “是陛下放的。
說誰獵到這兩隻,就赢了。
我全給妹妹們獵回來了。
”徐鱗臉上都是汗,解下了重冠丢給下仆拿着。
問齊田“馬上要過冬了,我再給你獵張做大衣裳的好皮子去。

  齊田不知道他好好的為什麼要做自己皮子做大衣裳說“其實我有好幾件大衣裳了。

  徐铮看看他,又看看齊田,掩嘴笑“這可好,連妹妹都不親了。
冬天來了,便凍死我好了。

  徐鱗有點臉紅,還好齊田呆呆的一點也沒反應,不然他臉都要燒起來,瞪徐铮“怕凍不死你呢。
”說着策馬就跑了。
身後家将跟着呼嘯而去。

  齊田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呢。
她送走了徐鱗,扭頭就看到對面山坡楚則居倚馬而立,見她回頭看過來,對着她笑了笑。
然後轉頭就帶着侍官走了。
那待官走幾步,還回頭對她偷偷揮了揮手。

  到了傍晚,徐鱗身邊的人擡了一隻熊來。

  一整隻!
齊田唬一跳,那熊小山似的。
一箭箭全紮在眼睛和嘴裡。
徐铮跑來跟她睡,見了也是驚喜“徐鱗箭發這麼好?
”也不怕皿腥,上去把那些箭都拔下來,挑出一隻,尾翎不同的。
這一隻不知道是誰的。

  下仆說徐鱗還有話。

  徐铮問“甚麼話?
”看着齊田笑。
齊田莫明。

  下仆忍笑說“小郎君說,這下有人凍不死了。
”一頭熊做兩個大毛衣裳的領子綽綽有餘。

  圍獵完。
徐铮回去興沖沖地把得的皮子給徐二夫人看“徐鱗獵得的。
這種沒一點雜色的白皮子,一共隻有二張。
這二張我都拿來了,這裡頭我一張,阿芒一張。
我跟阿芒說好了,都做成圍脖。
等到冬天兩個人戴一樣的出門,就跟姐妹似的。
”立刻就要去挑好的裁縫做。

  徐二夫人一問知道徐三夫人也回來了,立刻就往三房去,打算要提一提田氏說的事。

  可剛進門,就聽到徐三夫人大發雷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哪家的女兒都行,周家的女兒想都不用想!
我當時是答應了,那也不過随口一說。
我怎麼知道你上了心!

  徐二夫人在外頭站了一會兒,便看到徐鱗一臉怒氣從裡頭沖出來,差點撞到徐二夫人,擡頭眼眶都是紅的,即委屈又惱怒,匆匆禮一禮就跑了。

  徐二夫人進去,徐三夫人氣得臉色發白站在廳上,見她來眼淚直掉“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徐鱗跟鬼迷心竅似的,非娶周氏阿芒不可!
你曉得嗎?
她出門腰上挂的,那可是陳王的劍!
那柄劍,是始祖皇帝就傳下來的,向來都是賜太子佩戴,到先皇那裡給了陳王。
不論她是怎麼得的,我們現在,還敢跟陳王扯上半點關系?

  這個劍徐二夫人到沒有注意。
她沒有去圍獵場。

  左右事情是不能成,徐二夫人也沒有再提田氏,隻坐了一會兒,安慰幾句便回去了。
省不得使人往周府去給田氏提個醒。

  徐二夫人的嫫嫫往周府去,先說了徐鱗和徐三夫人吵架,說得含蓄并不提是為什麼吵的,田氏一聽也沒有不懂的。
說完嫫嫫又提那柄劍的事“那柄劍還有些故事,不知道是不是三夫人瞧錯了。

  田氏沉吟,說“那柄劍我也知道。
不過阿芒受陳王大恩,留一柄劍全作悼念而已。
”說着也是歎息“陳王是何等人物?
不過走岔了一步,身首分離也是他自找的。
我隻想着,阿芒随身佩戴不過是警醒她自己不可行差踏錯罷。
便也沒有多管,随她去了。

  徐二夫人嫫嫫聽了,到也釋然。
跟着歎一句“陳王實在可惜。
”不過說完又有點不自在“到底他也是自作孽。
”連忙起身就告辭了。

  她一走,田氏身邊的嫫嫫也不由得擔心“那柄劍……”

  “就随她去罷。
人一說就連忙取了,到更受人诟病。
隻說是一為念恩,二為克已。
到也無妨。
别家或有顧忌陳王身份,但我周氏忠懇已是有目共睹,也不怕這個。
”何況徐鱗這邊是不能行了,但要是九王或者皇帝知道了齊田佩這把劍……皇家的心思,瞬息萬變,一件事做對了能得寵,一件事做錯了立刻失寵也不少見,大約……還有轉機。

  正說着話,就聽到外面說徐鱗上門來了。

  田氏愕然。
雖然她是比較希望齊田嫁到徐家,可徐鱗這個時候上門……再說家裡也沒有能出面見男客的。
大郎和二郎成天野在外面。

  最後還是點了頭,請徐鱗進來。

  徐鱗手裡提着馬鞭,進了門也不知道自己來做什麼,站在堂下,明知道面前是齊田的母親,可也不知道自己應當說點什麼。
母親不讓他娶阿芒,他心裡即有委屈,也有被欺騙的憤怒。

  原先他大概也隻覺得,阿芒這個小娘子與别人不同,後來徐家遇事,每每回家就看到母親以淚洗面,他一時彷徨,再想到了齊田,則是覺得她膽子那麼大,那麼堅毅,如果自己娶了她,她肯定不會遇到事就隻知道哭,還能與自己并肩重新振興徐家。

  相比較,那些嬌氣的小娘子有什麼用處呢?
都不如她好。

  要是父親在,肯定會贊同的,可母親卻不懂得這些。
她覺得阿芒這裡不好,那裡也不好。
揪着一些小事,挑剔個沒完。
非要讓他娶劉氏的女兒。
劉氏有什麼好?
難道母親還看不出來,世族已經是暮日!
他想再讓徐家立起來,可母親卻不跟他一條心。

  他茫茫然,跑着跑着就跑到周家來了。
見到了田氏,才完全清醒。

  在獵場和在這裡不同,自己來這裡,田氏也不可能叫女兒出來見客。
自己跟田氏又能說什麼呢?

  一時手足無措。

  還是田氏和氣,問他狩獵的事。

  他一開始磕磕絆絆,後來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到他告辭,田氏也沒問他是為什麼來的。
笑盈盈送出來。

  不過他走到二門附近,聽到有人在說,四娘如何……

  心竟跳起來,猛地扭頭,卻是個下仆,拿了腰牌在跟門子說話,想必是要出門辦事。

  一顆心又沉下去。
正要走,就看到齊田從那下仆身後走出來,身後還跟着阿醜,阿醜像是在央求她給自己做個什麼東西,她奈何不得,出來叫住了下仆,讓下仆再多買幾樣。

  扭頭看到徐鱗,十分驚奇“你怎麼過來?
家裡有人待客?

  徐鱗看着她,一時說不出話。
他怎麼來?
母親不同意,說什麼也沒有用。
周家現在是寡門,兩個年長的兒子長年不在家呆是滿都城都知道的,而自己即非親眷,又非有正事,更沒有女眷同行,卻貿然上門而來,也虧得田氏見了他,一時手足無措擺手“也沒有什麼事。

  一句話說出來,才發現自己語氣艱澀。
轉身匆匆便往外走。
回頭也不敢回。
怕齊田覺得自己無禮,看出自己狼狽。

  齊田看他走得匆忙,心中莫明。

  徐鱗才走,徐铮就跑來。
車也不坐,騎的馬來。
先見了田氏,但田氏并沒有說什麼,她心才放下,又跑去見齊田“徐鱗真是氣死人了。
我母親一聽他打馬出來,就怕他鬧出什麼亂子來。
還好沒有事。
他母親都氣哭了。

  齊田不知道是什麼事“他怎麼了?

  徐铮見她果然半點也不知情,不禁一曬,有時候真搞不懂齊田的聰明勁怎麼這麼偏,有些事她比木頭還鈍。
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吧,說“也沒什麼。
他要做的事,他母親不答應而已。
”少年再怎麼掙紮,也隻是一句話帶過而已。

  齊田也不深究,拉她到後頭場地上去練箭。

  齊田不止在練箭,回到現代還在練古傳散手。

  她這段時間被耽擱在了洛杉矶,數一數都快一個多月。
楚則居在洛杉矶這邊的事一起了頭,就沒完沒了。
人見了一群,才要動身回國,又來了一群,就這樣一群接一群,每一群都得她在場,有時候還會推着楚則居,呆在距離有點遠,隻要别人看得見就行了。

  雖然什麼都不用幹,呆在那兒就行。
但根本動彈不得。
隻能每天學習語言之餘,保持跟高洗文視頻聯接上課。
自己除了在洛杉矶周圍走走,了解本地的風土人情之外,也沒有别的事。

  張多知怕她其它時間無聊,建議她開始健身。

  一開始請的是瑜伽老師,但齊田不喜歡瑜伽,用她的說法,她覺得瑜伽不實用。
有一天下午她閑着無聊,自己步行出去轉了三趟車報了個古傳散手班。

  開班的還是外國人,非常奇異。
這個外國人對外宣稱自己的師父是中國人。
不過過世有一段時間了。

  張多知都不知道齊田是怎麼找過去的。
他那天去楚則居在洛杉矶的房子一看,人沒了,管家也說不清她去了哪兒,說是應該在外面散步的。
張多知一身冷汗,立刻派人到處都找,最後齊田自己回來才知道,她報班去了。

  現在齊田能講很多常用語,一個人出門也都沒問題,還學格鬥,張多知覺得這樣毫無意義,但是她自己很堅持“如果有一天,我什麼都沒有,起碼要懂得怎麼各種環境怎麼生存下去。

  張多知非常驚訝“你覺得自己會什麼都沒有嗎?

  “我不知道。
”有很多人雖然很努力的生活,但最終一無所獲。
有時候單純地隻是因為運氣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但是雖然現在擁有得很多,卻還是有緊迫感。
她需要知道自己有求生的能力。

  看着鞋子上全是泥的齊田,張多知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你不會什麼都沒有。
你名下在國内有一個公司,在國外有一個馬場,我還會為你争取到更多你應得的。
哪怕協議在,你還是會享有很多便利,得到很多相關利益。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就算你跟楚先生現在就離婚,你損失的隻是一個去b校的機會,并不是什麼都沒有。
你現在有地方住,有飯吃,可以繼續考大學,我們的公司會繼續運營,你不需要再獨自一個人,在完全陌生的城市求生。

  “如果真的什麼都沒有呢。
”也是有可能的吧?
世上的事怎麼能說得好。
齊田很不能理解張多知這種盲目的樂觀。
她覺得自己在得到的同時,也必須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确保最壞的事情發生,自己也能繼續生存。

  “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說,張先生能不能賞口飯吃。
”張多知笑。

  齊田想,他是不能理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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